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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面無表情,一伸手拉上了帷簾將他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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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若研送來也好,正好她可以教教你如何熬藥。」
簌簌不願多生是非,想著早早絕了徐墨陽這桃花,便在崔大夫面前提出可以同若研一起去拿,這樣崔若研不必回來。
可最終所有念頭都被崔大夫的這句話牢牢堵死,看著崔若研一臉嬌羞興奮的表情,簌簌敢保證,崔大夫沒看出女兒的心思。
簌簌嘆了口氣拿著崔大夫建議的食譜回來,坐在徐墨陽榻邊陷入沉思。
簌簌雖會做甜點,可這建議膳食上的菜真是五花八門,她一個都不會。
最終她選中一個看起來最簡單的魚湯,準備入手。
徐墨陽在看書,簌簌看著醫囑沉思,徐墨陽仿佛不在看書,簌簌依舊看著醫囑沉思。
門前的常青樹葉子落下來一片,簌簌終於動了,「這魚湯……怎麼熬呢?」
然後她又轉了轉眼睛,看著徐墨陽,「去鱗怎麼辦?」
「沒事,我可以不喝。」
徐墨陽放下書,眼中笑意,「我其實也不需要補。」
簌簌心中微動了動,想起他在墓地被折磨的欲死不能的樣子,重新將醫囑拿起來,「我還是好好想想吧。」
簌簌說完眉頭微蹙,極認真得盯著那張薄薄的紙看,炙熱的眼神仿佛要將那紙灼出一個洞似的。
她粉黛未施,便膚如凝脂,面若桃花,這樣認真起來像極了被奪了青草的小白兔,徐墨陽一時心動,忍不住在她頰邊輕吻了一下。
簌簌還沒反應,他自己耳邊倒先紅了,後一時驚慌,竟裝作無事發生,重新拿起書來強行面不改色。
「你……」
簌簌眸中又好笑又好氣,手指撫上面頰,又不知說些什麼,只好道,「我做魚去了。」
徐墨陽默默點了點頭,真能忍住看書看得一絲不苟。
簌簌嘴角微揚,轉過身本想離開,在原地頓了片刻,還是將他拿倒的書正了回來,然後小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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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剛將魚下鍋,沒想到崔若研腳程這般快,竟已提著藥包回來了。
她聽說簌簌不會熬藥,便手把手教她,簌簌見她沒有要見徐墨陽的意思,便思考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且崔若研教她教的很是細緻,簌簌便不再生起這個念頭。
兩人正熬著藥,崔若研見熬湯的魚鍋冒出白氣,掀開蓋子聞了一下,連連稱道,她又淺嘗一口,這下,便怎麼都不相信簌簌是第一次煲湯。
簌簌心中高興,想著剛熬好的魚湯要趁早喝才好,於是便想端過去,可熬藥又得有人看著。
兩人一決議,崔若研用新手就要多練習的理由說服了簌簌,簌簌答應讓她去送。
可簌簌拿著小扇子扇半天風,卻等不到她回來時,便覺有些不大對勁了。
簌簌在小凳子上愣了幾愣,也沒有心急如焚要回去,還淡定得用小扇子扇著,心想即便崔若研有意,徐墨陽謹守規矩,他倆也不會發生什麼。
再說,徐墨陽不可能看不出來崔若研的心思吧!他自己的事情也該自己處理。
簌簌這樣一想,越發心定,看著那藥又快熬好,便想等著藥熬好再過去。
簌簌雖在心中說著不急不急,可她將藥放進碗中時,還是有些毛手毛腳,滾燙的藥湯濺出幾滴落在手背,簌簌便被燙的眉頭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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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是給你煲的魚湯。」
崔若研剛進臥房,便見徐墨陽突然在床榻坐好,一雙清淺的眸中帶著笑意,滿滿映著她。
崔若研登時心跳加速,以為收到了對方的回覆,心中更歡喜幾分。
可徐墨陽見進來的竟不是簌簌,嘴角的笑意登時僵住,方才直起的背也重新靠了回去。
「有勞若研姑娘,怎麼不見簌簌過來?」
徐墨陽倚在床榻,隨意說上一句話,都在崔若研心中顯得彬彬有禮。
「簌簌在熬藥,她讓我先將魚湯端過來。」
徐墨陽見她說著,直接坐在了簌簌方才坐過的位置,心中有些不悅,但到底沒說什麼,只嗯了聲,掩下眸子看書,再無其他動作。
崔若研見他沒有要喝的意思,便將魚湯重新端了起來,「魚湯還是熱著喝比較好。」
徐墨陽瞥她一眼,面不改色,「等簌簌過來。」
崔若研聽了手上一頓,但還是微笑著將魚湯放下,她與徐墨陽就這麼沉默的坐了一會兒,崔若研估摸著時間,藥快熬好,心中有些不甘心,她便重新揚起嘴角,用手摸了摸碗邊。
「湯都有些涼了。」
崔若研見他還是不動,便道,「公子若是不喝,簌簌過來了看到,定以為自己熬的湯不好,難免傷心。」
「公子也不想簌簌妹妹難過的吧。」
簌簌,妹妹?
她們兩個已經這麼親近了嗎?
徐墨陽心中有些疑問,但覺崔若研說的確實有理,便想伸手去拿。
可他剛伸手過去,崔若研突然拿了勺子舀起一勺,「公子病弱,我餵公子可好?」
徐墨陽蹙了蹙眉,眼底毫不掩飾閃過一絲不悅,但到底還是說,「多謝姑娘……」
「不用喂,他會自己吃。」
帷簾後突然傳來簌簌的聲音,崔若研轉過頭,便見簌簌呈著一碗藥,清麗得不似人間客,竟如九天仙女落了凡塵,唯一有些突兀的,是她面上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