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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陽見她過來,眼角彎了彎。
崔若研將餵他的手放下,簌簌走過來,輕聲問道,「你需要人餵嗎?」
徐墨陽聽簌簌聲音有些不對,登時收了眼中笑意,將崔若研手中的魚湯接了過來,「不用,我可以自己喝。」
簌簌見他喝起來,便轉眼看著坐了她的位置的崔若研。
崔若研還想伸手去接簌簌手中的藥碗,簌簌將手一躲,崔若研看出她的意思,不情不願讓了開來。
簌簌坐下後,先拿著勺子嘗了一口藥,對崔若研道:
「這藥有些苦,我知道廚房裡有些蜜餞,不知若研姑娘可否幫我拿來?」
崔若研本笑意盈盈的看著徐墨陽喝湯,聽見簌簌吩咐心中有些不爽,心想她過來時怎麼不順道拿來。
簌簌的話被徐墨陽聽見,當即道,「不用拿,我不好甜食。」
「不,這藥太苦了,必須得拿,」簌簌堅定得道出一句,後又轉向崔若研,「有勞若研姑娘了。」
徐墨陽見簌簌這般堅持,便順了她的心意,同樣看向崔若研。
簌簌說話不好使,徐墨陽一個眼神,崔若研面上立刻笑了開來,甜甜道一聲好,就去了。
崔若研走後,簌簌用勺子攪著藥湯不語,徐墨陽喝了魚湯讚不絕口,無意看見簌簌被燙紅的手,立刻放了碗將簌簌的手握起來。
「怎麼燙成這樣了?」
徐墨陽微蹙眉頭,立刻就有了從前冷漠狠厲的影子。
「沒什麼,過幾天就好了。」
簌簌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以後不喝了,反正我也不需要補。」
「這怎麼行?」
簌簌將手從他手中抽出,「那有不喝藥的。」
簌簌與他說著話,卻好似有些走神,徐墨陽正要問,兩人都聽到門外崔若研腳步臨近的聲音。
簌簌立刻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不如初次青澀,也不是第二次的情意綿綿,而是頗帶有目的性,對上徐墨陽時卻很是敷衍。
果然,簌簌只與他親近片刻便要離開,徐墨陽卻一把拉住簌簌繼續,中隙還湊到氣喘吁吁的簌簌耳邊:
「你想讓她看到,可她還沒有進屋呢。」
這話說完,簌簌睜大了眼睛,正要說些什麼,盡數都被他堵在了口裡。
第60章 山海之約
殘陽如血,鏤空窗欞的陰影打在簌簌白皙的側臉上,兩人呼吸伴著呼吸,氣息溫熱曖昧,簌簌面上陰影交錯,竟顯出一絲妖媚。
「可以了,她看到了……」
簌簌含糊不輕的道出一句,又被他封住了唇。
直到房門處傳來一聲清脆的瓷碗破碎聲,簌簌用力一把推開了他,兩人分開的面上都泛著氤氳的水紅,眸中含了些溫存後的凝滯,在橘色的黃昏中美妙得像一首曖昧的仙曲樂章。
「你,你們不是兄妹?」
崔若研瞪大的眸中儘是驚駭,看向徐墨陽的眸中還有劇烈的悲痛。
徐墨陽看簌簌一眼,「她是我心愛之人,我何時說過我們二人是兄妹?」
而後他又笑道,「不過我是比她大些。」
崔若研看徐墨陽那樣歡笑,她方才還因這笑以為他也對她心生好感,可方才二人的親密,直接將她的幻想徹底打碎。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只幾個呼吸,崔若研就想通了般,眸中頓時湧出了淚,她忍著不讓淚落下,最後也只輕聲道了這句。
斜陽無聲,兩隻翻飛的蝴蝶繞在一起都顯得曖昧。
「什麼自作多情,若研姑娘盡心盡力照顧病患,只一晌午功夫,行至未遠,還不到那種地步。」
簌簌看向崔若研,眸中碎亮的閃光仿佛黑幕星辰,讓人忍不住生出心安。
「若研姑娘只是好心。」
簌簌又道出一句,崔若研眼中的淚卻猛得落了下來,她沒有哭得更加厲害,但也沒有因此生出怨憤。
簌簌的話,給了她台階,也是這兩句話,讓她從心底被擊潰。
她與她爭,可真是自不量力。
「謝謝。」
崔若研小聲道一句,用帕子撫了撫眼角,裝作不曾哭過的樣子,平穩了語調道,「那我就先走了。」
崔若研剛邁出腳,就聽簌簌要來送她,匆忙留下一句『不必相送』,便快步走開了。
簌簌看她走遠,心中也說不出什麼滋味,回去無奈對徐墨陽道,「你就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看出來了。」徐墨陽坦然道。
「你看出來了……怎麼什麼也沒做?我讓她不必來送藥,你想想你怎麼說的。」
徐墨陽眨了眨眼,「可我確實不想讓你勞累,再說,你不是證明給她看了嗎?」
證明?
簌簌登時想起方才那個吻,忍不住給他一拳,「什麼證明,你再說渾話。」
簌簌面上方才消去的紅暈又升了起來。
徐墨陽作勢躲了下,笑道,「我又沒做什麼,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她不是也說了?」
「那就是全是她的錯了?她……她……」
簌簌還真什麼都說不出來,但總覺得徐墨陽不太對。
「好了,她是她,你是你。」
徐墨陽握住簌簌的手,「你不過是怪我不顧及她的心思,惹她傷心,可她不是我關切之人,我從未與她示好,自也不必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