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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蓉像沒嗅覺似的,伸手將包裹打開,裡面滿滿的金銀珠寶仿佛要閃瞎人眼。
「這是霍素素死前孝敬我的,」她從中拿起一枚玉佩,「怎麼,這個認識吧,這可是正兒八經鄢府的東西。」
徐墨陽瞧見那玉佩上大大的鄢字,心頭突然一震,那玉佩上的花紋,他在鄢省書房見過!
徐墨陽正要伸手去拿,修長的手指就被王玉蓉在空中一把攥著。
「唉?還沒說要給公子呢。」
王玉蓉將包袱重新包好,鎖進柜子。
她面上笑得幾分猥瑣,「公子瞧瞧,這裡可是折風樓,公子不瀟灑一番再走,豈不虧了許多?」
她繞步走到徐墨陽身後,兩手撫上他的肩膀。
「妾年紀雖有些大,可公子知道,女人越老,越有滋味,今日得見公子,也是有緣,不若讓妾伺候公子一夜?也不辜負天賜良緣?」
她說著又繞回徐墨陽面前,在簌簌滿眼震驚下,直接將鑰匙塞進自己的胸口,然後懟到徐墨陽眼前。
「嗯?公子?」
簌簌心臟猛得跳動起來,王玉蓉怎會提這樣的條件?口上說的是她伺候徐墨陽,可明眼人誰看不出,究竟是誰吃誰的豆腐?
若不依她,她不肯說出實情,若強逼她,她必有所相瞞,簌簌正百般糾結,卻瞧徐墨陽似乎忍了許久,殺人的心思藏也藏不住。
簌簌心中『咯噔』一聲,不會要見血吧。
可她終究沒能參透徐墨陽,她見徐墨陽對上王玉蓉的眼睛,竟低頭笑了一下,霎時華彩萬千,陌上兒郎世無雙。
簌簌:?
徐墨陽在簌簌疑問的目光下,將玉消劍遞給簌簌,然後連人帶劍一起推到門外,果斷關門。
「何必等到黑天?心意到,何時都是春宵。」
第51章 以色侍人
簌簌抱劍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王玉蓉越發放蕩的笑聲,再聯想起徐墨陽做出的那般舉動引得她這般發笑,當即漲得滿臉通紅。
王玉蓉單久了,以往都是別人拿錢睡她,如今反了過來,她拿錢睡美少年,都還要被嫌棄一番,她原也是有一股子傲氣的,不肯熱臉去貼冷屁股,就這樣空虛了幾年。
如今忽得來了一個男人,貌比潘安玉樹臨風,真是天上掉了餡餅,她自使了勁嚷嚷,恨不得她的媚叫飛滿整個折風苑,讓從前瞧不起她的那些人好好看看。
曾經的花魁,即使顏色故去,依舊紅綃在手,風流人間。
王玉蓉的聲音果真引了一眾女子圍觀,聚在一起指指點點,看著簌簌頗有些奇怪,好似簌簌有什麼特殊癖好,專喜趴牆根聽人歡好。
簌簌一想起徐墨陽這般做,就格外生氣,若說為什麼,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心中不知大罵了徐墨陽多少次。
隨著王玉蓉叫得越來越不堪入耳,什麼『公子輕些』這些浪話飄到簌簌耳中,簌簌忍不住胃中一陣翻滾,當即再忍耐不住,提起劍就要破開房門。
一旁看笑話的折風苑女子似乎猜到了什麼,吃瓜吃得更加津津有味。
她們方見簌簌氣勢洶洶要闖進去,哪知她擱在階上其貌不揚的長劍乍現紅光,成了一條赤色紅綢自行纏在了簌簌手腕,另一頭拴在了廊上的主梁。
簌簌被扯得差點跌倒,看清自己手腕上的紅綢,發狠得拽了兩拽,紋絲不動,她又去另一頭,依舊怎麼都掰不開。
更令她驚訝的是,她走近主梁,竟親眼看著那紅綢自行縮短,她能自由活動的範圍越發小了!
「這,徐!」
簌簌剛想在屋外叫他,一時王玉蓉的媚叫又同時飛了出來。
簌簌突覺真是不值當,她這樣生氣,徐墨陽卻在裡面逍遙?憑什麼?他真有這興趣,怎麼不見搭理搭理養在後花園的那幾位?
話說回來,他又不是她的誰,他想怎麼樣關她什麼事!
以色侍人吧!討好王玉蓉吧!出賣色相吧!徐墨陽真髒!
簌簌正生著悶氣,突然聽見身後『咯吱』一聲。
花榭木雕的紅棕掩門間,一如玉公子著了熨斗目花的暗紋長袍,靛藍色的外衫已然褪去,正襟微解,露出白皙光潔的脖頸線,一順向下,掩在華綢之中。
簌簌從未見過徐墨陽失態的模樣,雖他面上還如往常般冷峻,可解了一半的衣衫,下放及腰的青絲,以及他僅僅片刻就沾染上的滿身脂粉味。
都說明一件事,他不乾淨了。
簌簌只見他粗略瞥了自己一眼,就直衝沖向那些看熱鬧的勾欄女子而去。
他仿佛天生就帶著風流,面相好身段好,方才又展了一手好法術,就又加了一條年少有為,自是對極了那些女子的胃口。
她們見徐墨陽過來,都不覺摸摸自己的鬢髮,正一正光彩耀目的步搖,再順帶將香肩多露出幾分。
徐墨陽走過去時嘴角微微一揚,便如春曉花中秋月,雅而不弱,別有一番清俊意味。
那些姑娘們正瞧著徐墨陽出神,沒見著他手中拿了銀票,聽著動靜過來的老鴇嗅到錢香,三步並兩步堵在了他和姑娘們中間,順手就將銀票接了過來。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我這兒的姑娘個頂個兒的好,你想要什麼樣兒的都有!」
老鴇說著低頭瞟了眼銀票上的數目,當即樂得合不住口,直接拉了一嫵媚掛的女子推到徐墨陽跟前,心想趕緊攀上這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