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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
莫晨有些責備意味地喚了她一聲,可行動上也沒做出什麼實質性的阻止行為。
徐墨陽見這女子一句話便被激的上頭,轉眼又注意到簌簌進去結界的地方泛起了一絲靈力漣漪,便知道簌簌快要出來,自己需更加吸引火力。
「我姓甚名誰需得告知你?你又何嘗有資格讓我道歉?」
徐墨陽說這話時身上動也不動,倒不是說他說出的話有多惹人怒火,只是他說話的語氣,修無情道修了十年,再溫潤悅耳的嗓音聽起來都有幾分額外的刻薄。
「你這廝不自量力!」
莫意說著將劍一揮,縞色劍身立刻在銀月下渡上光澤,足尖輕點就將劍直直劈來。
劍是好劍,擒敵的鬥志也有了,只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想來在蓮花峰也學過一招半式,只是盛怒之下就出現了返祖行為,能用的砍打動作只剩幾個。
徐墨陽微微閃身,表現出堪堪躲過的狼狽。
與莫意一招一式的玩鬧式對打,還要騙過這個在旁邊啥也不干、把這當做對師妹歷練的莫晨。
徐墨陽心累。
他餘光瞥見簌簌抱著果子已經出了結界,正心情甚好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正鬆了口氣,想著怎樣以一種修為遠低於二人,卻能成功撤走的方法脫身。
便見一旁看戲的莫晨突然想到了什麼,直接將徐墨陽與莫意晾在一邊,獨身回去原來的地方查看。
真不省心。
徐墨陽心中暗罵一句,手下稍稍重了些,莫意驚呼一聲向後倒去,莫晨立刻回過頭來,再顧不得留意簌簌。
莫意摔在房頂,背部在瓦片上擦了兩三米遠,傷得不重,被莫晨扶起來還要再戰。
徐墨陽已經不想再裝下去,可見莫晨將莫意扶起來後,又回去查看,根本不管莫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就是你對自己喜歡女人的態度?
況且他也不想再和女人對打了!
徐墨陽又推了一把迎頭劈來的莫意,正要去攔莫晨,卻聽見他大喝一聲『小偷!哪裡走!』
徐墨陽:「……」
簌簌:「!!!」
簌簌本走在漆黑無人的小道,黑衣黑裙本融入夜色融的很好,聽見遠處有動靜也不去湊熱鬧,只想著趕緊將果子運回家,卻怎麼也沒想到叫她的人竟是方才撒狗糧的『師兄!』
此刻簌簌好後悔沒有下藥。
然後她往後一看,見徐墨陽頎長高挑的身影追在身後,心下頓時心安幾分。
也不是說簌簌生了透視眼,只是她看徐墨陽太多次,身體結構衣著樣式都牢牢記在了腦子裡。
「我不是小偷,這是,這是它們自己掉下來的。」
簌簌說話時有些結巴,但是,她說的確實是實話,只是一半的事實,不包括她在樹下用靈力催動果子。
「蓮花峰的靈樹根本不會自己掉落果實,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莫晨一說完,二指匯聚靈力有力地一揮,致遠劍自行出鞘,如當日堵住白氏退路似的,封住了簌簌的前路。
「啊!」
簌簌驚叫一聲,懷中的果子頓時落了一地。
徐墨陽立時趕到,在莫晨背後出手,莫意喊著『師兄小心』的同時,徐墨陽已經一掌打中了莫晨的肩頭。
徐墨陽與二人周旋至今,連劍都沒有出鞘,之前可以讓簌簌看到他的佩劍,是因為簌簌不懂,而二人皆是修道之人。
試問修道之人誰見了威震江湖的玉消劍,還不知是他徐墨陽呢?
莫晨挨了一掌也無大礙,畢竟徐墨陽還裝作修為不高的模樣,雖然他已知自己的演技處處充滿著漏洞,可還得硬著頭皮給演下去。
徐墨陽跳到簌簌身邊扶住了她,問一句有沒有傷到,簌簌搖了搖頭,似是很詫異徐墨陽竟來幫她。
而這時莫意也已走到了莫晨身邊,關切了下莫晨有無大礙,看到簌簌時突然從袖口掏出一物,竟是一枚鏡子。
她兩指一揮引了月華在簌簌身上,又拿著鏡子一照,簌簌只覺一時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卻不知那銅鏡內現出了簌簌的原身。
「原是一顆成了精的果子!」
莫意雙眼微眯,鄙夷地道了一聲又怒斥道,「蓮花峰生你養你,你竟還恩將仇報,盜取蓮花峰的果子四處兜售!」
簌簌原本不覺自己有錯,可她聽人念叨多了,竟一時糊塗,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再摘山上的果子。
「我,我……」
莫意正要將她擒拿,卻見蓮花峰突然飄來一道金色召回令,莫晨看後轉告莫意。
莫意聽了指令卻並不打算回去,因為她馬上就要抓住這個偷果子的小偷了!
而徐墨陽也在一旁靜靜等待,若是對方再不肯讓步,他便只能突然『功力奇增』,然後將他們擊退了。
不過那樣的話,簌簌往後就不知要捲入多少麻煩。
雙方對峙許久,還是莫晨拉住了干架上頭的莫意,兩人決定先回蓮花峰匯報情況。
待到二人已走,簌簌還有些懵,「不是,他們怎麼突然就走了?」
徐墨陽鬆了一口氣,面上有些道,「難道你還想他們捉你?」
「不是的。」
簌簌先用可愛的神情否認了一句,而後自己想著,這沒道理啊,誰會把餵在嘴邊的肥肉放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