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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眠震驚之餘見他就要走開,忙又問道,「那宮主打算用什麼名號?」
徐墨陽看了看天,「還沒有想好,就先這麼著吧。」
「……什麼?」
徐墨陽仿佛頭疼得很,回頭瞪他一眼,「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星眠連連點頭,不敢說話。
他懷疑宮主這般易怒,就是因為商量名號這個事,跟斷情果熬了一個大夜。
*
徐墨陽要在修真界稱帝的事情傳開了。
朝廷人心惶惶,大罵徐墨陽狼子野心,修真界也在罵著徐墨陽,不過卻是笑著罵的,再一聽徐墨陽的名號,竟尊稱『還沒有想好就先這麼著吧』帝君。
朝廷方面更氣得臉紅脖子粗,修真界也覺可笑至極。
傳聞那邪惡的魔教頭子,近日被個腿長胸大貌美無雙的寵姬迷了心智,而這稱帝的想法和不著調的名字皆是那寵姬的主意。
朝廷氣得要上天,修真界各派都是搬來小板凳嗑瓜子看戲的態度。
修真界眾人想的美的很,徐墨陽有稱帝這個資本,偏又修的無情道,等他再寵那女人幾天,無情道破了退位,白白當了牛馬幫他們掙脫朝廷的打壓,讓他們撿個大便宜。
害,這日子真好。
修真界一片狂喜之餘,徐墨陽也十年來第一次這般開懷,他瞧著自己老太太裹腳布般又臭又長的名號,又聽著外界編出來的魔頭寵姬謠言,只覺身心舒暢。
其實他那日對星眠說的名號,並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樣也好。
*
徐墨陽開心,星眠卻很惆悵,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他腦子裡動不動就蹦出來一句:
像tm做夢一樣。
簌簌身子好些了,徐墨陽興致頗高得帶她到武器庫挑兵器。
「你會使靈力了,也要有個趁手的兵器才好。」
徐墨陽著了一襲白鶴湖藍亭花紋的外袍,腰上是暗金紋的玄色腰帶,仍墜著那塊透白玉佩。
這是他第一次不穿黑色和紅色,簌簌只覺湖藍襯得他更俊雅一些,少了一些冰冷戾氣。
他已經隨手拿起一把黃金彎弓,用極帥氣的姿勢拉了滿弓,未上箭矢,對著空氣彈了一發,便隱能聽見錚錚聲。
簌簌對弓箭不感興趣,反而被旁邊的器物吸引了去。
「這裡的兵器我都可以選嗎?」
無憂宮的兵器庫大的像一個小廣場,而深入進去發現竟還擺的滿滿當當到放不下的地步,玄光劍紅纓槍八尺棍乃至三叉戟樣樣不缺,還有許多她叫不上名字的。
簌簌自是不知,這些兵器原本都是什麼帝君仙君的,被毒公子打了下來留作紀念,其中某個看似不起眼的兵器,他的主人都可能曾是叱吒風雲的大佬。
「可以。」
徐墨陽說出這句,便見簌簌駐足在了一把三尺長的大刀前。
「此刀喚不良,從前的主人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他凱旋時發現自己的妻子負心於他,便抹了脖子自盡。」
「咦,」簌簌渾身抖了抖,「將軍真可憐。」
然後她轉過頭道,「我喜歡這刀,我可以用嗎?」
徐墨陽自覺這刀對簌簌略大了些,怕她舞不起來,不過見簌簌實在歡喜,便將那刀取了下來。
捧著刀的簌簌格外歡喜,望著徐墨陽眼中如清溪緩流一般溫柔:
「你這般待我好,幸虧我沒存了木樨說的那份心思,不過你若再好些,應當放我回家。」
徐墨陽只聽了前半句,「什麼木樨說的心思?」
「就是勾引你的心思,我與你對旁人無異,一點別的心思都不曾有,你千萬放心!」
「無異?」
徐墨陽聽見自己這般問了一句,心也沉了下來。
第40章 主動出擊
「是啊,無異。」
簌簌拎著刀又道了一聲,她與徐墨陽相處久了,便能更敏銳得察覺出他的情緒來。
眉頭微蹙,嘴角連一點弧度都沒有了,生氣?
她說錯話了?
簌簌盯著他看了許久,到底什麼都沒有發生,徐墨陽沒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後面差人帶她回了紫竹閣。
簌簌本想著也沒什麼,她只是實話實說,若當真有什麼其他心思,豈非真的對他不好?
可徐墨陽一連三日都沒來找她說話,她就後知後覺有些不對勁了。
新來她身邊伺候的弟子叫水梧,看著同從前的木樨一樣,細心又純良,可她經歷過木樨,便不輕易與人說知心話了。
於是便在窗邊瞎想。
自從被蓮花峰的人抓走,其實她都以為自己是要被吃掉的,可兜兜轉轉,原來徐墨陽就是那個唯一修無情道之人。
而他從前在她身邊,有那麼多機會都沒有下手,還幫了她不少忙,這一點她想不通,但莫名覺得她到了這裡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要問徐墨陽為什麼,簌簌只想到個他還沒有徹底泯滅人性的理由。
而此時她的處境,其實也沒那麼糟,徐墨陽沒有說過要她一直留在這,只是不曾說過讓她回家罷了。
那有沒有可能,他留她,其實是為了保護她呢?
畢竟她之前毫無防備,突然就被蓮花峰的人給抓了,還被打。
簌簌想到這渾身打了個顫,她現在在做什麼呢?這是為徐墨陽開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