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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簌簌打量著莫名有些坐立不安的徐墨陽,徐墨陽這時也抬起眸子看了看簌簌,見簌簌眼中的笑意,更直接站了起來。
莫不是因為徐墨陽害怕,不管結果是好是壞,他都不想獨自面對,便想同她一起嗎?
「我,我還有一個發現。」
徐墨陽仿佛生怕簌簌不信,直接坐在簌簌身邊。
「因為我是憑玉佩發現的書房暗門,那這玉佩便是鄢省非常重要之物,可霍素素只是鄢省接進府一個沒名沒分的女子,到死連個妾的身份也沒有,可見鄢省不是因為愛惜她,才給的玉佩。」
徐墨陽一本正經分析著,似在掩飾什麼,見簌簌只嘴角揚起,靜靜望著他,眸中漾著清亮的笑意,一時更有些慌。
「這就是說,他給霍素素那個玉佩,是因為她的孩子,你想想,他怎麼會把背叛過她的女子葬在府中?我猜測,極有可能,那是鄢省的……」
徐墨陽沒有說完,簌簌輕輕呼一口氣,她傾身過去時,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第54章 初顯真相
徐墨陽站在書房的密道入口,密道縱深幽黑,仿佛藏著什麼可怕妖邪,時不時飄來一陣陰風,似在告訴他們裡面還有很大。
他看一眼身邊之人,簌簌身子已恢復如常,雅青色的棉裙襯得她膚如美玉,眸中神采與初見時絲毫未變,碎星銀河般明亮純粹。
經歷這麼多事,再如往昔之人已是少之又少。
徐墨陽想起那日她吻過他後,午後陽光正好,萬物百息靜謐悄然。
『你的無情道……』
『早就破了。』
『所以現在什麼都不怕了嗎?』
。
『也不是。』
「放心。」
似知道他憂慮似的,簌簌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徐墨陽只覺簌簌的手心溫熱柔軟,雖不及他手掌溫度,但反手握住時,卻莫名感受到力量。
他與她緊緊握在一起,終於抬腳步入黑暗。
剛進去時,每五步,徐墨陽放置一顆夜明珠,路過一個屋門便再放置一顆,夜明珠散出淡淡藍色光暈,雖明亮了些,卻因光顏色的緣故,顯得整個密道更加詭異。
鄢省書房的密道很是奇怪,結構與墓穴有些類似,貫穿的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附有不少『洞口』,壁上雕著色彩詭異的古畫,每個『洞中』皆有一些物件,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徐墨陽走在最前,握住簌簌的手卻是很緊。
他們並沒有每路過一個門洞就進去查看,而是直奔『主墓室』,簌簌倒是路過好奇看過一眼,可只一眼,她渾身便麻了。
夜明珠餘輝極少射進屋裡,大多屋裡似空空蕩蕩,唯有一間物件多得漫了出來,他們那時快接近『主墓室』。
簌簌抬眼望去,只見其中的牆上,張貼著一張栩栩如生的新鮮人皮,保存完整,看得出生前是個清秀少年,渾身略有些白皙的肉色,鋪開做成了動物毛皮一般的裝飾。
更可怕的是,那少年嘴角被生生割到了耳下,鼻樑臉頰橫亘了數條巨大又猙獰的疤痕,幾乎是面貌全毀,只能從脖頸的皮膚狀態判斷出年紀尚輕。
簌簌憶起徐墨陽說過的,鄢省有癖,喜凌.虐,好剝皮,他天生就沒有臉。
難道他生來缺陷,便要他人都同他一樣嗎?
簌簌後來不知是怎麼走的,一路跟著徐墨陽,恍恍惚惚就到了『主墓室』門口,直到徐墨陽停下回頭看她,道一句沒路了,她也沒能反應過來。
「啊,啊,沒路了。」
簌簌有些恍惚,看著阻隔『主墓室』的又一塊石壁,崎嶇不平,很是堅固,不留縫隙。
「我之前試過一次,沒能打開,這裡有個機關。」
徐墨陽指著一個靠撥盤轉動的石器。
「這……」
簌簌恍惚著,正腳步稍有些趔趄得上前查看,便被徐墨陽握住手腕,「簌簌,你怎麼了?」
簌簌面色慘白,囁嚅道,「我……看見了。」
「看見什麼。」
「一,一張完整的人皮,被剝下來了。」
徐墨陽面色嚴峻起來,簌簌這時是真的相信,他對這密道真的只是,『粗略得看了一眼』。
徐墨陽其實也是翻看過幾個屋子的,只是他看來看去,裡面儘是珠寶金器,沒什麼價值,更別提什麼線索,他便再沒留意過,後面的屋子自是打量一眼都覺浪費時間。
「你在何處看到?」
簌簌帶著徐墨陽走回那個屋子,徐墨陽當即拿了夜明珠進去,將整個屋子照得亮亮堂堂。
不過幽藍陰森的光,著實讓人生不出勇氣。
那人皮被二人看得清清楚楚,簌簌更覺毛骨悚然,半邊臉都在發麻,忍不住更靠近了他。
簌簌在徐墨陽身後,她的背後便沒有人,密道總有陰風,趁著嶙峋的怪石,聲調變得尖銳詭異,總覺得背後有什麼跟著他們似的。
於是簌簌想站到徐墨陽前面去,可站到前面,又離那駭人的人皮更近,竟陷入一種兩難的尷尬境地。
簌簌正膽戰心驚,手指都忍不住打起顫來,徐墨陽突然道了一句,將簌簌嚇得渾身一哆嗦。
「他是梁舒。」
徐墨陽見簌簌受驚,一手在她背後安慰得輕拍,一邊指著支撐人臉的紅架子道,「這是殿試中探花者才能戴的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