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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
簌簌無奈,覺得又什麼都沒問出來。
「段停雲是他兒子,也是他弟弟,他和他娘□□才有的段停雲。」
徐墨陽沉默許久,突然在她身後說道。
簌簌回頭見他眼神堅定,「?」
「他就是鄢省,和他自己娘親生下的段停雲。」
簌簌震驚,「胡,胡說吧。」
「你把他說的話全都反過來聽就好了。」
簌簌回想了一遍,覺得好像真是這個意思,又回頭看著鄢省,見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顯然很久之前發生過黑吃黑事件,而很明顯,鄢省是輸家。
她頓了頓,覺得胸中千言萬語,吐出口就幾個字,「段停雲,我真服了。」
「他下場還算好,瘋了什麼都不記得,有什麼痛苦?」
聽徐墨陽這麼說,簌簌突然想到,段停雲對鄢省都這麼狠,折磨成這個樣子,那麼更恨的人呢,豈不是……?
簌簌突然打了個冷戰,神經冷靜下來的同時,她也若有似無得聽到一聲極隱秘的□□聲。
她將視線緩緩轉向石壁中央掛著的畫像處,心中沒緣由的害怕起來,那後面藏著什麼東西?
將幕簾拉開,簌簌看見望不見盡頭的密室。
數不盡的活死人,整間密室滿溢著痛苦的□□,猶如惡鬼的怨咒,而那眾星捧月的中間,是一座格格不入晶瑩剔透的冰棺,把周圍所有的骯髒都隔離起來。
裡面的女子明艷如昔,眉眼若仙,純淨潔白得一塵不染,好像睡著了一樣。
第72章 這一輩子
「姑,姑?」
徐墨陽不確定得喚了一聲,簌簌卻比徐墨陽更早認出,她走過每一個擱著活死人的地窖,直接跑到冰棺旁邊,而徐墨陽卻只看了一眼,就去研究活死人。
絲絲散發寒氣的冰棺,讓整個密室都處於一種極寒的溫度中。
簌簌撫摸冰棺的手被凍得刺痛,可她仍想去摸她的臉。
那麼堅韌的眉眼,仿佛永遠明媚。
她連她的夢裡都很少來過,怎能被人冰封至此,這般屈辱對待?
「段停雲應是通過這些人來攝取法力。」
徐墨陽站在放冰棺的台子上,向下俯瞰,整個密室呈一個口字,而冰棺就在正中心,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人體地窖,活死人東歪西扭躺在其中,每一個地窖,靈氣格外濃郁。
段停雲吸取靈力,損耗的是別人的修為。
每一個地窖,都有一個人半死不活,時不時溢出一句□□,窖中漆黑一片,此刻也不知有多少人正睜眼瞧著他們,整個密室詭異的布局,就好像某種遠古的祭奠儀式。
「這裡是段停雲的靈力來源,那麼這座冰棺,很有可能是這間密室的樞紐,起著關鍵作用。」
簌簌抬眼看他,「你修無情道修的自己親人都不認了?你想毀了冰棺,毀了你姑姑嗎?」
徐墨陽臉色變了變,「我只是猜測。」
簌簌冷冷道,「你修無情道為你父母,有沒有想過為你姑姑?」
徐墨陽本一時難以回話,反過來察覺簌簌對徐子暢過分關心,反口質問道,「你這麼上心,她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戳中了簌簌痛處,簌簌面色一下子蒼白起來,說到底她和徐子暢無關,她真正的親人是徐墨陽。
可徐墨陽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去世,徐墨陽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麼印象,也沒有感情,更不會在乎。
簌簌一瞬間為徐子暢感到委屈,「對人好需要理由嗎?需要和她有關係嗎?我想對誰好就對誰好,有誰能管得著嗎?」
徐墨陽蹙眉,剛想問她怎麼這麼激動,兩人聽見外面呼隆一聲,簌簌渾身緊張起來。
「來了,段停雲來了,我……要他死。」
簌簌激憤得說著,兩手漸漸握成拳頭,「我修煉了千年,我有千年靈力的,我修煉了千年,我怎麼也能和他同歸於盡……」
這番話,好像在說服自己。
「你的命,是我的。」
極冷靜的聲音驀地從旁邊傳來,徐墨陽還在一絲不苟得查看冰棺。
簌簌知道徐墨陽沒有那層意思,她也根本不會往那方面想,她來這本想找到段停雲功法的破綻,畢竟他功力提升的速度比徐墨陽還匪夷所思。
可如今看功法的七寸之處在冰棺上,她便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一聲低沉的石塊移動聲,簌簌見徐墨陽從冰棺下抽出了一道方形石塊,石塊之下,一張簡單的床鋪,床鋪周圍攀附著密密麻麻的樹根。
簌簌看了一眼,便發現了不尋常之處,她蹙眉走近,越發感覺和那樹根呼應起來。
「不對,這樹根,好像有問題?」
簌簌直接伸手去摸了樹根,那枝蔓便極親昵得湊近了她,簌簌心中漏了一拍,「這……這是三清樹?」
一股強大、熟悉、又極溫柔的力量,一下一下,極重,又仿佛極輕緩得砸在她的身上,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我知道了,」簌簌轉過身,「整個密室就是一棵樹,樹根匯聚之地就是靈力最濃郁之處,段停雲攝取每個修仙者的靈氣,用三清樹根過渡,為己所用。」
「估計是普通的樹根頂不住靈力的浩大,所以用了三清樹。」徐墨陽淡淡道。
當初就懷疑徐墨陽是怎麼發現三清樹的,如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