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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呼吸平穩了些,轉頭抓住徐墨陽的衣領,恨恨道,「你為什麼不攔住她,你不是喜歡她嗎?你不是跟她相伴十年嗎?你就這麼看著她去死,到底是你沒有心還是我沒有心!」
簌簌罵完一通,徐墨陽仍是面無表情,不說一字,直到簌簌覺得拳頭打在棉花上,賭氣得要轉頭往蓮花峰去,徐墨陽才出手打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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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醒來時只覺搖搖晃晃,躺在一個馬車上,旁邊是瓊雯恢復了人形,已經包紮過傷口。
她見她醒來立刻提起精神,『你還演的真是不錯,把我都給看呆了!感覺只要你想做的完美,就和正常的人沒什麼兩樣!』
『你會怪他,不就是心有愛意口難開嘛,手段真是高明!』
簌簌淡淡瞥她一眼,視線越過風掀起幕簾,望見坐在前面挺拔的少年。
靜靜看了一會兒,她突然將臉轉向里側,眉頭狠狠蹙起,眼角滑下一滴淚。
「是,我現在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
第71章 明艷如昔
他們幾人回去無憂宮,沒有得到月媚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凶多吉少,一起逃出來的蓮花峰長老聯繫起江湖門派召開大會,其中無憂宮對他們幫助不少,畢竟他們要給墨陽山莊和無憂宮洗白。
一切讓徐墨陽滿意的計劃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只某一日簌簌被瓊雯叫去一個地方,於是便在後山見到了徐墨陽為月媚豎起來的碑。
那厚葬的程度,比皇后排場還大,瘋了的劉長恩也建了個房子住在墓邊,等死了一起埋進去。
當夜月亮掛的很高,銀輝穿不過雲層,簌簌一身黑衣,剛到克州鄢府,就察覺有人站在她背後。
簌簌身上一驚,心想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回頭一看,見月色下格外清俊的少年。
簌簌將滿身的戒備放下,「你來這兒做什麼?」
徐墨陽道,「我還想問你,你若是為了給月媚報仇,完全沒這個必要。」
簌簌嗤笑一聲,「我給她報仇?她也配?你怎麼不想我給我娘親報仇?」
徐墨陽也笑了,「你會這麼好?你會為與你無用的人做事?」
簌簌面上恢復冷漠,嘴角譏諷,「用你管嗎?」
她說著又上下打量了番徐墨陽,「小心你命搭在這兒。」
簌簌說完就往鄢省書房走去,上次蓮花峰那般狼狽是因為中了段停雲的圈套,現在知道了段停雲的老巢,蓮花峰那些人只要將他的嘴臉公之於眾,他無處可去只能回來這裡。
那這次就讓他永遠留下。
當她看到徐墨陽為月媚立的那塊碑,就知道這戲才剛開始,就已經沒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
她哪能爭的過一個死人呢?
她那日痛哭哭的是再沒有生機,再不能全身而退,而她終究要為與徐墨陽的糾纏付出一番代價。
只是段停雲必須死。
簌簌第二次來這個陰森森的人皮密室,已經沒有當初的心境,想那時竟還心軟要不要殺了徐墨陽於,因他可憐的身世對他心生憐惜。
真是愚蠢。
提起可憐的身世,簌簌突然生出一個疑問,為什麼段停雲這麼想讓徐墨陽死,他當初向徐子懷拜師被辱,應該向徐子懷報復,如今徐子懷已死,他還揪住徐墨陽不放是為什麼。
簌簌想了一會兒,覺得他行事沒有邏輯,完全沒有道理可言,而讓她自己心虛的是,她來這裡想要殺死段停雲,確實不是他所說的,只是為白氏母女報仇。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莊主徐子懷身上時,忘了當初在江湖一樣負有盛名的徐子懷胞妹徐子暢,徐子暢俠心劍膽,英姿颯爽,是當年少有的女性俠客,懲惡揚善,玄鐵般堅韌,真正烈日般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死在大的第二年。
簌簌看著眼前的人皮出了神,那日她初次下山,因她知道了生來被吃的命運負氣出走,哭得滿臉髒兮兮,而那個美麗的姐姐,告訴她人生的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手裡。
要永遠都不認輸。
簌簌有很多記憶模糊不清,可這段記憶永遠鮮明。
世界上再沒有人記得那個燦爛的徐子暢了,沒有人記得她那麼年輕,卻在嫁給段停雲的第二年就沒了命,她的親人也不想著為她蹊蹺的殞命追究什麼,只有她記得,只有她想讓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就是讓段停雲下地獄。
簌簌收了心思,翻閱起密室里大堆的書冊,當她看到徐墨陽當時看了許久的無情道秘籍,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冷不丁被雷擊中一般,她的心跳好像都停住了。
於是她慢慢慢慢回頭看向徐墨陽。
夜明珠璀璨的銀輝下,映出徐墨陽優越的側臉,以前總覺得徐墨陽面容比一般男子更清俊雅麗些,倒不如說,完全就是徐子暢的翻版。
她好像明白段停云為何那般瘋狂報復徐墨陽了。
簌簌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得從頭涼到腳,若是不生出這個心思還好,只要這樣想過一次,就會越來越覺得像。
徐墨陽注意到簌簌奇怪的目光,「怎麼了?」
簌簌不答話,心中猛然間感到極其頓挫,徐子,暢?
徐墨陽不耐起來,「找死嗎?」
濾鏡碎了。
簌簌轉頭繼續看秘籍,徐墨陽這時看到她手中拿的無情道那本書,一伸手搶了過去,簌簌白他一眼,進了其他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