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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知道自己遇上了練家子,於是不敢戀戰,畢竟外面還有不少遊玩的人,若是被人發現就跑不掉了,於是他見沒有勝算就直接拔腿要跑。可承晚怎麼能讓他跑掉呢,在凡間沒法使仙法,於是承晚情急之下乾脆直愣愣的撲了上去,狠狠地拽住男人的衣袍,扭過頭對著拱橋的方向大聲疾呼師兄們。
蒼濬在這四人中法力最高,他是第一個聽見承晚呼叫的人。蒼濬朝著聲音的方向奔過去,郁洺他們緊隨其後。
登徒子聽見承晚開始喊人,急得不行。剛剛那個受他脅迫的粉衫少女也整理好衣服撲過來,幫承晚一齊拽住他。男人氣急攻心,嘴裡開始罵些不堪入目的話,他先是一腳把粉衫少女踢出去好遠,接著又用手裡的小刀刺向承晚。
承晚不能鬆手放跑他,所以只能硬生生的挨了這一刀。鋒利的刀刃劃破她的小臂,即刻就瀰漫開一股血腥之氣。
登徒子見承晚還是不肯鬆手,直接發狠用小刀去砍她的手,就在這危急關頭,蒼濬趕到樹林中。他看見承晚袖上血跡,怒火中燒,直接一掌揮出將登徒子打飛到旁邊的岩石上。登徒子的頭硬生生的磕在石塊上,一聲都沒來得及吭就咽了氣。
蒼濬陰沉著臉,一雙眼睛裡好像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對承晚說:「你可是個神仙!讓一個凡人給傷成這樣?」
華溫正在給承晚簡單的處理傷口,聽見蒼濬這話承晚好似還沒覺察出他的怒氣,反而還挺高興:「大師兄我是不是很厲害,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這會兒這個粉衫姑娘只怕要遭遇不測了。」
旋即她突然意識到蒼濬剛剛用了仙法,還殺了一個凡人。承晚顧不上自己手臂上的傷,直接推開華溫的手快步走到蒼濬身邊:「可是你怎麼辦呢!你剛剛用仙法殺了人,回去定要受罰了。」承晚聲音顫抖,明明自己受傷都沒喊一聲疼,反倒是蒼濬要受罰惹得她十分害怕。
郁洺趁那姑娘暈著給她抹了記憶,斂袍走過來也一臉擔憂:「是啊大師兄,剛剛不應該用仙法的。我們是四個人,這登徒子只有一個人,就算不用仙法擒住他也不在話下。」說罷他和君汝狐疑的對視一眼,他們看得清楚,蒼濬剛剛那一掌是用了全力的,就算登徒子沒磕到石頭上也必死無疑。一向冷靜淡定的大師兄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能做出用仙法殺凡人這種冒失的事呢。
蒼濬卻負著手冷眼看著承晚:「你的腦袋不是挺靈光嗎,今天是怎麼了?寧願讓個凡人將你打成重傷都不願用仙法?孰輕孰重你自己難道分不清楚嗎!事急從權這四個字你究竟認不認得!」
承晚沒想到蒼濬會發這麼大的火,被他吼得一下子沒回過神來,呆呆愣了幾秒才委屈的癟起了嘴,險些就要落下淚來。
蒼濬回過身去並不看她,聲音冷的好似一塊千年寒冰,不見一絲溫度:「回府之後你給我在房中好好反省一個月,每日練功也不必出來練了,我看看你一個月能不能想明白。」說完便一揮衣袖不見了身影。
承晚垂頭喪氣的回了府,按照蒼濬的吩咐在房中關了整整一個月。
郁洺現在再聊起這件事有種或若隔世的感覺,他笑著給蒼濬續上熱茶說:「我一直到今天才總算明白過來,師兄你當初讓承晚在房中反省一個月,是為了讓她好好養傷罷。」
蒼濬看著泫清池中的金蓮,眼底一片笑意:「女孩子家最在意傷疤,若是恢復不好留下疤痕可能又要哭鼻子了。」
郁洺感慨萬千:「你當時回府之後面對師父的詢問,為何不為自己辯解幾句。師父最是看重你,若是你能服個軟,想必師父一定會替你同普化天尊求情,也就不用受雷針之刑了。」
蒼濬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敢作敢當才是男兒本色,我用仙法殺了那凡人是事實,沒什麼好辯解的。」
郁洺無奈的搖搖頭:「師兄你怎還是這個性子,所有的是非曲直都自己去背。」他也順著蒼濬的視線看向那朵蓮花:「你與師妹之間的事情也是如此,若是你能早早說清真相,又何苦自己這樣痛苦糾結。」
蒼濬的聲音輕輕淡淡:「若是註定要有一個人痛苦,那麼我寧願那個人是我。」
第69章 瓊花
承晚的身體恢復的很快, 在泫清池裡養了十來日就一切恢復如常了。她十分驚奇,因為她從來不知道不光上神的法力比上仙高出許多,就連身體恢復起來也能快這麼多。
蒼濬頭幾日還在玉清府里, 但是沒過幾天天帝就親自派人來傳, 想必是為了商量赤焰的事情。蒼濬這一去一直到承晚恢復好都沒再回來。
前些日子桑落倒是來過兩趟,可她掌管人間水澤,事情也多, 略略一坐就得走, 沒法整天陪著承晚。承晚這幾日沒什麼事, 成日裡就窩在自己當年的臥房裡看話本,快中午的時候大帝過來了,站在房門外面叫她:「晚晚, 成日窩在房裡看話本子, 也不怕把眼睛看壞了。」
承晚聽見大帝的聲音趕緊從軟榻上翻身下來,蹬上鞋子一溜小跑出了房門, 笑吟吟的搖著大帝的胳膊:「師父來啦, 我這不是無聊嗎, 就找了當年我藏起來的話本子隨便翻翻。師父這時候過來可有事?」
大帝從袖中掏出一封火紅色的名帖遞給承晚, 名帖紅如火焰, 上頭還有繁複的花紋暗飾,承晚認得這是崑崙墟西王母的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