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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桑落站起身朝蒼濬福了福身子:「神尊,晚晚就交給你了。」
蒼濬鄭重的向桑落回了個禮:「多謝司水仙君相救,今日之恩他日定當奉還。」
桑落擺了擺手裡的綃扇:「快別說這個,承晚對我們兩個人而言都非常重要,為了她我願意幫忙。對了,至於我被封印的那段回憶……」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再說下去,「算了,等你們這邊事情了了回九重天再說罷,我先走了。」說完一揮衣袖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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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她從地上的氈墊上坐起來環顧四周,是她從來沒來過的一間破廟。她搖搖晃晃站起身子,腿還有些發軟,並且覺得自己渾身像是要散架一般難受。
她仔細回想了下昨日的事情,只記得自己在馬車上覺得心脈有些痛,然後的事情就全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間破廟裡來的。
正想著,兩道人影從外面進來,一個是蒼濬,一個是夜舒。
「拜見上神。」夜舒見她立在那裡趕緊朝她見了個禮。
「夜舒?」她有些意外,茫然的看了看蒼濬又看了看夜舒,「你怎麼會在這裡?」
蒼濬將手裡剛摘的果子遞給承晚,笑著說:「夜舒昨夜有公務要來稟報我所以就過來了。正好九重天上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於是我就讓他同我們一起。」
說著,他看見承晚不停的轉動著手腕腳腕,於是擰起眉毛問道:「你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承晚擦了擦果子上的露水咬了一口,汁水四溢十分甘甜。她搖了搖頭:「沒事兒,可能是在地上睡了一夜的原因,硌的身上有些疼。對了,我昨天怎麼睡著了?我只記得我的心脈有些疼……」說著她趕緊運氣探了下自己的神脈,卻沒有什麼異常。
蒼濬神色如常:「可能是你前天晚上在客棧里沒睡好罷,太過勞累了也會導致心脈不舒服。反正我停下馬車的時候你就已經睡熟了,所以我就沒再叫你。」
承晚想了想,也對。那天晚上自己同蒼濬說話,一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她砸了咂嘴說:「我現在特別後悔當年在玉清府時沒有好好修煉。」
蒼濬聽見這話頗感意外,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這竟是你會說的話?」
承晚認真的點點頭:「你不知道,我現在真的特別後悔。自從我飛升上神以來心脈就有時會疼,可是你知道的,我之前身體多棒啊,心脈可從來沒有疼過。我猜想著大概是因為我修為不精,難以承受上神的純正仙氣,這才導致我的心脈偶爾會疼。」
她啃著手裡的果子自顧自的咕噥一聲:「我可真是沒出息,山豬吃不了細糠。」
蒼濬聽她這樣說也沒多說話,只抿著唇笑,反倒是一旁的夜舒,一個沒憋住「噗嗤」笑出了聲。
三人吃了果子,將廟裡的火堆撲滅,這才出破廟上了馬車,繼續朝東南方向疾馳。
承晚的心脈上有了蒼濬的封印,暫時無虞。馬車跑了有一個時辰,前頭的路陡然變窄,馬車沒辦法通過,於是三人就在此地下了馬車。此處濃林蔽日,比之前的樹木更加茂密,並且荒無人煙,在這裡使用仙法應該無妨,於是他們便捏決飛身朝東南方向探尋過去。
到了這裡,赤焰的魔氣已經可以被蒼濬輕易地探查到,承晚和夜舒跟在蒼濬後面,一路摸到一個隱蔽的洞口附近。
這個洞口從外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外面散落著雜亂的石塊和枯草,看不出有人來過的跡象。但離洞口十多米遠就能感受到陣陣魔氣從裡面滲出來,赤焰必定躲在其中。
蒼濬對夜舒比了個手勢,示意他躲在離洞口十來米的外|圍的隱蔽處,防止赤焰逃竄,又接著示意承晚守住洞口。
眼瞅著蒼濬要進洞,承晚有些擔心,一把拽住蒼濬的手臂,輕聲說:「你要進去?」
蒼濬點了點頭,烏黑的眼仁看著承晚,他目光中的堅定帶給承晚莫名的安定感。承晚鬆開手,柔聲說:「你一定要小心,赤焰今非昔比,功力遠在七萬年前之上,並且愈發的詭計多端,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著了他的道。」
蒼濬眼中帶了笑,伸手輕輕揉了下承晚的後腦勺,柔順的長髮從他指尖滑過,帶給他奇異的觸感:「放心罷,你就只管安心守在這裡。」
承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鬧了個紅臉,趕緊後退兩步,老老實實蹲在洞口旁邊的石塊後面。
蒼濬進了洞,這洞遠比在外面看起來更幽深更曲折。他手掌張開,一簇火苗懸在掌心之上,為他照亮了行進的路。
蒼濬步履從容,走了不到一刻鐘就看見前面洞穴處豁然開朗,竟是一片空間不小的平地。
平地中間坐著一個人,垂眼低眉盤腿坐在地上,周身黑色魔氣繚繞,正是赤焰。
赤焰睜開眼睛,看見蒼濬出現在這裡並沒有什麼感到驚訝的感覺。
「蒼濬,你來了,」他語氣平常,仿佛只是在跟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我們許久未見了。」
蒼濬負手站在那裡,微微頷首:「七萬年,是許久了。」
赤焰從地上站起身來,蒼濬敏銳的看到他身上魔氣有些紊亂,看來他受的傷不輕,並且此時還沒有完全的恢復。也許這就是他明知道自己會來卻沒有逃走的原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