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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收起「補天律」,終於有空打量四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第一次來到魔域的紅箋感覺天空陰沉沉的,太陽很高,沒什麼熱度,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同樣臨近天幕,這裡的海水似乎也比道修大陸要渾濁一些。
她吐了吐舌頭,面露歉意:「咱倆沒分開,可也一時回不去了,你的魂魄……等我再想想,看有沒有辦法。」
石清響握住了她的手,溫言道:「別急,即來之則安之,大不了我們練到化神再回去。」他先前自紅箋口中聽說過自己曾來魔域的事,左右四顧,凝神想了想,遺憾地道:「這邊許多事我還隱約有點印象,只是仔細去想卻又不知是些什麼,影影綽綽就像做夢一樣,可惜了。」
若他可以記起以前的事,應該會對眼下二人的處境提供很多便利吧。
紅箋暗自嘆了口氣,這時候再說給石清響尋找魂魄,無異於自尋煩惱,她只得先放下這事,靠在石清響身邊,含笑寬慰他道:「放心吧,我可是元嬰中期的大能來著,闖蕩區區魔域還不是易如反掌?」
石清響笑道:「是,大能你要小心,別叫這邊的人發現你會『心劍』。」
紅箋「嘖嘖」兩聲,著實對此時的石清響有些刮目相看。這小子,天生心眼就比別人多不少,成長得真快啊。
魔修們修煉的速度快,這魔域肯定藏龍臥虎,可不管是哪方勢力,絕不會對降下天幕的商傾醉心存好感,一旦自己身懷「心劍」的秘密流傳出去,只怕立刻就會成為全大陸追殺的對象。
被整個大陸的修士追殺,必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紅箋笑嘻嘻地將手按在石清響的脖子比劃了一下,意為自己到時定會記得殺人滅口。
天幕這裡放眼一片空寂,接觸不到更多訊息,紅箋懷著幾分好奇,徵詢石清響的意見:「給個建議,咱們往哪個方向去?」
「不知道啊,先走著再說。」
石清響話音未落,紅箋突然笑容一凝,有不速之客接近。
說是不速之客,卻也是老相識。
奄奄一息的魔魂沒有走遠,兜了個圈子沒有找到安身之處,正覺走投無路,突然發現天幕這邊形勢有變,穿越到魔域這邊的不是季有雲,而是適才幫它逃命的「陰陽蠱花鏡」。
它不認得這法寶,但由於鏡中魔修的存在,叫它覺著很是親近,宛如乾渴將死的旅人突然發現了汩汩清泉,魔魂掉頭來就這救命稻草。
黑色旋風轉眼刮至,在「陰陽蠱花鏡」前面停了下來,充滿了試探之意。
紅箋不明所以地向石清響瞧去,道:「它什麼意思?」
石清響早忘了自己當年是怎麼與這東西溝通的,皺著眉道:「它都過來魔域了,不去找天魔宗的人,盯著咱們幹什麼?難不成還想打一場?」
紅箋覺著不像:「看它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會那麼想不開吧,再說它的自由還是你放的。我出去看看。」
紅箋飄身出了「陰陽蠱花鏡」的空間,立在虛空,警惕地望著那縷魔魂。
那縷魔魂感受到對方的力量似乎不弱,一時不敢貿然上前,雙方陷入僵持。
如此對峙紅箋自是不怕,魔魂卻經受不起時間的流逝,在這種對峙中紅箋運轉了《大難經》,她依稀覺著對方的情緒異常激盪,忽而兇狠,忽而卑微,叫人摸不清頭緒,魔魂這種異類千萬年來受人供奉,魔文限制了它與外界溝通的能力,比起來竟連上古靈泉都不如。
此時石清響也出了「陰陽蠱花鏡」,站到紅箋身邊。
在那魔魂眼中,所有未曾供奉過它的人類修士都長得差不多,但石清響絕對是個例外。雖然相隔這麼久未見,石清響身上的氣息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它還是立刻將這個打過數次交道的年輕人認了出來。
故而它幾乎是立刻就掉頭向著「陰陽蠱花鏡」撲去。
一蓬灰色煙霧在法寶四周散開,魔魂在海面上消失不見。
「咦?」紅箋驚疑出聲,「陰陽蠱花鏡」的陰陽兩鏡合為一件法寶,相互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方有異,另一方頓時便感覺到了。那魔魂竟是一頭扎進了石清響煉化的陽鏡里。
陰鏡之中的器靈經過這二十年已逐漸馴服,加上紅箋和石清響心念相通,這「陰陽蠱花鏡」對二人而言實是一件難得合用的法寶,紅箋本想靠著它足以在魔域隨意來去,如今魔魂來投,到是給這計劃又生出了許多未知的變數。
它只是暫時虛弱,魔域裡對它而言估計大補之物多得是,若能遇上合適的機緣,估計用不多久就能恢復往日實力,甚至變得更強。
石清響也嚇了一跳:「這傢伙什麼意思?賴上我了?」
「看起來是,它到相信你。」魔魂選擇寄居已被煉化的法寶,它自身也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石清響想了一下也便釋然:「那隨它去吧,咱們先到處逛逛。」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初到貴境
「陰陽蠱花鏡」貼著海面忽隱忽現,移動之快不亞於流星閃電。
這邊也屬於無盡海,只不知在魔域,無盡海有沒有其它的叫法。
在紅箋看來,一道天幕相隔的魔域和道修大陸相比,確實有著很大的差異。離開天幕越遠,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和不安也越濃郁。
許是因為環境使然,這裡的妖獸遠較道修大陸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