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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一開始出現便表現的比自己對季有雲更熟悉,熟悉到好似曾在他身邊呆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何風側面就像長著眼睛,感覺到紅箋在看他,轉過臉來,回了她一個笑容。
相處的時間長了,除了這樣偶爾的關注,已幾乎看不出他待紅箋與別的人還有什麼不同。
赫連永掂量了一下,叫將法器找個隱蔽的地方降落,事關生死,他需要和其他的人好好商量商量,才能決定是否要聽從何風的主張。
盧雁長悄聲問紅箋:「你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將大夥救出來,怎麼也不說一下意見,那姓何的靠得住不?」
紅箋便將何風先前對她說的話,連同自己的決定和盧雁長說了。
盧雁長頗為意外,他雖早知道自己這些人留不住紅箋,但沒想到她這麼快便要走,一時收起了嬉皮笑臉,鄭重道:「躚雲宗?你一個人太不安全,我陪著你。」
紅箋猶豫了一下,不管從哪方面講,盧雁長都是個極好的同伴,有他在,無疑自己會省心省力很多,只是……她眼望著眾道修那邊,遲疑道:「你沒有別的事情要忙?」
盧雁長聽得紅箋口氣鬆動,喜笑顏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什麼事,去躚雲宗一路遊山玩水,不比呆在赤金火山那鳥不拉屎又熱又乾的鬼地方強?」
紅箋笑了笑,她很感激盧雁長的盛情,一路走來這麼深的交情,那些感謝的話說出來反到顯著生分。
只是為何盧雁長如此確定的說眾人會去赤金火山?
紅箋向道修們望去,大家的意見還沒有統一起來,何風坐在一旁,意態悠閒,紅箋的目光在他那張平凡無奇偏叫人無法忽視的臉上轉了轉,恰趕上赫連永過來詢問兩人意見,她才將注意力移開。
盧雁長笑道:「你不是向來挺有決斷的嗎?我就要跟著方姑娘離開了,這亂攤子別拿來煩我們。」
果然赫連永猶豫了一下,說道:「若不是不摸這個人底細,叫人不大放心,我到傾向於聽從他的建議,先去赤金火山看一看。」
他起身過去何風身旁,沉聲道:「何先生,請跟我來,我有話請教。」
何風十分痛快地起身跟著赫連永走開幾步。
赫連永抬手加了個禁制,他似是還未想好措辭,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何先生,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究竟是魔修還是道修?」
何風挑了一下眉,詫異地道:「為什麼會這麼問?你是元嬰,我的氣息你難道感覺不到?」
赫連永難得露出疑惑之色:「按理說你是魔修無疑,可你剛才給他們三人醫治,我又覺著你像是道修。還有你的修為,也有很多奇異之處,名字,必是假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風失笑:「你真是……你想的太多了。」
他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我是朋友,不是敵人。放心吧,老天爺派我來對付季有雲,我不會傷害你們一絲一毫。實在信不過你們就分為兩路,想去中州的只管去中州,不過我希望赫連你能去赤金火山。」
這一番交談,赫連永並未問出什麼來,叫他更覺奇怪的是何風說話的口氣,談笑自若,透著一股子熟稔,好像不知何時兩人早便相識,這真是太古怪了。
更古怪的事情還在後面,何風湊近他,突以神識傳音:「赤金火山你一定要去,烈焰峽谷里封閉著一處化神修士的洞府。」
赫連永大吃一驚,問道:「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要告訴我?」明明是素不相識,哪裡便能承受這麼大的恩惠?可若此時還懷疑何風心懷不軌,那更加說不過去,要害自己區區一個元嬰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何風點了點頭,語氣十分鄭重:「依我們現在的力量,洞府暫時還進不去,只是清理破除最外層的法陣就需要花很大的工夫。我至多能再和你們一起呆個五六天,等我臨走前,會把知道的破解之法都告訴你。赫連,這處洞府裡面的東西至關重要,有了它,我們才有希望戰勝季有雲,拜託了。」
「既然如此重要,為什麼不叫他們一起?」赫連永意指不遠處正說話的盧雁長和紅箋。
何風口氣有些悵然:「這麼辛苦危險的事,只要我們男人還能做到,就不要拉上她了。叫她輕鬆個幾年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風中夜話
休整之後重新起程,卻是赫連永說服了眾人,齊齊前往西邊的赤金火山。
一路上眾人按照何風的指點,逢林莫入,遇水繞行,順利飛了兩天,距離著符圖宗已經越來越近。
這些年因為戴明池坐穩道修第一人的關係,他的符圖宗勢力越來越大,在符圖宗附近活動的其它宗門修士都十分謹慎小心,而散修則恨不得乾脆裝扮成普通人。
何風提議眾人改乘車馬。
這一行多的是老成持重的人,大約對此表示不滿的只有程情情。她嫌走得太慢。
井小芸笑她:「你著急你自己走啊。」笑容里透著一股幸災樂禍。
程情情很想自己走,不過有井小芸盯著,她不敢脫離叔叔程田身邊,只得咬牙跟著大家。
白天趕路,夜裡休息,赤金火山只有何風一個人去過,照他估計要再走三個白天才能接近赤金火山。
天氣明顯得熱了起來。
到第三天傍晚,眾人已經遙遙望見前方連綿的紅色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