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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妖獸,更沒有任何異常,異寶孤零零地呆在靈液里。
此行簡直太順利了。蒲平平快步上前,他要仔細看一看鬧出這麼大動靜的異寶是個什麼東西。
紅箋手握「中空劍」蓄勢待發,她選的這個角落離那木系靈種很近,蒲平平要上前來看異寶,自然也會離著她越來越近,近到白霧中已經能看到對方的影子,相信這個時候蒲平平若是留神往角落裡一掃也會發現有人,不過紅箋依舊沒有動手。
她在等待一個一擊必中的機會,自己雖然看上去極易暴露,但紅箋十分清楚,到這時候了蒲平平絕不會再有這個心思東張西望,就像她剛才同木系靈種交流的時間也是心無旁騖,全未想著周圍是否會有人偷襲。
蒲平平在木系靈種前站定,他「咦」了一聲,似是不相信神識所見,欲待低頭湊近了去看。
正是時候!這個時機、這個距離,就算蒲平平依舊是金丹中期的修為也躲避不開,紅箋猛然催動「中空劍」,白霧中寒光數點,疾射向蒲平平。
實在是太突然了,蒲平平覺察有異之時,最近的一道寒芒已經觸及到他的脖頸,蒲平平心裡一寒,他來不及看清是什麼東西,避無可避,法器、符籙都不及祭出,匆忙間只有以真元硬抗。
「砰」「砰」連聲,蒲平平身上應聲出現了數個血洞,鮮血急涌而出,最重的傷是在脖頸上,那裡割開了很深的一個口子,蒲平平一邊疾退,一邊按了張符籙上去。
紅箋暗暗惋惜,水真元的攻擊遇上金系的防禦,這傷害實在是有心無力,她明明已經傾盡全力,硬是將蒲平平瞬間打成了篩子,他只是貼了張符籙,便眼瞅著沒什麼大礙了。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紅箋占著先手緊咬住了不放,接連施法催動「中空劍」,試圖叫蒲平平傷得再重一些。
蒲平平一時大意,竟被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築基散修壓著打,心裡鬱悶得直欲吐血,偏偏此前的金鐘護身符被江焰破去,他此來沒有準備防禦法器,連多備一張「救愈符」都曾覺著小題大作,他祭出來的這「救愈符」論真實效果其實比不上治療法術,勝在見效快,不過這效果都是暫時的,待符籙法力耗盡,傷勢也會重新恢復到初受傷的時候。
必須趕緊將這個鬼鬼祟祟的散修拿下。
蒲平平已經發覺對方這件法器雖然速度足夠快,叫他防不勝防,但並不足以給他這金丹期的身體造成致命傷害,他惡向膽邊生,任由「中空劍」不停在他身上開出朵朵血花,放開兩手,自去掐訣施法,面露獰笑,口裡厲聲喝道:「死!」
這個時候蒲平平哪裡還顧得上真元消耗如何,打出去的正是他的最強法術「慧心一劍」。
山洞裡可以用來躲避的空間太少,幾乎是刺目白光驟然亮起的霎那,這道法術挾著毀天滅地的力量便到了紅箋面前。
第一百五十四章 搶
「慧心一劍」!
若有可能,紅箋也想穩妥些,避開法術的鋒芒再去施展「萬流歸宗」,但這山洞裡空間實在太狹小了,她不過稍稍一退那劍光就到了眼前。
一切盡皆不及,除了「萬流歸宗」!
「慧心一劍」是金丹期的功法,紅箋的「萬流歸宗」卻也進階過兩次,第一次進階使其脫離了平凡功法之列,真正可以用之於對敵,第二次進階多出來吸收金系真元的能力,說起來此時這兩個功法應該是品階相當,勢均力敵,但其實結果卻並不是這樣。
「心劍」這門傳承之所以號稱金系第一,是因為它不但具有毀滅一切的力量,速度也足夠得快,快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心念不過一動,法術已經擊中目標,叫人想抵禦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
「慧心一劍」未到「心劍」的程度,可也具備了同樣的特徵。
紅箋傾盡全力的一招「萬流歸宗」剛剛搶了出來,眼瞅著卻是來不及了,「慧心一劍」那磅礴的金系真元已經到了眼前,海嘯般就要將她覆滅。
這是她以「萬流歸宗」對敵以來第一次這麼吃力,可對面的蒲平平更是看到了他生平僅見的怪事,就像撲面的黃沙陣中有人揮舞著大掃帚掃了幾掃,他的「慧心一劍」登時便消失了一大半,僅剩下的十之一二呈現出扭曲的圓弧狀,擊中了那個偷襲他的黑衣人。
如此古怪的身手,這人比大宗門的那幾副材料加起來都難對付。
蒲平平心中陡生警兆,對方受這一下向後直飛出去,後背撞在了石壁上,黑衣碎裂,半邊身子鮮血盡染,可這個人卻連吭都未吭,右手一抬,下一瞬間反擊來了。
蒲平平方才見黑衣人法術傷害不大,身體又如此脆弱,已經估計到對方極有可能是個水修,所以當他見到刺眼的金光驟然亮起,著實有見了鬼一樣的感覺。
蒲平平想退開想閃避,可方才紅箋的處境同樣也降臨到他身上,空間不夠,騰挪不開,事出太過突然施法相抗又來不及,金系法術不管是什麼他都不敢以身體硬挨,故而他匆匆忙忙掐了個法訣,打出去的是施法最快的「銳金訣」。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銳金訣」只是金系法術最基礎的一個法訣,與紅箋的反擊相較只能算是聊勝於無,二者相撞,「銳金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下一刻紅箋「中空劍」便正中蒲平平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