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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暮雲大師怎麼胖成這樣了?
她這一呆滯的工夫,對方三人也齊齊出手。
為首那人頭戴道冠,長髯飄飄,聞言長聲笑道:「想走?這時候還做夢呢!」抬手自指間飛出一道金光,登時便將身前的火輪劈碎,那道金光余勢未消,直奔胖大和尚而去。
紅箋更是驚訝,這個人使出來的竟是「慧心一劍」。
那大和尚卻似對他這一招早有準備,火光中飛出一件法寶,登時便將金光擋住,他的火輪已被對方三人打得七零八落,大和尚反手虛抓,空中飛舞的數十團火球突然收縮,有規律地浮在空中,將三人團團困住。
三人不管往什麼方向發出的法術,最終都落到這些火球之上,火光閃爍,卻堅持著不滅。
大和尚臉色蒼白,卻哈哈大笑:「一幫狗腿子,佛爺的『流星飛火陣』滋味如何?」
那三人中另一個元嬰反唇相譏:「有什麼好得意,你個老賊禿遲早要成為妖獸的養分,你往水下看看,那是什麼?」
說話間他們三個法術不斷,火球上的火光越來越暗,大和尚不上當心無旁騖,意欲和他一起斷後的瘦削漢子卻驚呼一聲,抬手一記法術,往大和尚身下的海水中打去。
「嘩啦」,海水飛濺起十餘丈高,有異物自裡面升上來。那瘦削漢子的全力一擊顯然未對那東西造成什麼影響,空中靈氣波動強烈,大和尚臉上變色。
妖獸!還是一隻修為深不可測的妖獸。
這隻妖獸後背平坦堅硬,寬闊到足以跑馬,其它的地方還不及細看,自水裡突然飛出十餘根巨大的觸手,向著已經逃到數里之外的幾個金丹抓去。
那頭戴道冠的元嬰修士見狀笑道:「它到是一個也不浪費。」
話音剛落,那十餘根觸手已堪堪要追上逃走的修士,大和尚目眥欲裂,大吼一聲,逼出餘力,數道火光向著那些觸手追去。
實力上的巨大差異,使得大和尚此時的法術看上去如同蚍蜉撼樹,不管他如何竭盡全力,都不可能救得同伴性命。
便在此時,就聽「砰砰」幾聲脆響,觸手消失,那幾名修士仍在繼續逃命。巨大的海浪里眾人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大和尚這一下施法使得「流星飛火陣」的陣火驀地微弱了很多,被困的人多掙扎幾下就能掙脫,那三名修士竟也忘了出招。
紅箋稍施薄懲將那妖獸打了回去,邁步自「陰陽蠱花鏡」里出來。
她看了這半天熱鬧,已經將敵友以及事情的始末基本判斷清楚,這個大和尚不管是不是暮雲,他困住的三名修士都不是好人。
和妖獸聯手,甚至幫著妖獸抓捕修士為食,不用問,這三個定是季有雲網羅的手下,怪不得大和尚要罵他們一句「狗腿子」。
她突然出現在戰場上,到將交戰的雙方都嚇了一大跳。
此時反應最快的到是水裡那隻妖獸,這是一隻元嬰圓滿的水系妖獸,方才受挫被紅箋斬斷了幾隻觸手,一時凶性大發,猛然自水裡躥出來,近百根觸手猶如天羅地網,抓向紅箋。
紅箋自是不懼,在魔域,死在她手裡的元嬰圓滿不知凡幾,何況智慧有限的妖獸。
她身體微動,已經閃到了安全的地方,抬手一道璀璨金光,「心劍」無聲無息便將那妖獸分成了大小相同的兩半。
那隻纖纖素手沒有收回,法訣一變,又是一道白光,這次的白光逕自鑽入妖獸腦袋,攫取了那顆水系妖丹,飛回紅箋手中。
戰場上鴉雀無聲。
逃的人也不逃了,十餘人目光齊刷刷落在紅箋身上,大和尚皺起眉,有些不敢認,半晌才道:「閣下可是姓方?」
認得自己,那就果然是暮雲大師了。紅箋點了點頭:「一別五十餘年,大師胖了許多,我都有些不敢認了。」
暮雲鬆了口氣:「果然是你。你怎麼……」他的心神還受適才那記「心劍」震懾,千般疑惑,不知從何處問起,停了停,才意識到紅箋說了些什麼,解釋道:「這是個喬裝秘法,不過是為了躲避季有雲的追殺,誰知還是沒有躲過。」說話間恢復了本來模樣。
紅箋暗忖:「連暮雲大師在外行走都需如此謹慎,看來大家這些年日子不怎麼好過。」
雖然紅箋心裡癢得很,現在卻不是敘舊的時候。一現身她便放出威壓限制那三個修士再動手,此時紅箋指了指三人,見那三個被自己抬手一指都嚇得往後一縮,心中不由好笑,問暮雲道:「大師,這三個是什麼人?」
道修這邊元嬰大多知名,能將暮雲大師逼成這樣,紅箋相信自己十九應該聽說過。
果然,暮雲介紹道:「你不認得?是了,當年你離開丹崖的時候,仙霞洞還沒有投靠季有雲。這三個是天遙真人,段鶴林和尹孤。」
紅箋眨了眨眼,天遙真人這名字她聽著耳熟,這人會使「慧心一劍」,呀,她想起來了,這不是那聞雪婧的道侶,「仙霓霞光」的原主人嘛。
仙霞洞「慧心一劍」的傳承還是從盧雁長那裡搶去的呢。
仙霞洞與丹崖宗本來就有舊怨,再加上這些嫌隙,其實這麼一想,仙霞洞洞主陰重會領著門人投向季有雲也就不足為奇。
這些年她在魔域殺人如草芥,知道這三人是誰了,哪還能客氣,當下便道:「大師還有什麼口供要問嗎?這三人帶著麻煩,不如就在這裡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