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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之後是不是就像現在這樣,腦袋裡一片混沌,不管做過什麼,都在記憶中不留痕跡?
不過那一回石清響可是猜到滅雲宗的一群狼要對付他,提前準備好了解酒的靈丹,被丟到新娘子面前之後沒有多久就恢復了清醒,並沒有耽誤了洞房。
洞房……
沒想到「覆水」帶來的機緣還包括再一次洞房花燭。
漂流在冰川雪原之上,天地寂寥,只有他和她。
人生圓滿,再無遺憾。
這些念頭一晃而過,那一晚紅箋的反應石清響還記得很清楚,初當新郎官他已經就表現得很笨拙了,可紅箋因為體質的關係,無疑更加狼狽。
想到這裡,石清響不由心中一怔,暗道:「不腐不破,我的天,不會像我想的那樣吧……」
趁著這會兒他還難得保持著清醒,趕緊成就了好事吧,否則一會兒交給那個愣頭青,只怕是要血流成河。
石清響莫名多了一種緊迫感,他親親紅箋的眼睛,紅箋睜眼望向他,眸光濕潤,如一汪甜澈的清泉。
他都能覺出來,紅箋的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砰!
石清響沿著她那如玉般的脖頸親吻下去,抬眼凝望著她,目光火熱,聲音有些沙啞:「別怕。」
話音未落,紅箋頓時發出一連串的慘呼:「疼,疼,疼……」
石清響額上見汗,再看紅箋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真是很疼啊,那眼神看上去就像中了一箭的小兔子,不過為什麼他這麼想笑呢……
石清響吻了吻她粉嫩的唇,紅箋正在呼痛,被他分開唇瓣長驅而入,這是一個叫人窒息的深吻。
紅箋停了停,突然掙紮起來,石清響放開她,見她伸著雪白的一隻胳膊在旁邊衣服堆里摸啊摸。
「你找什麼?」
「『大造化符』,我記得還有一張的,嗚嗚,太疼了,我搞不定。」紅箋委屈地道。其實她也知道,論起之前自己受過的內傷外傷,比這疼的不計其數,可這是兩種疼啊,肢體交纏的旖旎好像會將這種疼痛無限放大,令她猝不及防幾乎掉下淚來。
雖然石清響也不好受,但這並不妨礙他縱聲而笑。
「乖,忍一下,實在不行,你就吃顆『石虎丹』好不好,用了『大造化符』你一下子變成元嬰後期,搞不定的就是我了。」
紅箋不答,漲紅了臉,水汪汪的眼睛似嗔非嗔,光華流轉間說不出得動人心魂。
石清響只覺腦袋裡「轟」地一響,好似自心尖上的某一處最先亮起了白色的火焰,瞬間就蔓延開來,熊熊烈火點燃了他,哪怕就此化為灰燼也不能回頭,甘之如飴。
紅箋出了一身香汗,她稍稍活動了一下,還好,不那麼疼了,感覺有些怪異,親密是足夠親密了,算不上舒服。
石清響的吻停了,目光游離,又開始恍惚。
這……唉,不說什麼了吧,現實總是如此叫人哭笑不得,不如雙修。
她摟緊了石清響光裸的脖頸,和他貼得更緊一些,親了親他的臉頰,嘴巴貼在石清響的耳朵上吹了口氣,將那雙修秘法一句句念給他聽。
至於石清響混亂之下能不能聽進去,又能記住多少,紅箋實在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隨著紅箋運轉了那秘法,她清楚地感覺到漸漸有真元在兩人的經脈中交會,漸漸匯聚成涓涓溪流。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白淺明自創這雙修秘法,雖然有後人在它的基礎上進行採補,把它變成了一門歹毒的邪功,但這功法本身卻是暗合法則,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陰陽均衡,更容易感應到五行相生之道。
二人所在的冰山洞府好似被誰布下了一個效果極強的聚靈陣,竟引得亂流紛紛改變方向,往這裡聚集。
這樣的一門功法,由兩個資質絕佳靈根相合的元嬰來練,進境之快,即使是白淺明復生見到,只怕也要吃上一驚。
水乳交融,你中有我,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紅箋先前覺著自己有幾分把握,是因為她除了雙修秘法,還有一個可以接觸到石清響魂魄的手段,《大難經》。
她的神炁在石清響身體中徜徉,簡直比在自己家還要自在。對石清響而言時間是錯亂的,但紅箋卻不存在這種困惑,可以幫著他一點一點重新拼接起來,恢復到事實本身的模樣。
紅箋已經渾然忽略了外界的一切,更不會發覺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已漸向西沉,冰山附近宛然風暴中心,起了很大的動靜,不僅是周圍里許的亂流紛紛匯聚而來,就連天幕上的太虛元氣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在二人的洞府上空形成了乳白色的渦旋。
不知何時,紅箋下意識的亦用上了「萬化生滅功」,當她突然發現這一點,恍惚間有了一絲明悟:原來無名天道宗的八部真傳並不是彼此之間毫無聯繫。
就像當年她在苦修部講經閣聽到前輩大能講經所言,「隨心」境的道朴大師為後輩造了一條水靈根出來,這位道朴大師就是將苦修、生滅兩部的傳承修煉到了極致。
此時她為了幫石清響度過難關,也是同時運用了雙修、大難、生滅諸部的功法。
無名天道宗的前輩叫她發下道心誓,找齊八部真傳,是對她的考驗,也是莫大的期許。修煉永無止境,道法的大門緩緩向她打開,紅箋竟是在這樣的一場雙修中,艱難地摸索到了自己未來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