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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傳星猶豫了一下,道:「橋卿他們幾個臨去小瀛洲之前,曾經同我打過招呼,當時我考慮他們處境艱難,幫他們向樂宗主寫過一封信。後來謝師弟也來同我說他要帶著弟子去小瀛洲,說實話那時候我是不大高興的,不過,長青,你這情況和他們又不同,不要想得太多,不行就去小瀛洲散散心吧。」
紅箋心中動了動,霍傳星所說的橋卿,紅箋認得,是大師伯井白溪的得意弟子,大名竇橋卿,大師伯出事的時候這位竇師兄已經是金丹中期的修為。而謝師叔謝俠真她更是熟悉,這麼說晚潮峰果然去了小瀛洲好些人啊。
閆長青問道:「謝師弟同你還有聯繫?」
紅箋暗中贊了一聲,她從來沒覺著師父閆長青這麼順眼,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若二師伯同師叔他們還時時聯繫,她可不敢貿然上門去投奔,非得改換策略不可。
幸好霍傳星道:「自他們走後,再便沒有消息了,小瀛洲形勢緊張,他們去了始終不是樂宗主的嫡系,總要有些忌諱,他們不送信來,我也不好主動聯絡。」
他等著閆長青拿主意,閆長青卻緩緩搖了搖頭:「我哪也不去,師兄不必為我操心了。」
霍傳星見他犟脾氣上來,再勸說只會起反作用,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閆長青拒絕去小瀛洲,叫紅箋鬆了口氣。她又想起此行的目的,心念微動,暗忖:「我幹嘛非要在師父這一棵樹上吊死,他洞府里沒有什麼東西好拿,還有二師伯嘛。現在他人在這裡,正是下手的好時候。」
若是來之前,叫她打二師伯這元嬰的主意,她還真有些不敢,不過既然洞府里沒人,那還有什麼好怕。紅箋運轉著「仙霓霞光」躡手躡腳退出師祖的洞府,直奔二師伯住處。
丹崖宗這些洞府在主人不在的時候,只要裡面沒什麼秘密,很少有人還去設置禁制,實是根本想不到會有誰惦著進去偷東西。
故而紅箋十分順利便溜進了霍傳星的住處,待她轉了一圈,不禁大失所望,二師伯這洞府里好東西是不少,靈草、靈藥都有,大件的器物也不少,但這些都不合適做為信物啊。二師伯十分謹慎,能代表他身份的東西,顯然他都隨身帶著呢。
紅箋不敢久呆,她現在腦袋裡轉得飛快,一見此計不通,立刻抽身退出,改而直奔大師伯井白溪的故居。
不過到這時候,她已經是在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想也知道大師伯被誣與魔修勾結,被抓起來的時候雖然很突然,不可能收拾自己的住處,但當時肯定已被旁人搜過,便剩下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也肯定早被徒弟們收拾起來了。
事實果然同她想的一般無二,井白溪的住處空蕩蕩的,桌椅床榻布滿了灰塵,她只是進去一站,放開神識掃了掃便知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至於謝師叔那裡就更是連去也不必去了,人家是有計劃的離開,該帶的東西肯定都帶走了。這麼說,轉了一圈,還是要回去打閆長青的主意。
洞府里沒有什麼可拿的,就只能看看他身上、乾坤袋裡。閆長青再是心灰意冷,多年積蓄的家底想敗也敗不光,更何況他也沒那心情,想來都隨身帶著呢。
紅箋全不覺著自己在打著大逆不道的主意,她只想自己怎麼能既順利拿到東西,又不驚動旁人,最好連師父閆長青也不明所以,想追究也無從追起。
師父和二師伯不會在師祖的洞府里久呆,留給她的時間著實不多,紅箋急著需要她的腦袋趕緊給她想出一個主意來,她一邊趁著夜色遮掩往閆長青的洞府方向疾奔,一邊將手伸進乾坤袋,一樣一樣翻著自己的收藏。
每到有需要的時候,才發覺能派上用場的寶貝真是少啊。紅箋暗暗發誓等離開丹崖宗,一定要想辦法好好充實一下自己的乾坤袋。
妖獸屍體、玉簡、丹藥、幻法蘭……有了,幻法蘭,就是它吧。
紅箋記性很好,方才她在閆長青的洞府里看到了不少靈酒,當時她還感慨了一下師父也學會借酒澆愁了,現在不禁想:「這不都是給我準備的嗎?」
剛才這幾處洞府,她只是進去一站便走,花的時間並不長,等她小心再度摸進閆長青的住處,不由鬆了口氣,暗道:「謝天謝地,這真是太順利了。」閆長青還沒有回來。
紅箋拿出那個裝過靈液的空瓶子,悄悄將師父的靈酒倒了一些進去,酒壺給他原樣放好。紅箋縮在角落裡找了個藏身之處,取出幾株幻法蘭,泡到了酒中。
一切準備好,就差師父閆長青了。
這會兒已經到了半夜,紅箋估計著閆長青很快會回來,果然,過不多時,氣流微動,閆長青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惡作劇和心結
閆長青神情鬱郁,直接進來內室,坐在了床榻上。
他果然沒有發覺自己的屋子裡還藏著一個大活人。
紅箋停了半晌,沒聽到他那裡有動靜傳出來,悄悄探頭,見他後背挺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估計著已經開始了打坐修煉。
這短短時候,紅箋唯恐幻法蘭入酒時間不夠,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一時也不敢輕動。
閆長青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紅箋見他仍未打算收功,暗忖:「師父其實還是很用功的,並沒像我想的那樣時時借酒澆愁,怎的就是修為上一直沒有進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