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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幾乎是入水的同時,他便隨手處理掉了左近的兩隻妖獸,頂著孟長老的法術攻擊,硬是宰殺了最後一隻。
這些修為不弱的金丹期妖獸金系土系都有,弱點不一,姜夕月卻似對它們都極為熟悉,殺起來如宰雞屠狗。相較起來,孟長老卻仿佛拿他沒什麼辦法。
紅箋正對神龍宗的功法有些失望,孟長老卻突然消失不見了,是真的化成黑霧,而不是隱匿起來,對此紅箋這元嬰中期還是頗有把握的。
姜夕月顯是比紅箋更熟悉神龍宗,孟長老一消失他便催促著黑馬上浮,未及浮上水面,在他四周突然多出來無數條長不盈尺的小蛇,這種蛇神識很難發覺,異常隱蔽地藏身黑色海水中向著姜夕月和他的馬咬去。
那匹怪馬在水下發出一聲嘶鳴,一躍跳出水面,十餘只蛇收勢不及,緊隨而出,姜夕月看準了一掌揮出,長長的灰色火焰瞬間將那些小蛇裹住,發出「吱吱」幾聲輕響,化為淡淡的煙氣。
一道人影飛出去,「砰」地摔在海面上,海水飛濺起多高,正是那孟長老。
他不知怎麼搞得,渾身焦黑,身上好似還在冒著熱氣,捂著胸口爬起來二話不說,掉頭就逃。
姜夕月沒有去追,下了馬,扭頭望向那姓閆的,淡淡地道:「幫我傳話給他,我在地魔宗等他前來拜師。」姓閆的眼見連師叔都被打得落荒而逃,哪裡敢得罪他,低了頭不說話。
甄三娘仗著適才被姜夕月要求著做了見證,趕緊上前討好奉承。
打贏了的姜夕月卻仿佛沒有看到她,牽著那匹怪馬揚長而去。
在場之人只有紅箋知道姜夕月何以突然偃旗息鼓,剛才水下那一戰太過混亂,孟長老化做群蛇來襲,姜夕月雖然沒事,他的寶貝飛馬卻被某條蛇在屁股上結結實實咬了一口,姜夕月沒有心思去追孟長老,丟下那句話,趕緊找地方給馬療毒去了。
既然已經知道甄三娘和她那張師弟是陰陽宗的,紅箋便打定了主意要跟著這兩人。不管姓孟的還是姜夕月,這些人都不能令她產生半點動搖。
此時逃得逃,走得走,剩下那姓閆的既不敢保證是甄三娘的對手,又擔心姜夕月去而復返,咬了咬牙,連場面話也沒丟,直接循著那孟長老逃走的方向追去。
甄三娘沒敢作聲,看著他遠去,小心往四周望望再不見有人出來,對「張師弟」道:「咱們快些離開這裡。」
他倆在前面駕著飛行法寶疾馳,紅箋和石清響跟在後面,紅箋本以為二人鬧了那麼一出,相互間會覺著有些尷尬,說不定都會開口掩飾幾句,可事實證實她想多了,那兩人就像沒發生之前的不愉快一樣,甚至還就神龍、地魔兩宗的人突然出現交換了一下意見,神情自如,完全看不出來不久前二人還曾經要大難臨頭各自飛。
紅箋跟著這兩人出了無盡海,眼見越飛越荒涼,石清響奇道:「他們這是要回陰陽宗?」
紅箋卻覺著不像。
陰陽宗再不成氣候,好歹也年代久遠,門中弟子眾多,又不是在道修大陸還需躲躲藏藏,哪用將宗門建在窮山惡水不見人煙之處。
甄三娘降下飛行法寶,和張師弟並肩站在一處山坡上。
環山圍成長達數里的幽靜山谷,山腳下住著數百戶人家。他二人選擇這落腳的地方乃是連綿群山中的一個小山頭,距離地面數丈高,站在山坡上,對下面村落的情況盡收眼底。
紅箋見那二人停下,似是到達了目的地,連忙放出神識,先將附近百里查看了一下。
這一帶靈氣稀薄,對修士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叢山峻岭中住著不少人家,眼前這個山谷里村子的規模算是比較大的,離遠看房子建得東倒西歪,好像不久前剛被山洪光顧過,村民幸運逃過了一劫,還沒有來得及整理。
即使這樣,有房子住的也是村裡的一小部分人,更多的人就直接住在山洞裡,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看上去十分可憐。
在紅箋的感覺中,這附近不要說金丹築基的魔修,就連個練氣期學徒都沒有。
甄三娘也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向張師弟又核實了一番:「你之前那爐鼎真是這小地方尋來的?你好好想清楚,給宗主他老人家尋找『極樂神女』不是件小事,你可千萬別叫師姐跟著你栽跟頭。」
「師姐放心!」張師弟對自己的記性很有把握,「當年得到那爐鼎很是湊巧,我記得清清楚楚,是雲君殿的幾個小賊不長眼睛,主意到我頭上,我一生氣追出幾百里,就在這附近將他們全都殺了,一個沒剩,原本這一帶的村民都受他們挾制,我殺完了人,想著不能叫這麼多人跟著白撿了便宜,可那些窮孫又實在孝敬不出什麼東西來,剛巧我身邊缺個侍奉的,就隨便挑了個。」
甄三娘似笑非笑:「咦,沒想到你還曾做過這等除暴安良的好事。」
張師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湊巧趕上了嘛。再說模樣一般,一開始我也沒動念叫她做爐鼎。師姐有沒有意思?一會兒看好哪個,咱們找個理由一齊帶走就是。」
「要有你說的好處才好。」甄三娘看樣子真是有些動心。
紅箋這是第二次聽他們提到「極樂神女」,之前神龍宗那兩人已經說過所謂「極樂神女」不過是陰陽宗的人在給他們的宗主尋找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