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頁
紅箋叫那一聲「小心」不是無的放矢,這兩位老者一個土靈根,一個金靈根,土靈根那個到罷了,頂多修為高深難對付些,金靈根這個卻需格外小心。
果然姓秦的老者先以五六道法術壓制住眾人,抬手祭出一張符籙。
紅箋一見符籙那熟悉的光華,心中驟然縮緊,「心劍」!
來不及出聲示警,「中空劍」隨她心念所向疾飛出去。後面姓宋的老者抬手一攔,「中空劍」上蘊含的大量金系真元斬到防禦土盾上,發出金戈之聲,紅箋暗叫「糟糕」,這一劍再強,強不過土系元嬰後期的防禦,一旦敵人將「心劍」放出來,己方怕是無人接得下這一招。
「心劍」符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瞬間照得方圓里許亮如白晝,紅箋大喝一聲:「快退!」
這千鈞一髮之際,紅箋想衝上去,無奈石清響在她這裡,最終紅箋只得祭出「錦魄」準備著,但她清楚知道來不及了,不管對方選擇對誰下手,都不是她能阻擋的,只希望管儀白等人對這「心劍」有所防範。
姓秦的老者「嘿」的一聲,符籙上的強光猛然一黯,「心劍」斬下,大約他也看出赫連永被對方這些元嬰重點關照,這一次突然改換了目標,暮雲身旁一個彪形大漢措不及防被斬成兩截。
那是一名石清響招攬到麾下的散修,好歹也是元嬰初期修為,對上「心劍」竟像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
管儀白等人心中猛然一沉,方才在星漢殿他們收拾戴明池的弟子們如砍瓜切菜一般輕鬆,雖然明知道符修院這兩個老傢伙難對付,還是不由地生出了懈怠之心,沒想到才剛上來就損失了一人。
姓秦的老者一招得手,絲毫不見手軟,趁著眾人分神去看死者,抬手又祭出一張符籙。
好在這一次不獨紅箋意識到此乃生死一線,管儀白、洪夜汐見勢不妙紛紛出手,姓秦的老者迎來一撥猛烈反撲,動手晚了一步,沒能當即觸動符籙,那符籙在高空被擊得粉碎。
紅箋汗都出來了,這姓秦的就管著出入符圖塔收取符籙,誰知道他手裡攢了多少「心劍」符。
她這時候才意識到來得魯莽了,眾人聯手重創季有雲給了她極大的信心,潛意識裡認為只要人多勢眾,連化神都打得退,何況兩個元嬰後期。卻沒有想過當時的季有雲元神受到重創,根本展現不出化神應有的實力,而他們這邊石清響是出了大力的。
若是石清響好好的,必定有辦法對付這兩個元嬰後期。
紅箋暗自嘆了口氣,是自己太沒用了,到現在還沒有結嬰。
木系靈種感受到她波動的心緒,抓緊機會蠱惑道:「想結嬰還不好說,你再找兩個木系元嬰吸吸,我保你水道渠成,想不結嬰都難。」
紅箋這時候沒空搭理木系靈種,適才她一喊退,赫連永率先便退,他是被對方重點關照的人,往後一退,管儀白等人很快都跟著退了下來。
姓秦的老者步步緊逼,那姓宋的卻守著符修院未挪窩,眾人心中都是一動,對了,戴明池交待給兩人的任務便是看守符圖塔,兩個老傢伙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不敢都離開,大夥到可以藉此先將兩個人分開。
紅箋高聲道:「秦老息怒,我等只是來殺莊豫的,無意冒犯兩位前輩。」
姓秦的老者「哼」了一聲,攻擊的間隙冷目如電,往紅箋身上掃來。
他正是心存猶疑,才沒向此女和梅杞下殺手,連釋放「心劍」也有意避開了各大宗的人,特意挑著散修立威,這會兒聽著紅箋要開脫,便將攻勢緩了緩,等著聽這石清響的親信怎麼說。
紅箋轉瞬間已經想好了說辭,這會兒來不及與赫連永以及諸位前輩商量,權衡利弊之後,直接道:「容我告知二位一個噩耗,季有雲已經晉階化神,宗主在極北冰川遭到那廝的暗算,全無防備,不幸殞落。」
嗡!紅箋聲音不大,可這簡單幾句話卻好似帶著巨大的威能,如一股無形氣浪,瞬間便傳遍了符圖宗各處,已被符修院鬥法驚動而來的門人弟子無不如聽到晴天霹靂,傻在了當場。
就連早有預感的秦、宋二老也不由心中猛地一震。
赫連永等人見狀連忙拉開了距離,兩下停戰。這兩個老傢伙比眾人預料的更難對付,先停手,看紅箋準備怎麼收拾這殘局。
「宗主拼得一死重創了季有雲,他擔心那廝養好了傷對咱們符圖宗趕盡殺絕,臨去交待由石先生接任宗主一職,擔當起對抗季有雲保護門人的重責,石先生這才匆匆趕回宗門。」
秦、宋二老對誰當宗主不感興趣,他二人放開神識,很快便發現周圍或遠或近聚集的人中,戴明池的弟子除了昏迷不醒的石清響,便只剩一個傻頭傻腦的梅杞。
「南宮久呢?唐不樂呢?他們一個個都去了哪裡?」姓宋的老者沉聲喝問。他這一提醒,潛在暗處看熱鬧的人才覺出不對勁來,不由悚然而驚。
「石先生當時也帶著傷,不等到宗門就昏倒了。我們便找了南宮先生幾位到星漢殿商議,誰知除了梅杞梅先生,其他人都主張趁著季有雲還未到,毀掉符圖塔,棄宗而逃。為了穩定局勢,我等只能出此下策。」
……全殺了,真狠啊。
姓秦的老者冷笑一聲:「招呼也不打,便使詭計襲殺了莊豫,我到看不出來你等全無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