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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並不是這樣,有一點還是被自己忽略了。刑無涯那個黑袍手下一見了齊天寶師徒便破口大罵,其中有一句話說他們二人趁其不在,破壞法陣,偷殺妖獸,偷殺妖獸確有其事,破壞法陣,還真不是這兩人做的。
那麼做這事的人是誰?
刑無涯的這處豢養妖獸的老巢,那麼多元嬰、金丹無人發現,偏偏被衛以蓮見到絕不是巧合,正是有人先一步破壞了法陣,然後將他引了去,就像把自己引去目睹衛以蓮幾個被妖獸圍攻一樣。紅箋想起那可愛的「長耳海蘭獸」,想起自己那晚莫名昏睡過去,心頭直欲滴血。
這個混蛋,他那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礙吧,戴明池也好,英麒也好,全都被他騙了。閉關什麼的,不過是為了方便他行動,掩人耳目。說不定他此時人就在這附近,不過是仗著修為比自己高了幾階,自己看不到他而已。
這個頭上有反骨的小子滿身都是機心,他自魔境回來到底是怎麼瞞過季有雲的?
等等,一道靈光在紅箋腦海間閃過,何風!那個天魔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上次突然在道修大陸出現,正是石清響病重被送到丹崖宗閉關之時。又是閉關!看眼下這件事的手法,與何風計算季有雲那回何等相像。
石清響就是何風的話,他怎麼瞞過季有雲眼睛也就不難想像,他也學了《大難經》。
怪不得她剛見到何風,聊不了幾句話,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小子還騙自己說什麼一見如故。
紅箋想到這裡,額上青筋不由跳了跳。
看前面,丹崖宗到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關
遠遠見到丹崖宗,紅箋這才想起就這麼回宗門好像還缺點兒什麼。
這十幾天在那小島上和「寶寶獸」廝混,她的妝畫得可未免有些不勤快,當下紅箋以「凝水訣」在半空凝出一面水鏡,對著鏡子匆匆給自己畫了個烏眼青。
到岸上山,紅箋收了飛行法器,未回住處,直奔赤輪峰石清響的洞府。
此時天已傍晚,赤輪峰沐浴在夕陽橙黃的餘輝中,顯得很是安靜祥和,這叫剛從風口浪尖上趕回來的紅箋微微有些不習慣,她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石清響的洞府外邊依舊是那姓竇的男修在守著,紅箋幾次來見石清響,同他也成了熟人,當下整理了一下心情,迎上去道:「竇師兄,你是在修煉呢還是在發呆?」
那男修聞聲抬頭,他不用看臉,一見這打扮便知道來的是童黛的那位師妹,笑道:「蕭師妹可有日子沒來了。」說完這話,他怔了怔,道:「師妹這是結丹了?真是要大大的恭喜。」
「結丹」等於「輸了賭約」,紅箋真心覺著對方這話戳中了她的傷疤,不用假裝,她就顯出對此的漠然來,擺了下手,態度隨意:「這不早晚的事嗎。石先生可出關了?」
姓竇的男修笑道:「還沒有。」這丹崖宗的姑娘挺特別,不過既然師叔石清響對她明顯不錯,他也就儘量不去得罪。
其實姓竇的不說,紅箋也注意到洞府門口所設禁制仍在發揮著作用,不過她既認定了這是障眼法,便覺著石清響肯定另有辦法出入洞府,他此時十九並不在裡面。
紅箋探著脖子左右看了看,又問道:「童師姐忙什麼去了?」
姓竇的男修早知她要有此一問,指了不遠處一個小院落:「童師妹在那裡栽花種草,說是有事只管喊她。」
這到是童黛會做的事,她完全不知道衛以蓮的打算和他遇到的那些危險,故而還有此閒情逸緻。
紅箋謝過那姓竇的,一時見不到石清響,她也沒心思做別的,便先去找童黛打發打發時間。
說是栽花種草,童黛是絕不會叫身上沾到泥巴的,她正驅使著法器遠遠給那些花樹修型,順便施個「青木訣」、「枯木逢春」之類的法術。
看到「枯木逢春」,紅箋不由便想起張鈺被盧雁長欺負,使這法術使到吐的情形,不由莞爾,離遠叫道:「童師姐,快快住手,你將這株花剪得好醜!」
童黛又驚又喜迴轉頭來,先道:「哎呀,蕭蕭,你這次怎的出門這麼久?」說完了才反應過來對方剛才說的是什麼,嗔道:「胡說八道,你個小孩子有什麼眼光?」隨即她轉嗔為喜,笑靨如花:「不過蕭蕭你說丑我就放心了,你要說好看,那我還真得好好想想。」
紅箋瞠目,童師姐竟然會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看來「蕭蕭」這脾氣已經被她摸透了,知道自己不會真跟她生氣。
果然童黛見她氣得瞪眼睛,哈哈一笑,收了法器,過來親熱地挽住了紅箋的胳膊,道:「叫你不要接那『錮魂章』的任務,你偏不聽師姐的話,怎麼樣,嘗到苦頭了吧……」她以為紅箋這麼久不歸是被那宗門任務纏住了手腳,剛取笑了兩句,突然發覺對方身上氣息有異,停下來呆了呆,才試探著問:「蕭蕭,你是不是結丹了?」
紅箋理所當然點了點頭:「是啊,我自宗門秘境裡出來的時候不是便說過,會很快結丹的嘛,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呢?」
童黛不知說什麼好,半晌才搖著她的胳膊喜道:「信你,哎呀,這真是件大喜事,師父肯定高興壞了吧?」
在她看來師父費承吉對蕭蕭有好事都緊著,從不大聲斥責,蕭蕭言行再出格,他也當沒看見,實在是特別地寵愛這新收的小徒弟。難得蕭蕭爭氣,這真是叫他們這一支都揚眉吐氣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