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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模樣猥瑣的男修,被拽出來之後手腳並用,剎那間不知將多少法術一氣轟在石清響的真元護罩上。
石清響恍若未覺,另一隻手也伸了出去,他的手掌看上去遠沒有那半個光球大,但在靠近那疾速下墜的光球之後,五指間突然騰起一團黑霧,光球越來越小,越來越黯淡,終於化作一面不會發光的鏡子,落入了石清響手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戰場上一片靜寂。
只有「寶寶獸」突覺屁股下一空,「吱吱」亂叫,翹著尾巴掛在石清響脖子上,看上去甚是滑稽。
可現在沒人笑得出,石清響接到鏡子之後「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還有一個呢。」
他將鏡子晃了晃,虛空裂來,一個黑衣女子由中掉了出來。
這變故發生得太快了,賊人先前摔在地上,因為女兒還在法寶里,一時未得及收回法寶,誰知不過一眨眼的工夫,竟失去了對陽鏡的控制。
這太邪門了,他目眥欲裂,口裡喝道:「魔修,你是魔修!」猛地自身上騰起一大團黑霧。
毒瘴!
紅箋早防著賊人這手,當即一個瞬間移動出現在石清響身旁,真元反卷,登時便將那團毒瘴嚴嚴實實捲住。
石清響將那面奪來的鏡子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看,不以為意地嘲道:「你才是魔修。」他自活轉回來一直與道修們在一起,真的半點不認為自己是魔修。
紅箋舉手定住疾撲而來的另一半「陰陽蠱花鏡」,贊道:「真不錯,怎麼做到的?」
她不過是隨口一問,石清響卻好生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些許迷茫,認真地回答:「我也不清楚,很奇怪,好像是……憑感覺。」
紅箋心情大好,不由地「哈哈」一笑,道:「這法寶不錯,待我抓住這魔修,你再憑感覺把它煉化了吧。」
那灰老鼠失了這件厲害的法寶,也不過是個會使毒瘴的金丹圓滿,雖然還在負隅頑抗,但註定掀不起什麼大風浪,怎麼處置呆會兒再說,總歸不能便宜他。
當務之急是要將另半面「陰陽蠱花鏡」也奪下來,控制它的可是個元嬰期魔修。
紅箋看了眼萎靡在旁的黑衣女子,心中喟嘆。
她沒空給這可憐的姑娘更多關注,灰老鼠父女一失手被擒,那魔修瞬間如同瘋了一般橫衝直撞想要靠近過來,紅箋拿不準兩面鏡子是不是還有聯繫,生怕那魔修再將石清響手中的鏡子搶回去,只能全力阻攔。
這種攻勢傷人傷己,想也不會長久。
有那兩名倖存者指認,確定是捉住了正主,白原城修士們一時群情激憤,「殺了他」的怒吼聲此起彼伏,濮志用看到地上又多了名單薄瘦弱的女子,道:「咦,這怎的還有位姑娘?」
白原城的修士雖無人認得這名黑衣女修,但見她這病怏怏的模樣,一時都沒有往別處想,濮志用旁邊一位金丹嘆道:「真是造孽,這女修看起來行動自如,比那幾個情況要好,叫她趕緊過來吧。」
兩名獲救的男修彼此相互望望,一齊閉緊了嘴,沒有出聲。
此時邊上已經有人喊了起來,更有金丹要上前去幫忙。
陰鏡里的魔修見狀攻勢一緩,悄悄傳音給女兒道:「乖孩子,快跟他們去,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黑衣女修滿臉是淚,向被困住的那半面「陰陽蠱花鏡」望了一眼,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有仇報仇
紅箋暗想:「這樣也好。」
這女子雖然練了採補之法,但總歸是個可憐人,她心存善念護住了幾個男修,現在那兩個男修也投桃報李,以後換個身份,就當是個普通散修,好好活下去吧。
誰知不管是兩個男修還是她,這些知情人都大開方便之門,卻有人不肯叫那女子輕易脫身。
「乖女,不要上他們的當,他們要將你騙過去,抓了你來威脅你娘。你拿腦子想一想,你練的是什麼功法?你採補的那兩個男修還活著,他們怎麼會認不出你?」
灰老鼠此言一出,場上便是「嗡」的一聲,包括幾個金丹在內,所有的修士目光都落在那兩個倖存的男修身上,大家在問的無外兩句話:「怎麼可能?」「賊人所說是不是真的?」
黑衣女修臉色慘白,站定瞭望望周圍的眾人,又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爹,身體簌簌發抖,臉上漸漸露出了絕望之意。
眾人只看她這副模樣,根本無需再去細究那兩個男修不自然的神色,便已知道賊人所說大概不假。
險將孽種當做好人叫她矇混過關,四下里群情激憤,更有一些金丹、築基發覺黑衣女修似是修為不高,試探著向她施法攻擊。
另一半「陰陽蠱花鏡」劇烈地搖晃了一下,那老婦忍無可忍,瘋了一般驅使著法寶往那父女倆衝過去,邊撲邊嘶聲罵:「瘋子,畜生,你不得好死,虎毒還不食子,你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你這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我要殺了你!」
她情緒失控,怒罵聲響徹戰場,恨不得就此撲上去生撕了這陰毒小人,灰老鼠卻冷笑一聲:「孩子不懂事,你也沒長腦子麼,都到這般田地了,他們怎麼可能放咱們走?你有什麼拼命的招式還不趕緊使出來。」他眼珠轉了轉,接道:「只要你殺了這元嬰,我自然能護住女兒!」
女兒,女兒,寶貝女兒從生下來自己沒撈著看幾眼,就成了那混蛋擺布威脅自己的法寶,他現在還如此,全不看看女兒就要死在那些散修的圍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