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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和井白溪聞言都是暗罵了一聲,井白溪開口:「不知小瀛洲的人是不是真的撿到了師叔祖當日的這件防禦法寶。」
萬賢來洪亮的大嗓門響起:「奶奶的,什麼有用沒用,我宋師侄被你們的元嬰偷襲,寧可爆丹也護住了紫慧大師,他的命才是最有用的,東西沒看到,要打便打,廢什麼話!」
任公兒的聲音跟著道:「說起來我真是想不明白,法寶『錦魄』天下聞名,盡人皆知那是丹崖宗化神金東樓的寶貝,就算我們小瀛洲有弟子撿到,那也輪不到符圖宗的諸位來討要吧?」
原來此時等在滄浪島上的並不止萬賢來一個元嬰。
南宮久冷笑道:「任公兒你裝什麼糊塗?我們宗主今天大展神威,擊殺了刑無涯那老賊的真身,為道修大陸除了一害,你們小瀛洲此前推三阻四,什麼力也沒出過,現在妄想撿現成便宜,天下哪有這般好事?」
他身旁一個大鬍子元嬰抬手將一道耀眼金光轟在法陣上,不耐煩地道:「一齊動手,把法陣轟開就不得了,等咱們殺進去揪出那姓樂的,問問他交不交出寶貝,再囉嗦今天就叫小瀛洲在道修大陸除名。」
這是一個金靈根元嬰,難怪說話如此狂傲,現在大家都知道對上符圖宗金靈根元嬰要格外小心,因為他們很有可能會使「心劍」。
此人叫囂的話一出口,登時引得身邊其他三人一齊響應,數道法術落在這滄浪島法陣上,在防護罩上如銀蛇亂舞,炸起一連串耀眼的火花。
南宮久無奈地道:「那就動手吧。」
他身旁這幾位元嬰,有師父戴明池和宗門長老們招攬回來的,也有季有雲送過來的,對這些高手,他也只能依仗掌宗大弟子的身份約束差遣,說如臂使指卻遠遠還談不上。
符圖宗眾人很快得到命令,數十金丹一擁而上,各顯神通圍著滄浪島法陣狂轟亂炸。
紅箋曾在月沙、雙鵠這些小瀛洲的南方附島抵擋過大批妖獸來犯,深知這些島上法陣的承受能力,一見這架勢便道:「師伯,法陣撐不多久便會告破。」
井白溪卻道:「再看看。」
離遠看不甚清,由法陣中的反擊看,小瀛洲留在滄浪島的人好似沒有幾個。
畢竟滄浪島離著小瀛洲主島還有不近的距離,這之間沒有法陣防護,對方又有元嬰壓陣,真打起來小瀛洲弟子怎麼安全撤回都成問題。
小瀛洲此時留在滄浪島上的都是元嬰,混亂之中突有一道人影穿越暴烈肆虐的法術亂流出現在了法陣之外,紅箋一眼便認出來,正是萬賢來。
距離萬賢來現身之處最近的幾個金丹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見萬賢來一張大手,當先一人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控制,身不由己向著他飛去。
南宮久口中大聲呼喝,揮手在萬賢來和那人之間布下一道土牆,試圖將人攔下。
萬賢來覺出眼前有真元波動,不待土牆現形,左手烈焰長槍刺出,「轟隆」一聲,便將虛空浮現的一整面土牆挑飛出去。
南宮久身旁那大鬍子厲聲叫道:「殺了他!」幾個金靈根元嬰將準備了對付法陣的招數一齊向著萬賢來轟去。
萬賢來一把抓住那符圖宗金丹,疾向後退。
紅箋眼見萬賢來形勢危險,大氣也不敢出,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符圖宗這邊終於有人擲出一張符,藉助著符籙的力量施展出了「心劍」。
一道耀眼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這道光後發先至,竟然堪堪追上了其他幾人的金系法術,萬賢來人在半空向下疾落,兩腳已觸及到了法陣的防護,但來不及了,「心劍」劃破虛空,眼看著要將萬賢來一分為二。
萬賢來不需回頭便覺察到了危險,他脊背一挺祭出了防禦法寶。
「心劍」之快,以萬賢來這等提前有了心裡準備的元嬰竟也來不及應對,但滄浪島的法陣之內還有別人,小瀛洲幾個元嬰自萬賢來一衝出去就在準備著這一刻。
木水兩系精於計算,最先迎上「心劍」的是任公兒的「飛冥鏡」,這件法寶無聲無息碎成兩半。
而後是宗寄春的「通山白錦」,這片白雲一樣的法寶受精純的木系真元催動,在那道光上繞了繞,恰逢萬賢來的法寶到了,一方赤紅色火印飛來先遇「通山白錦」,受木真元一激,上面的火焰陡然竄起丈高,映紅了半邊天空。
「心劍」劈中火焰,既而消散無形。
小瀛洲這邊兩件法寶無礙,萬賢來安然無恙撤回了陣中。
場上突然有了片刻的死寂,這是紅箋所見所知第一次有修士叫符圖宗的「心劍」無功,雖然小瀛洲方面損失了一件法寶,但那張「心劍」的符籙也同樣很珍貴。
再想及不管萬賢來還是宗寄春,修為都不過元嬰初期,實是叫符圖宗這邊士氣大受打擊。
南宮久幾個覺著有異,隱隱意識到其中的關鍵大約便是木火真元交匯的那一瞬。
萬賢來不給他們時間多想,一脫離危險,便將擒住的那符圖宗金丹自陣中扔了出來,口中嘲道:「真沒種,剛才爺爺給了你機會爆丹,怎的不爆?」
為怕抓著濫竽充數的散修,他還特意挑了個土靈根金丹。
眾目睽睽之下,那符圖宗修士面目扭曲,兩眼向外突出,喉嚨「喀喀」作響,很快停止了呼吸。
話說回來十個人被抓只怕九個都會心存僥倖,不自忖必死,哪裡會上來就爆丹那麼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