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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好奇笑道:「是你扮成何風的那功法麼?快快教我。」
她知道這是門功法,而不是「仙霓霞光」那樣的幻術障眼法,這門法術聞所未聞,只看石清響一直未被戴明池和季有雲看穿識破,便知這門功法有多了不起。
「生命假面」雖然是個木系功法,但這難不住二人,功法是石清響所創,熟知其中轉換法則,紅箋又有木系靈種幫忙,她金丹圓滿的修為在那裡,只用兩天工夫便給自己整了個假模樣,變成了一個眼睛大大,朝氣洋溢的長腿美人兒,這與她強體不破境的氣息到是相得益彰。
石清響身邊的親信雖然都是他自己招攬的,可跟隨他進符圖塔的人要過二師兄的眼,顯然不可能自石頭縫裡蹦出來,即使是散修也要有來歷。
不過不是有個現成的「蕭蕭」嘛,石清響早在丹崖宗養病的時候就看好選中的人,築基期拜了丹崖宗的費承吉為師,人家姑娘那時候就開始照顧石清響了,兄長又是符圖宗的,這身份最合適不過。
至於符圖宗有個見過蕭蕭的竇東陽,還有洪師伯在,紅箋到沒怎麼擔心,以蕭蕭在丹崖宗的那身打扮,很難說他們是認識蕭蕭的人還是認識她的衣裳,自己只要照舊打扮一下,相信就會勾起他們那熟悉的記憶。
戴明池的二弟子莊豫對近期宗門裡的風風雨雨早有耳聞,師弟梅杞一個多月前自海上神宮火燒火燎返回,未過多久,他那邊竟漸漸消停下來,好似春風吹過,快要凍死的樹苗又返了青,究其原因,不外是師弟石清響給他頂缸解了圍。
這才是個厲害角色啊,大師兄南宮久早失了寵,師弟梅杞野心勃勃,全未發覺自從這位石師弟自丹崖宗回來,他就一天比一天仰仗著人家麼?
照這樣子,不用多久,符圖宗上下只怕都需得看石師弟臉色過日子了。
故而莊豫一聽說石清響已經到了符修院外,要進符圖塔,不敢怠慢,趕緊迎了出來。
紅箋正在打量符圖塔外的情況。
符圖塔周圍數里之外便築起了高牆,閒雜人等禁止靠近,牆裡房屋鱗次櫛比,除了住著莊豫和兩位老修士,不知還作什麼用場。
事實上符圖宗雖然收了很多散修,但戴明池這麼多年殺伐決斷,宗門裡面規矩森嚴,眾門人弟子雖然在外邊橫行無忌,在宗門裡絕沒有敢放肆不聽話的。
符圖塔高達百丈,高聳入雲,人在塔下,只會覺著自己格外渺小。
外表看這座塔不知是以什麼質地的材料砌成,整個基座呈深灰色,越往上顏色越淺,雲里那一截已經是望之一片瑩白,尤顯莊嚴肅穆。
石清響見莊豫迎出來,忙道:「師兄,還要勞動你,真是不好意思。若非師父命我進一趟符圖塔,我也不敢來打擾你修煉。」
莊豫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你說這話可就太見外了,師兄就是幹這個的,有什麼勞動不勞動。再說你這是為師父分憂,有什麼師兄能做的,不要客氣,只管吩咐就是。」說話間他的眼睛越過石清響,打量了一下紅箋。
紅箋今天特意穿了身大紅色勁裝,眼睛既大,皮膚又白,整個人既美又艷,看上去活力四射的,和灰不溜秋死樣活氣的石清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莊豫本想看看沒問題就拉倒,瞧是這等模樣,忍不住看了又看。
石清響道:「我的情況師兄也知道,蕭蕭需得跟我進去。來,蕭蕭,給我莊師兄見個禮。」
莊豫笑道:「哎呀,水靈根美人兒,還是個金丹圓滿,師兄可消受不起,快別多禮。」
紅箋抿嘴笑了笑,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跟著拿大眼睛瞟了下石清響,那眼神頗為情真意切。
莊豫光看著便覺著心裡一麻,暗忖:「唉呀我的媽,這兩個人還真是天地之差,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石師弟才把她留在身邊吧?他可是道魔同修,說不定就是靠著吸這姑娘身上的活氣兒,不但沒死,還結嬰了。」
他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連忙以說話來掩飾這片刻失神:「石師弟既是有師父手令,便請拿出來,我送給兩位師叔祖瞧一瞧,好給你開塔。」
石清響點了點頭,依言將戴明池的手令遞給了莊豫,道:「符圖塔我往後需得常進,師父信里有交待,勞師兄提醒師叔祖一聲。」
莊豫鬆了口氣,有手令就好,至於石清響要做什麼他沒有權利過問,不過他們師兄弟幾個裡面石清響是第一個可以隨意進出符圖塔的人,依師父的偏心,若是石師弟不死,他的衣缽要傳給誰已經無需再懷疑了。
他接過手令,轉身回了符修院。
石清響神識傳音:「我剛以《大難經》悄悄看了他一下。」
紅箋凜然,急問:「怎麼樣?」
她這裡《大難經》不敢輕用,但石清響已經結嬰,又服了自己自小神殿帶出來的丹藥,動用《大難經》並無大礙,而且他雖然修為不如季有雲,但勝在《大難經》三學其二,施展起來應該更加厲害。
「他腦袋裡正想著別的事,對符圖塔里的情況似乎並不怎麼了解。我懷疑他這麼多年有沒有真正進去過。」莊豫並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完全暴露在石清響眼皮底下。
紅箋不由一陣失望。
不大會兒工夫莊豫回來,將手令還回石清響,說話愈發客氣:「封禁法陣已經關閉,師兄不好靠近,石師弟自便。你該知道,到了塔里,你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師父眼皮底下,」他望了紅箋一眼,笑得頗有些意味深長,「小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