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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識鎖定了石清響的位置,正欲飛去,卻聽石清響那裡又道:「夫人,你帶那姑娘過來吧。殷宗主若是想來,也一起過來,費真人的法寶化得差不多了,說不定撿一撿還有材料可用,妖蟒的皮我也給前輩留了一大塊!」
程惜惜淚如雨下。
殷正真登時泄了真元,有些無力地想那姓石的小子分明是早就拾掇好了才出聲引起他注意,這一對狗男女鬼精鬼精的,怎麼可能還給自己留下空子可鑽?
紅箋二話不說掉頭回了「陰陽蠱花鏡」的空間,驅使著法寶飛向石清響所在區域,一邊趕路,一邊同程惜惜道:「去看看你姐姐,你們要還有什麼為難的事,只要我能幫得上忙,你儘管開口。」
程惜惜擦乾淨眼淚,咬著唇慢慢點了點頭。
殷正真先一步趕到了石清響那裡,不出所料,吞天妖蟒已經被開膛破肚,巨大的屍體飄浮在海面上,妖丹沒了,眼睛、角、內膽之類全都不見,先前吞下肚子裡的費真人和程憐憐只剩下一些零碎。
爭無可爭,剩下來的妖獸皮肉石清響沒有收拾,說是留給自己的,殷正真不過掃了一眼氣定神閒的石清響,魔魂和「陰陽蠱花鏡」便先後飛至,這架也沒法打了。
他氣哼哼劈手揮下,將吞天妖蟒那巨大的尾巴斬了下來收走。
紅箋將程惜惜自空間裡放出來,叫她好視情況給姐姐收斂屍首,她則站到了石清響身邊,同殷正真道:「殷宗主,晚輩自覺對於煉丹一道頗有心得,你若是放心,可以將那枚化神妖丹拿來,我幫你煉一下。」
殷正真剛被坑了處在痛心疾首中,直覺這小娘們沒安好心眼,不是想耍他,就是拿了好處還不滿足在打那金雲蛟妖丹的主意,怎麼可能放心?
他不由翻了個白眼:「好意心領!」留下四個字,轉身消失於空中。
紅箋瞪眼望了一會兒,不見殷正真殺回馬槍,悄悄同石清響道:「他這就走了啊。」
石清響笑笑:「殷宗主叫咱們氣得夠嗆。」
紅箋心中舒坦,滿面春風,若不是因著程惜惜在旁悲悲切切,自己這邊太高興了不好看,非得「哈哈哈」大笑三聲不可。
「他走了正好,咱們計劃計劃怎麼對付那龍大師。」紅箋算一算,此行可算收穫頗豐,若是能再找到龍蘿花蛤,向它問出自性部的功法,那可真是滿載而歸了,嘖嘖!
「自從結界破了,那老傢伙就一直沒露頭。想找它只怕要頗費一番工夫,怎生想個狠招……」石清響隨手攬住紅箋的腰,沉吟道,「先在附近深海里找找看吧。」
紅箋點了點頭,不怕龍大師出來興風作浪,就怕它像現在這樣,往深海里不知哪個旮旯一縮,又有幻陣保護,這才是叫人最頭痛的。
「閣下……兩位前輩,」一旁程惜惜怯怯出聲,細論起來她的年紀比紅箋和石清響兩人加起來還要大,前輩叫出口有了稱呼,話總算說順溜了,「惜惜已經無家可歸,自願跟在前輩身邊為奴為仆,還請主人收留!」說罷,不顧紅箋驚詫的表情,盈盈拜倒。
咦,這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藥?
石清響不語,往後退退,將這一突發狀況交給紅箋處理。
紅箋望著她若有所思:「我都說了,有為難的事儘管開口,無需如此,大家同仇敵愾一場,能幫的我們就幫了。」
程惜惜聞言神情明顯鬆懈下來:「我有一些同門陷落在神龍宗,生死不知,故而想請前輩……出手相救。」
紅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若是去神龍宗救人,尋找龍蘿花蛤就得延後,石清響不吭聲,明顯是叫紅箋拿主意。
「先救人。」紅箋沒有多猶豫,她在陰陽宗呆過,深知那些被迫為爐鼎的修士過著何等生不如死的日子,晚去一刻,可能就多出幾條人命來。
三人進了空間,紅箋和石清響催動「陰陽蠱花鏡」直奔神龍宗。費真人已死,神龍宗不過剩下幾個元嬰圓滿,不管紅箋還是石清響,哪一個趕了去都可以大殺四方。
路上石清響突道:「夫人,你猜咱們很有可能在神龍宗遇見誰?」
「誰?」紅箋側頭想了一想,看了眼緊張萬分的程惜惜,猜道:「殷大宗主?」
石清響忍不住笑了:「正是。他知道費真人死了,必定會想到趕去神龍宗撿便宜。只不知是他先到,還是咱們先到?」
「那快著些。」
「陰陽蠱花鏡」風馳電掣,不過一個時辰便趕到了神龍宗。
一年多沒有費真人的消息,神龍宗已然漸呈亂象,只是昔日的魔域三大宗各有各的苦處,天魔、地魔兩宗自顧不暇,抽不出空來收拾它,才叫費真人招攬的門人弟子繼續抱成了團囂張跋扈。
對上這些修士還有什麼可客氣的,紅箋和石清響砍瓜切菜一般收拾了一批元嬰,救出了十幾個迷情宗的女弟子,剩下譬如築基金丹的小嘍囉們霎那間跑得精光,不過半日工夫,這個大宗門樹倒猢猻散,眼看著就完了。
管事長老俱都伏誅,神龍宗龐大的家底基本上都在,饒是石清響兩世加起來見多識廣,也不由嘖嘖兩聲,同紅箋道:「真沒白忙啊,這些都帶回去,能頂無名天道宗好幾百年的底蘊。」
這麼多好東西,足足堆滿「陰陽蠱花鏡」的空間。
此行收穫除了這些,還有程惜惜一干人。按程惜惜的說法:迷情宗完了,姐姐死了,如今大仇已報諸人心愿已了,她又沒有當宗主的野心,大家商量完之後覺著不如就此跟著恩人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