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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深覺這些破事自己越少參合越好,盈師姑不搭理她,她正好做隱身人悄悄溜走,回去進行她的長遠大計去,誰知她剛剛轉身,盈師姑便將她叫住:「小姑娘,別忙走,這事同你也是有些關係的。」
第五十四章 盈師姑
紅箋見師父閆長青沒有反對,只得乖乖跟著進去端茶倒水。
閆長青陪著盈師姑落了座,不解地問:「我看師妹到像是特地來興師問罪的。」
盈師姑低垂下雙眼,烏黑濃密的長睫毛遮住了眼中情緒,她自嘲地笑笑,說話慢聲細語:「怎麼敢,當日我在丹崖宗,也只有閆師兄你對我是真心實意的好,小妹可不是那等不識好歹的人。」
紅箋在旁邊一邊泡茶,一邊悄悄打量這位美人師姑。她深深覺得自己長這麼大,見過的女修裡面這位盈師姑是最美貌的,她靜靜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幅水墨畫一般令人賞心悅目,更不用說一顰一笑間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風韻,吸引著人一看再看。
閆長青失笑:「那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紅箋不敢閒著,恭恭敬敬將泡好的靈茶給二人端過去。
盈師姑接過靈茶,抬眼又將紅箋由頭至腳仔細打量了一番,輕輕撇了撇嘴,道:「師兄,一年前在丹崖宗發生了一件大事,我雖遠隔千里也聽說三大化神齊聚寰華殿挑選親傳弟子,這小姑娘就是那時拜到你門下的吧,我想問一問,你這弟子入門時修為如何?」
閆長青怔了怔,他掃了一眼垂手侍立一旁的紅箋,又望了眼端坐的師妹,心中有些瞭然,回答道:「那時她剛升入練氣五層不久。」
盈師姑面露冷笑:「不過一年的工夫,修為便突飛猛進,連六進七的壁壘都衝破了,我聽說師兄為了她可真是煞費苦心,連築基期才能進的宗門秘境都想辦法讓她進去過了,難不成她是師兄的親人晚輩?」
閆長青連忙解釋:「自然不是。化神收徒那天她在寰華殿投了師尊的眼緣,故而特意命我將她收到門下。師妹,你……」
盈師姑騰地站起來,將閆長青的話打斷:「師父師父,你別總拿師父當擋箭牌,她為什麼能在寰華殿脫穎而出?還不是宗門考核的時候你暗中做了手腳。虧我當年還親筆寫了書信給你,求你照顧我那侄兒一二。若不是你搗鬼,載之怎麼會神識受傷未能有機會去寰華殿?師父的話是聖旨,我求你的事便全都拋在腦後,」她面現淒楚之色,突然咬了咬牙,「我今日非要給載之討個公道,你要不給我個說法,我便豁上被師父處置,先將這小丫頭擊斃在這裡!」
紅箋嚇了一跳,這可真是無妄之災。這個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師姑說翻臉就翻臉,從美人兒一下子變成了老妖婆,連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她是金丹高手,冰冷的殺意兜頭罩下,紅箋一個小小練氣期學徒哪裡經受得住,更不用說想辦法抵抗。
隨著盈師姑如玉般的縴手一揮,紅箋登時便感覺自己由頭至腳一陣徹骨的冰寒,四肢不能活動,體內的真元也在快速地凝固,整個人就像被凍成了一大坨冰塊,她來不及求饒,只掙扎地喊了一聲:「師父救命!」
在這危急關頭,紅箋腦間忽一閃念:「師父若是心裡清楚簡師兄想殺我,一直聽之任之的話,那他不知是有多麼不喜歡我,此時有這盈師姑出手,他會不會樂見其成,索性不理會我的死活?」
但她此時心裡再急再怒也都毫無用處,識海內水靈根徒勞地瘋轉了兩下似欲反抗,立時便被對方強大的法力鎮壓了下去,紅箋不甘地瞪大眼睛,身體卻軟軟地倒下去,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冰封六識,一片渾噩,魂魄在生死間沉浮飄蕩。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紅箋識海周圍被凍結住的真元突然有了些微鬆動,如初春方至,一點小小的熱流越匯越大,最先恢復過來的是意識,接著是耳識。
紅箋感覺自己正一動不動地平躺著,頭昏沉沉的,耳朵里像是塞了什麼東西漲得難受,她還活著。紅箋意識到這一點,漸漸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
附近有人在說話,應當是師父閆長青和盈師姑還在交談。紅箋努力想聽清他們準備怎麼處置自己,可聽來的卻只有細微的嗡嗡聲,叫她大腦中一陣抽痛。
紅箋不敢調動真元,生怕叫那兩人發覺自己已經醒了,等了一陣,聽覺似是稍有好轉,耳朵里雜音不那麼大了,總算勉強能聽個大概。
「照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就算他不能拜化神為師,你旦有心,怎麼不把他帶在身邊,閒暇時點撥一二?載之是我們陳家數百年來資質最好的,若是有人教教他,怎麼也不至於困在練氣六層到現在也不得突破,更不用說還有練氣期進宗門秘境這等好事。」盈師姑好似把怒火都發泄到了紅箋身上,這會兒說話的語氣雖仍不豫,聽著到是心平氣和了不少。
閆長青勸道:「你又不是不知,突破壁壘這種事靠外人相助往往適得其反。師妹你放心,載之那孩子我自會多加留意,只要一築基,我就將他收入門下,叫他搬來堆雪崖。」
盈師姑冷笑一聲:「等他築基,還用得著師兄你,依他的資質想去哪裡還不是任挑?我不管,你反正已經收了一個,加上載之也沒什麼大不了。」
閆長青的聲音頗為為難:「那不是壞了宗門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