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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鴻禮道:「那你快點兒想。師父過些天就回來了,總不能到那時候再告訴她躚雲宗仙園裡恰好又開了一朵『仙曇花』吧。」
紅箋笑道:「也行啊,管長老精通法陣,貴宗不是也有位精通法陣的大行家,真要他們兩位一起,未必不能奪天地之造化,叫『仙曇花』再開放一回。」
高鴻禮道:「我現在同那妖婦話也說不上,到時候只怕不是那麼好騙。」
紅箋點了點頭:「走吧,咱倆去看看。」
憑心而論她也不願弟弟參合進這件事,方才出去她正是為此去找了盧雁長商量,盧雁長早聽說過「妙爐鼎」這麼個人,對方崢自甘墮落和仇嬌那老妖婆混在一起十分鄙夷,建議她將方崢引到無人處打暈了帶出小瀛洲,交由他和井小芸將人直接送到滅雲宗去。
按盧雁長的說法,只有叫方崢親眼見見那些曾在煉魔大牢里飽經磨難的修士們,他才能知道姐姐這二十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從而良心發現,再不叫人為他擔心。
紅箋對此頗有些猶豫,現在看來方崢和那女人混在一起不假,自甘墮落卻算不上。
到底是方崢受了蒙蔽還是仇嬌身上另有隱情?
涉及那惡毒骯髒的功法,她向井小芸詢問都覺有些顧忌,不過井小芸到是漫不在乎,知無不言:「陰陽宗那功法我到有所耳聞,就不知道給道修修煉之後變成了什麼樣子,聽說不論男女,被採補之後身上都會留下一輩子也不能消除的印記。這些印記會出現在耳後、肋下、手心、腳心此等身體的隱蔽位置,剛開始是青色,顏色漸漸加深,等到像墨那麼黑的時候,這人也就沒有救了。」
不但是紅箋,就是盧雁長都跟著漲了見識。
紅箋當時便抱著很大的希望問:「那麼得到好處的一方呢?」若是仇嬌身上也會留下作孽的痕跡,那可是鐵證如山,只要找出來,方崢再是信任她也不會視而不見。
井小芸嘻嘻而笑:「也有,不過那就更隱秘了,就連最親密的人也不一定見得到哦。」
這麼一來,此路明顯不通,紅箋只得另想它法。
這次高鴻禮找來,她當即便想到了井小芸的話,向高鴻禮提出來要見一見那幾個被「妙爐鼎」採補過的老頭子。
這要求好滿足,高鴻禮當即領著她去看,果然紅箋在那幾人掌心都發現了深淺不一的青痕,不仔細看會以為是道長長的胎記,一路經由手腕、胳膊內側蜿蜒向上。看到這個之後,別的地方也不必再細看,紅箋心事重重和高鴻禮走了出來。
她皺著眉想了想,突道:「咱們再去仇嬌的門口轉轉。」
高鴻禮不知她要做什麼,「噢」地應了一聲,陪著她去往仇嬌的住處。
快到地方,紅箋離遠站住,停了一陣高鴻禮聽到她道:「我想會一會那『妙爐鼎』。」
高鴻禮有些意外,紅箋卻知道眼下的機會十分難得,奚旭不在家,這兩人又正好交給了高鴻禮,若換一個人絕不會放任她一個外人去和仇嬌接觸。
「你見她幹什麼?」
「當面看看,才更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怎麼樣更能打動她。」或者還有機會施展《大難經》。
「這樣啊,那我怎麼介紹你?」高鴻禮一聽這話果然十分動心,很是積極的配合。
「不,我想了想,還是等她來主動找我。在那之前,那傻小子就交給我吧。」
高鴻禮聽到這話幾乎要感激涕零,道:「太好了。哎呀,那小子要出來了。」高鴻禮這半天一直在以神識注意著那邊。
紅箋等的就是這一幕,她道:「咱們過去,你就當作沒看見,先別搭理他。」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真像我的姐姐
紅箋和高鴻禮一邊散步,一邊聊著閒話,走著走著紅箋突然蹦出一句:「高兄,我這次出去聽到了一個傳言,不知道真假,不過估計著用不了幾天大伙兒就該聽到風聲了。」
「什麼?」
「我聽人講煉魔大牢前段時間被魔修攻克,裡面關押的魔修也好,道修也罷,很多犯人都逃了出來。」
「竟有此事?」天魔宗攻陷了煉魔大牢雖然過去很久,但季有雲和符圖宗兩方面都將消息瞞得死死的,這麼大的事,小瀛洲竟是毫不知情。
高鴻禮滿臉驚訝,忍不住向紅箋望去,一時拿不準這消息是確有其事,還是對方隨口杜撰的。
不等他有旁的反應,一個聲音急切地插了進來:「是真的嗎?煉魔大牢的犯人真的都逃了?」正是方崢,他一出門便趕個正著,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高鴻禮這才回頭,裝作剛看到自後面匆匆趕上來的方崢。
紅箋客氣地衝著方崢點了點頭:「我也是剛剛聽到傳言,這事未必空穴來風,我到覺著像我們丹崖宗很可能早早得到了消息,怪不得宗門突然頒布了這麼多抓捕魔修的任務,連發現與魔修相關的人都獎勵頗豐。」
方崢臉上的喜色還未等露出來,便消逝得無影無蹤。
紅箋說了這話,覷著那傻小子的臉色,心中傷感,臉上卻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又自言自語道:「或許我應該回到師父身邊去看看……」
方崢登時大急,姐姐若是逃出來,以她對丹崖宗的感情,只怕一得自由就會去丹崖宗。這南蕭莫不是知道這一點,想回去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