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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井小芸那邊已經收功結束,她沒注意到另兩個人的古怪,隨口道:「好了,這女的不行了,我順手處理了,省得你們沾手。」
聞雪婧果然已經沒有了聲息,井小芸手一張,屍體上的乾坤袋落到她手上,井小芸看也不看,便將它拋給了紅箋,又沖盧雁長道:「這女人藏東西的地方我都知道了,你還去不去仙霞洞了?」
紅箋沖盧雁長晃了晃手中的乾坤袋,盧雁長便像提線木偶一樣點了點頭。
井小芸笑道:「就是嘛,本來是給你報仇的,正主不去還有什麼意思。」
她一邊說一邊抓起聞雪婧的衣裳擦拭手上的血,紅箋手指虛點,幫她凝出些水來,井小芸洗乾淨了手,滿意地笑笑,拍著白嫩的小手向盧雁長道:「走吧,走吧,時候不早了,你仇人都有誰來著?你那師父,還有姓趙的,這次去就一起收拾了,他們所有的好東西,咱們統統搶回來。」
紅箋道:「盧兄謹慎,師姑你去了仙霞洞要聽盧兄的。你倆一定要安全回來,好了,這女人的屍首我來收拾。早去早回吧。」
盧雁長腦袋裡亂糟糟的,他望了一眼聞雪婧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啥也沒說便跟在了井小芸的身後。他一邊走一邊心虛地想:「我把方姑娘和井小芸這魔頭攪到一起,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不管是對是錯,反正我現在是控制不住了,還是先去搶了再說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仙霓霞光
盧雁長和井小芸一去就是好幾天。
紅箋將屋子收拾乾淨,一邊修煉,一邊等著兩人回來。
「大難經」在聞雪婧身上牛刀小試給了紅箋無比的信心,以及那種久違了的興趣。拋開「大難經」帶給她的使命感和巨大的壓力,這門神奇的功法是如此得有趣。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他們的過去,現在,以及一個可以由自己來創造的未來。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叫人熱血沸騰?
修煉的間隙,紅箋覺著自己正站在冰與火的中間,一邊是創造新世界的熱忱,一邊是深入骨髓的厭倦和仇恨,不管哪一邊,都像是有鞭子不斷揮舞在她心上,督促著她努力前進,不敢稍有鬆懈。
盧雁長和井小芸幾天未歸,紅箋到並不如何擔心,以井小芸實力加上盧雁長的機警,就算不慎被發覺,逃命總能辦到,遲遲沒有動靜大約是那姓趙的煉器師還沒有回來。
她這裡潛心修煉,卻不知道外邊已經亂了套。
三人落腳的這仙路嶺是距離仙霞洞最近的城鎮,鎮上住著不少仙霞洞的外門弟子,仙霞洞有個風吹草動,仙路嶺立刻就會有所反應。
仙霞洞金丹後期的大煉器師趙渾為人所殺,兇手膽大包天,又對仙霞洞的一切十分熟悉,將趙渾所有的家當搜刮一空。
這種事在仙霞洞開宗以來,只在當年魔修猖獗的那段時間發生過,包括洞主陰重在內的眾人都過慣了太平日子,冷不丁出了這麼一件大事都十分緊張。
麻煩的是趙渾自天遙真人處借去的寶貝「仙霓霞光」也一起不見了。
天下間隱匿氣息遮掩行蹤的法器不是很多,論效果「仙霓霞光」絕對排得進前五,若不是天遙真人需得給煉器師幾分面子,這法器是絕不肯外借的。
趙渾直到被殺連反抗都不曾,怎麼看都像是熟人做的,陰重和天遙真人召集門人一查對,偏偏不見了聞雪婧和她的師父金靈根修士聞稹。
天遙真人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有好些日子未見過道侶聞雪婧了。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天遙真人拿她當寶貝一樣寵過幾年,可架不住修真之人生命漫長,幾十年過去,兩個人早就分開修煉,感情不復當日。
待等發現這二人值錢的東西全都不見,聞雪婧更是除了遺落在自己洞府的一些小玩意,什麼都沒有留下,天遙真人簡直快要氣瘋了。
看上去像是一樁醜事,陰重自然要代為遮掩,對外只加緊尋找聞稹和一名女子。因為熟知「仙霓霞光」的威力,凡是在仙霞洞附近出現的一男一女,不論修為長相,都成了重點關照的對象。
這給盧雁長和井小芸添了不少麻煩。不過好在井小芸個子矮小,同盧雁長在一起像是父女二人,又有「仙霓霞光」隱藏了二人的修為,這才一路別彆扭扭回到鎮子,得以與紅箋會合。
仙路嶺的盤查越來越嚴,不宜多耽擱,三人立時起程。
離開鎮子時三人遭到了一隊仙霞洞修士的盤問,帶隊的是個築基修士,他將紅箋和井小芸直接當做盧雁長的妻女。
這些仙霞洞門人已被告之「仙霓霞光」會叫神識產生強烈而又不自知的幻覺,故而對方的長相、修為、身上攜帶的東西都做不了准,唯一能確定身份的只有聞稹和聞雪婧一個金靈根,一個木靈根。
那築基修士覺著這一家子有些古怪,妻子是築了基的女修,而本來該是一家之主的丈夫竟是個相貌尋常的普通人,同為凡人的小女兒明顯和父親更親密,一直緊緊拉著男人的手。
他叫紅箋施個法術瞧瞧。
紅箋見對方要查靈根,第一反應便是盧雁長殺人時在屍體上留下了痕跡。她施了個凝水訣,仙霞洞的修士見她是水修,這才抬手放行。
紅箋將飛行法器取出來,載了盧雁長和井小芸飛離仙路嶺。
不知盧雁長和井小芸以神識怎麼溝通的,等飛到僻靜處,井小芸脫離法器不見,不大會兒工夫返回,拍手笑道:「好了,尾巴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