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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齊秀寧追出去只隔了兩個多時辰,「求根溯源」之下還能發現不少痕跡。梅杞發覺齊秀寧不是遇到敵人鬆了口氣,但她招呼也不打便這麼獨自離去實在古怪,梅杞索性順著線索追了下去。
他很快追至那片沙地,沙地上不便施展「求根溯源」,但往前去不遠,梅杞又發現了蛛絲馬跡。
齊秀寧是自己趕過來的,開始的時候還躲躲閃閃怕被人撞見,但在這附近,她等到了同伴,兩個人會合之後相攜而去。
幾株沙地上頑強生長的小草此時氣息奄奄,梅杞小心地拔起一棵,端詳片刻,確定自己沒有眼花,草葉上染到的真是魔氣,這才若有所思地將那株草收進了乾坤袋。
也就是自己湊巧將發現齊師妹秘密的時間提前了一個時辰,真等天亮之後,這些草早化為飛灰,陽光一照,罪證全無,誰會相信齊師妹竟暗中與魔修還有著勾結?
梅杞自覺已是元嬰,在這桐城一帶沒有敵手,全未料到此時有一個修為還要高過他的魔修正不遠不近地吊在他身後。
第二百五十九章 發動
「同心蝶」的壽命是三天,這三天裡紅箋和石清響藉由它聊了無數的話題。
「為什麼突然要將你知道的那部分《大難經》告訴我?不是說我現在還不能學麼?」
石清響突然要教她《大難經》,紅箋十分意外,意外之餘,又有些不安。
「是不是殺元必簡的時候可能會出現意外?你不把話說清楚了我很擔心你知道嗎?」
元必簡自然很難對付,不同於煉魔大牢季有雲網羅的那些高手,他從金丹便為戴明池出生入死,應對意外的經驗極其豐富,又是金靈根,對此前生和他打過無數交道的石清響一清二楚。
石清響雖然做著最壞的打算,卻寬慰紅箋道:「我又不需光明正大的同他交手,偷襲取他性命應該不難。至於《大難經》,反正早晚是要給你的,你先記下來,等結嬰之後再學。」
「那好吧。你一定要仔細打算。齊秀寧他們多留了一天,一天時間夠安排的嗎?」
「夠了,只需趕趕路,論修為他們比程氏叔侄差得遠。」
「嘖,當初我剛認識程情情,還想要殺她來著,沒想到如今要靠他們來幫忙,日後你準備怎麼安置程氏一族?」
「先都爭取著活下來再說吧,對於程氏一族,保持現狀是最好的,若真有那麼一天,戴、季二人伏誅,只要咱們足夠強大,完全可以控制住事態,到時咱們想辦法打開天幕,幫他們回到那邊去就是。」
紅箋咋舌,嘆道:「好了不起的想法,那需得我們都是化神才行。」
「你若成不了化神,那是我的責任。」
「別這麼想,你已經改變了很多不好的事,天道也在因此發生著變化,這些變化好的壞的都有,咱們沒辦法盡數提前預知,我會有自己的選擇,是你控制不了的,日後能成為化神也好,不能也罷,都是我自己的因果。」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所以紅箋笑了一聲:「我怎樣只有我自己說了算啊,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石清響默然片刻,溫柔地回她:「好,聽你的。」
這些說定,紅箋還有一個顧慮,屆時石清響對付元必簡,自己和師父在寰華殿同時向馬、寧二人出手,再然後師父要元嬰離體進入泉眼,這個過程不知會有多長,連番打鬥會不會引得丹崖宗這邊的元嬰警覺?穆逢山會不會橫插一記?
石清響沉吟道:「你與其擔心這個,到不如主動出擊,霍傳星那裡你們準備一直瞞著他麼?」
「這個,我要問過大師伯,要說也是大師伯去和他說。」
目前便是井白溪也只知道諸人計劃著由閆長青去試著打開護宗大陣,沒有人敢告訴井白溪關於他奪舍還做著兩手準備,若是大陣順利打開,閆長青平安無事,便安排他奪舍齊秀寧,一旦失敗,他接管的將是師弟閆長青的身體。
「你師祖會收他為徒,他品性是沒有問題的。這麼多年他守護著晚潮峰,也足以證明這一點。告訴他,叫他到時候去纏住穆逢山,令穆逢山沒有精力關注其它。」
「我馬上去和大師伯說。正好梅杞來鬧出這麼多事,二師伯聽到風聲,擔心之下去向宗主表表忠心也不奇怪。」
「不錯,轉圜示好,這正是他最擅長的。」石清響道。並且這麼大的事,若是將霍傳星排斥在外,不管結果如何,必將在霍傳星心中留下芥蒂。
時間飛快地過去,就在齊秀寧於桐城失蹤的第二天一大早,霍傳星最先有所動作,他獨自去了香積峰,找到宗主穆逢山密談。
等見了面,兩廂都很客氣。
穆逢山看著這宗門現如今資格最老的元嬰水修,一時摸不清他的來意,打了個「哈哈」:「傳星今日怎麼有空,我都不記得你上次來我這洞府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霍傳星明顯是有求於人的模樣,態度十分恭謹:「過去是傳星的不是,應該常常過來聽宗主的教誨,今天我本想帶著閆師弟一起過來,不過閆師弟剛剛結嬰,境界還未鞏固下來,正在閉關修煉,我沒敢叫他分心。」
穆逢山詫異了一下,不過霍傳星這態度真是叫他不能再滿意了,他便順著霍傳星的話問道:「長青的情況怎麼樣?」
霍傳星回道:「少說還需要十幾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