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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叫他們三個惦記的石清響正呆在「陰陽蠱花鏡」里,悄悄和紅箋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大難經》不知道能看到多少訊息?」
「試試吧,幸好結界裡還有程氏二女這兩個元嬰在。」紅箋道。雖然她和石清響都修煉了《大難經》,但紅箋的水靈根無疑更適合修煉這門功法,加上她入門得早,在這功法上的成就要高出石清響一大截,一會兒自然是由她出手。
殷正真帶回來的是一身素白的程惜惜,容貌美艷,身姿翩然,似乎十分不願和姐姐分離,巴掌大的小臉上淚痕宛然。
殷正真臉色有些發青,半點也看不出憐香惜玉,回來之後立時便將「霓光興魂珠」祭了出來,強大的氣息壓得程惜惜不能動彈,跟著向紅箋二人傳音:「我已經露了點要動手的意思給他。」
「他怎麼說?」紅箋對費真人不抱什麼希望。
殷正真冷笑了一聲:「他會相機而動。」
「那就給他製造機會唄,等他看著有便宜占,自然就會動手。」石清響十分想得開,沉吟了一下,特意問道:「你沒告訴他我們在這裡吧?」
殷正真翻了個白眼:「這到沒有,盡可放心。」
紅箋也覺著殷正真只要不是神經病,就不會這時候出賣她和石清響。
她向石清響使了個眼色,又沖了瑟縮成一團的程惜惜指了指,意為:打個掩護,我可不想當著殷正真的面用《大難經》。
石清響會意,「霓光興魂珠」可以擋住外人神識窺探,到是提供了不少便利,他乾脆伸手便將程惜惜拖進了「陰陽蠱花鏡」隱秘的空間,彈指將她一聲驚呼堵回去,叫她一時出不了聲,方才向殷正真一本正經地解釋:「叫她先跟著我們吧,省得前輩還需勞神看著她,不知迷情宗的功法……」
殷正真沒有在意,迷情宗的功法,對於程氏姐妹這樣無關緊要的人還能起點兒作用,令妖修們不忍下殺手,他得對方重點關照,這功法半點兒用處也不會有,他需得抓緊時間恢復受損元神,還要掂量怎麼利用紅箋和石清響逃命,實在沒有心思去管程惜惜死活。
紅箋對上程惜惜驚恐的目光,對她安撫地笑笑,運轉《大難經》,將手放在了她的頭頂。
看不見的神炁如千條細絲鑽入程惜惜的識海,程惜惜此時情緒正在劇烈的波動之中,對於《大難經》組織不起絲毫的抵抗。
紅箋覺著此女可能根本沒聽說過世上還有這麼一門功法,太順利了,紅箋的神炁如水銀瀉地般,不但深入對方的神魂,看到了她的過往,還在其中形成無數斑駁的光影,這些光影漸漸組合到一起,看上去就像一棵有著很多枝丫的小樹。
她的過去,紅箋沒有過多在意,最大的事便是迷情宗被滅,她和姐姐被費真人捉了去做爐鼎。紅箋想要看到的,是程惜惜的未來。
雖然因為紅箋和石清響的介入,程惜惜本來清晰的未來大半枝丫已經變得十分模糊,但紅箋還是能夠自她這裡得到許多有用的東西。
石清響在旁等了一會兒,見紅箋臉色漸現蒼白,知道她這是真元有些無以為繼,傳音勸道:「先休息一會兒,不必一下子全搞清楚。」
紅箋點了點頭,手指輕輕自程惜惜的耳際拂過:「睡一會兒吧。」
程惜惜二句不說便昏睡過去。
石清響悄聲道:「如何?」
紅箋搖了搖頭:「我們不來,她肯定會死,而且是死在所有化神的前面。那些還能看清楚的結局,裡面有好幾種死法,甚至還有因為偷襲費真人,被他一掌打死的。」
因為她死得早,就不可能自她這裡推測出對方的結界還有什麼紕漏。
有用的訊息太少了……
嗯?石清響突然自紅箋的話中明白,原來程氏姐妹並不是甘願以身委賊,怪不得她兩人你推我讓,誰都不肯離開費真人。可惜的是,她們和仇人的實力相比,無異於蚍蜉撼樹,註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現在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紅箋又道:「有一點或許有用,大約一個月後,費真人的那位徒弟會走火入魔,最終因為發狂,被妖修打死。」
石清響有些出神:「他走火入魔,是可能,還是必定?」
「必定。」
「那就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可以慢慢合計。」
「是。而且隨著時間的臨近,我覺著可以確定到具體哪一天哪個時辰。」
「那自是再好不過。」到這時候,兩人心中對《大難經》都湧起了敬畏之意。
結界裡一切仿照外界,也有日升日落,白天黑夜。日子一天天過去,因為殷正真這裡老實如約交出了化神分身,三個妖修精力都花在費真人身上,壓榨著他對功法的理解和對法則的認識,然後叫那林怒濤依法修煉。
在妖修們看來,林怒濤修煉那功法已經入了門,可在紅箋和石清響的眼中,這一日一日,便是林怒濤生命的倒計時。
第四百二十二章 誅蛟
因為估計著林怒濤不會一走火入魔就發狂,紅箋決定等事到臨頭有了徵兆再告訴殷正真這個消息,免得他猜疑。
轉眼便過去了一個多月,隨著林怒濤即將發作的時間越來越接近,紅箋以《大難經》看到他發狂的情景也日漸清晰。
快了,應當就在幾個時辰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