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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不過無功而返,比大家在這裡傻站著強,再說那女修可是大夥保護的對象,哪能叫她和那傻小子跑遠了?
紅箋一邊飛,一邊不停施法,那些淺淺的印跡雖然混亂,她卻輕易判斷出人是自哪個方向逃往白原城的。
距離發現屍體的地方大約五十餘丈遠,她停下來多看了兩眼,指著雪地上某處,沉聲道:「這裡當時有人呆過,並且還施過法,所以我覺著這人應當便是咱們要找的惡賊。」說到惡賊兩字,紅箋加重了語氣,找到他,並且殺死他,看到這個現場,紅箋真正是覺著怒火中燒。
濮志用等人跟上來,圍住那一小塊雪地,還未等看出什麼來,紅箋已經駕著飛行法寶往前逕自飛去了。
大約飛了百丈遠,紅箋再次停住,對濮志用等人道:「他在這裡停留過。」說完她繼續往前,跟著濮志用出來的幾個金丹相互望望,卻露出了猶豫之色。
他們看不到紅箋所說的痕跡,「求根溯源」有沒有這麼厲害?
若這金丹期女修不是在耍著他們玩,那就說明敵人的修為不弱於他們,甚至更強。這才要命,豈不是說他們一個不好便將自己送入了虎口。
不說這幾人萌生退意,單說紅箋,她還從未對哪個陌生人生起這麼重的殺心,這一路看下來,她臉色鐵青,黑暗中石清響有所察覺,不停地端詳她的側臉,終於擔心地問:「你在生氣嗎?」
紅箋深吸了口氣,道:「是,我在生氣,這混帳不是人,是只畜生。」
石清響奇怪地道:「那你跟只畜生生的什麼氣,殺了不就完了?」跟著他「哎呀」叫了一聲,將後面提心弔膽的濮志用嚇了一哆嗦,方才委屈地道:「你幹嘛這麼使勁兒握我的手?」
他身體別看單薄,其實結實得很,被紅箋使勁兒握一下到不覺著疼,只是沒有防備嚇了一跳,這是不是說方紅箋變心,不再喜歡他了?
紅箋沒有作聲,使勁兒一握之後她火氣下去不少,過了一陣降落到雪地上,鬆開了石清響的手,向濮志用道:「這裡,他在這裡呆了不短的時間。」
濮志用反應過來,道:「那豈不是說賊人早就發現了劉姑娘,卻不曾將她抓回去,而是一直跟著,直到距離白原城很近,再往前會被人發現,才施法叫她不停地在原地兜圈子,直到她力竭而死。他因何要如此?」
紅箋聞言冷笑道:「貓捉老鼠,也是如此不停地戲耍。」正是有了這一發現,她剛才才會那麼的憤怒。
跟隨而來的幾位金丹臉上都有些變色,一人忍不住出聲罵道:「這個瘋子!」
濮志用嘆道:「這是在向咱們白原城示威,就算咱們不來找他,看這樣子他也不會放過咱們。」
幾位金丹修士聞言紛紛怒罵,濮志用問紅箋道:「姑娘可判斷得出賊人的修為?」到這時候,濮志用已經感覺出來眼前這女修大非尋常。
第三百三十九章 雪地追蹤
紅箋還真判斷不出那惡賊的修為。
死了的劉姑娘修為尚淺,又是垂死掙扎,賊人根本無需拿出真正的實力來,紅箋一路看下來,由痕跡分辨那人只在最後施過一次法術,一個小小的神識衝擊就足夠了,對付練氣九層的劉姑娘,甚至不需金丹,築基都做的到。
但紅箋知道對方的修為不可能只有築基。
魔修本就進階極快,更何況他練的還是採補妖法。
紅箋望了濮志用一眼,有些惋惜《大難經》這時候派不上用場,白原城的金丹此前與那賊人沒有交集,從方才開始,因為她參與其中,已經無法準確感應。
管他是什麼修為,哪怕是元嬰期的魔修,既然遇上,就必須將這惡賊趕緊除去,免得他再禍害別人。
紅箋有了如此念頭,不想再耽擱時間,同跟來的諸人道:「我要就此追下去,直到找到那人為止,你們來不來?」說完,她不管眾人如何商量,調頭催動飛行法寶,循著蛛絲馬跡徑直追下去。
這一下可將眾人難壞了,幾個先前帶路的築基是肯定要回城的,濮志用要跟著紅箋,其他幾位金丹卻在猶豫,到最後濮志用說通了另外兩位金丹,三人想去追紅箋,卻發現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已經失去了她的蹤影。
一旦不用顧及濮志用等人,紅箋的速度可快多了,幸好是雪地,紅箋才得以一直施展「求根溯源」,她一路往西,只消片刻便追出了上百里。
早點找到那廝,宰了他,也許被他掠走的那些女修還有人能活下來。
西行三百餘里,紅箋眉頭緊皺,停了下來。雪地上痕跡猶在,她卻在這周圍兜了個不小的圈子,看來是那惡賊早防著有人以「求根溯源」追來,回途特意在這裡有所布置。
她在空中往雪原上望去,這是不是意味著這裡距離那賊人的老巢已經不遠了呢?
小小一點挫折難不住紅箋,她越過這片雪地,很快在數里之外重新找到了線索。但她心中卻並不如何輕鬆,剛才那個圈子兜的叫她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追不多久,那痕跡便將紅箋引到了一株大松樹前。
遠遠的就見松樹上掛著一個人,長發垂下,擋住了臉,看穿著打扮,明顯是個女修。
松樹四周霧蒙蒙,樹皮被利器削掉了老大一片,上面似是寫著字,石清響拉了拉紅箋,道:「你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