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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不再說「神王功倍鼎」的事,她走到角落裡,仰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一個黑色方鼎。
這個方鼎因為年代久遠,和「神王功倍鼎」一樣,只看外形很難與「鼎」聯繫起來,這個看上去就像牆角豎了個立櫃,不注意的話很難發現它還是個法器。
「這一個,是『神王造化鼎』,它可以自天地之威中提取精純的能量,供應法陣運轉,有了它,咱們就能省下大量的靈石……咦!」紅箋頓了一頓,然後笑了,「原來不用我說,大家已經發現了。怎麼樣,現在那外邊的『隔絕之陣』什麼樣子了?」
赫連永道:「地火的能量非常之強,有了這個法器,『隔絕之陣』的範圍向外擴大了數里不止,直達火海邊緣,現在進出洞府變得十分容易。只是這『造化鼎』要運轉起來可不是件易事,我們所有元嬰一齊上陣,才把它啟動開。」
紅箋伸手輕輕觸摸「造化鼎」外表的黑色石頭,讚嘆道:「造這法器的大能氣魄之大,構思之巧,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盧雁長提出疑問:「看來只有化神才能獨自控制得了這『造化鼎』,並且它這麼大的個頭,即使是化神,也未必有那本事把它煉作法寶隨身帶著,這樣一件法器,除了在這裡撐起法陣,我看不出還有別的用處。」
石清響笑了笑,沒有反駁。
紅箋走到洞府最深處,注視著最後一個大傢伙一時沒有吱聲。
這件法器是根黑色大圓柱,高達丈許,柱身需得三四個人手拉著手才能圍攏,內部構成十分複雜,這件法器不但赫連永試過,甚至像對待「造化鼎」那樣,滅雲宗的元嬰們圍著它一起研究過,卻始終沒有弄明白這個大傢伙是做什麼用的。
看來對付季有雲就著落在這件法器上了。
眾人滿心希望,等著紅箋說話。
紅箋自「丹鼎部」的傳承中了解到這件法器的妙用,正因為知道,她和眾人想的並不一樣,石清響所指的絕不是這「神王挪移鼎」。
「這『神王挪移鼎』合大家的法力,操作得法,可以藉助它挪動一室一舍,亭台樓閣,甚至秘境的入口。我想外邊那洶湧的地火還有我剛才去過的地方,應當都是楊佛用這法器挪過來的。」
四下里鴉雀無聲,像剛才那「造化鼎」神奇之處已經超乎眾人想像,這「挪移鼎」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隔了一陣,井小芸出聲猜測:「難道我們是要趁著季有雲不在,用這『神王挪移鼎』將他的煉魔大牢換個地方藏起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這三樣法器還能怎麼克制季有雲。
赫連永沉聲道:「沒有用。要斬斷季有雲和煉魔大牢的聯繫,除非殺死大牢里的妖獸神魂,可若能殺死神魂,煉魔大牢也就變得毫無價值,根本無需再去理會。」
包括赫連永在內,眾人都望見石清響,等著聽他有什麼高見。
看得出石清響心情甚好,表現在何風的臉上可謂是春風滿面,他道:「赫連兄高見。這『挪移鼎』的用處我們以後再說,我先說說這『造化鼎』。諸位幾年前便發現了外邊的『隔絕之陣』,不知研究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想過把『造化鼎』連同『隔絕之陣』一同搬到極北冰川的海底去?」
赫連永登時便反應過來,叫道:「好主意。」
紅箋心中怦然而動,確實是好主意,而且她敢肯定,上一世石清響一準就曾這樣幹過。
冰川海底沒有靈氣,但「造化鼎」可以將浩瀚海水轉化為大量的能量,以這能量啟動「隔絕之陣」,神不知鬼不覺,藏身季有雲的眼皮底下,隨時可以對其發動致命一擊。
更妙的是這麼膽大包天的主意是石清響出的,又有自己參與,他們兩個學過《大難經》,季有雲無法提前預知,故而他也不會有絲毫防備。
石清響笑了笑:「大家快些準備吧,我估計著戴化神和季有雲不用多久就會撕破臉,以季有雲的警惕,這戰場十有八九會設在極北冰川,到時咱們大家就呆在海底看看熱鬧好了。」
說話間石清響往紅箋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是他這麼多天和戴明池虛與委蛇之餘想出來唯一的辦法,兩世加起來,紅箋很少和他提什麼要求,他想:「既然她說要去,那就一起去,若有什麼危險,不是還有我嘛。」
這一個多月石清響先是陪著梅杞去了戴明池的海上神宮,這些年他身體越不好,戴明池越是對他言聽計從,這次也不例外,和顏悅色問清楚來意之後,打發掉了梅杞,直接問他怎麼想的,是不是梅杞怕死,逼著他前來?
既然戴明池都這麼明察秋毫了,石清響也就沒有再幫梅杞掩飾,只道他自己也確實是想試一試,反正不能再糟了,索性破釜沉舟,看能不能學《大難經》。
說起來道修大陸多少修士,像石清響這樣道魔同修的元嬰只他一個,自是比梅杞更有試驗的價值。不過這幾年戴明池用慣了石清響,還挺不捨得他去冒險的,反覆叮囑,這才將那假《大難經》拿給他。
石清響自然不會傻到去練。
戴明池就見石清響神識的傷一天比一天輕,不用一個月,竟然連眼睛都復明了,那叫一個激動。不枉他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大難經》終於不再是季有雲一個人的了。
可惜的是石清響修煉《大難經》時間還短,拿這奇術探查幾個徒孫的過去時靈時不靈,要想做到像季有雲一樣預知將來不知還需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