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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紅箋剛到那小城附近,便留意到氣氛異樣,城裡走動的竟有不少是小瀛洲弟子。
她不由暗贊了一聲小瀛洲長老們反應迅速,不過大夥能這麼快找來,足見黑衣女修大大失策,方崢真不是幹這事的材料,他在奚旭面前得無意間泄露出多少信息,才會叫人家比她用《大難經》找來得還快?
小瀛洲是離此最近的大宗門,小瀛洲的人想在城裡打聽點事可太容易了。
黑衣女修和方崢落腳之處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客棧,住下之後那帷帽遮住臉的女子再沒露面,方崢出入過幾次,他那麼高的個子,一說就有人記起來。
等紅箋找到客棧,她發現小瀛洲的木靈根長老宗寄春已經趕在了她前面。
紅箋苦笑了一下,沒辦法,先看場熱鬧吧,依她這些日子對小瀛洲諸人的了解,宗寄春親自找來,見了面最先做的肯定是與那真正的主人好言商量。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仇嬌
宗寄春確實沒有想過不擇手段拿到「七線冰蟲」,宗主的身體固然重要,卻不是殺人越貨的理由,他要真從哪個正經道修手裡搶了「七線冰蟲」回去,首先樂游那一關就過不去。
不過能如此順利找了正主談,總好過再同那固執的傻小子墨跡。
宗寄春神識籠罩眼前的客棧,一個躲躲藏藏不肯在人前露臉的黑衣女修,身上定有什麼古怪,會是魔修嗎?
如果是魔修這事還好辦了,直接毫不客氣將人宰了,東西統統拿走。
他邁步進了客棧,元嬰強大的氣息將閒雜人等全部排斥在外。
客棧的前院雜草長得老高,胡亂搭就的葡萄架歪斜一旁,一看就是太久沒有人拾掇,宗寄春瞥見幾株牡丹半死不活地立在角落裡,隨手施了個法術上去,叫那幾株花迅速煥發了勃然生機,這才向著邊上不起眼的一間客房道:「小瀛洲宗寄春特來有要事相商,還請出來一見。」
宗寄春很客氣,他的神識已然確定屋裡只有一人,是個金丹後期的道修。
因為一切盡在宗寄春的控制之下,他不作聲時萬籟俱寂,連蟲子的鳴叫聲也聽不到,過了片刻,才聽到屋裡有個女子低沉的聲音道:「宗長老,有什麼事就這麼說吧。」
這個態度雖然算不上拒人千里,可也談不上有多熱絡,宗寄春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不將他當回事的散修,這連金丹圓滿都還不是呢,宗寄春苦笑了一下,人啊,一但有所依仗,就會變得有恃無恐。
他道:「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不兜圈子了。姑娘你才是『七線冰蟲』真正的主人吧?」
那女修沉默了一下,隨即痛快承認:「不錯,它確實是在我手上。」
宗寄春聞言忍不住有些動容,說道:「散修中能修煉到金丹的,無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你既打發了那麼沒有經驗的一個年輕人去小瀛洲,想也料到我們會循著線索很快找來,你一直住在此處,老夫能不能據此判斷姑娘其實對我們小瀛洲還是頗具信任好感的?」
宗寄春說到這裡心裡湧起了很大的希望,小瀛洲在散修中名聲向來不錯,或者這女修會因為這點有所讓步。
那女修卻淡淡地道:「這是自然,若生病的不是樂宗主,我寧可不要『仙曇花』,也要叫他瘴毒發作而死,不過有個情況還是要叫宗長老先知道一下,那隻『七線冰蟲』已經認我為主,它此時雖不在我身邊,生死卻盡在我一念之間。」
宗寄春有些無語,這面也未見的女修好大的戒心。
他無奈之下只得實話實說,告訴那女修「仙曇花」是治癒樂游的必備之物,說完又懇切地道:「這也是我們幾個長老決定撇開那年輕人直接來找姑娘的原因。除了『仙曇花』,姑娘什麼都可以提,不管什麼條件,咱們都可以商量。」
「什麼條件都可以提?你們小瀛洲有什麼?」
宗寄春撿著有分量的收藏提了幾樣,道:「你若有意,可以先跟我去小瀛洲,咱們慢慢商量。」
那女修對這邀請似乎有些猶豫,停了一陣才道:「不必了,『仙曇花』世上並非只有一朵,只要有心,你們總有辦法能去找來。」
宗寄春心中暗急,這同那小子是一個調調,『仙曇花』要真那麼好找,他早便去找了,哪裡還會在這裡軟磨硬泡?
這神秘女修是什麼人,現在只有搞清楚她的底細,或許才可以找到辦法來對付。
宗寄春決定爭取一下主動,道:「姑娘,你先是將老夫拒之門外,又不願與我一同去小瀛洲,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你也是成名的人物,咱們彼此認識,故而你不想叫我識破?」
他不等屋裡的女修回話,義正辭嚴地又道:「此事與我小瀛洲干係太大,既然你找上我們,也應該表示一點誠意,至少也要叫我們知道你是何方神聖。」
那女修淡淡開口:「抱歉!」
話音方落,宗寄春也跟著道出這兩個字:「抱歉!」
他抬起了手掌,掌心泛起劇烈的法力波動,這個法術很快成形,如一股颶風襲卷了女修所在的這間客房,客房的門窗轟然洞開,這還不算,白色的風將窗戶、門板直接捲走,而後是屋頂和阻隔了二人的這面牆。
這是一招木系的高階法術「摧枯拉朽」,元嬰出手威力非同尋常,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宗寄春眼前這間客房已經只剩下三面殘垣,屋裡的情況一目了然,他和那黑衣女修之間再無別的東西隔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