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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閒這裡暗自心驚,紅箋卻不再與他廢話,轉身投入滂沱大雨中,繼續去尋找蒲平平。
紅箋並沒有危言聳聽,遇到關閒之前,她已經在這秘境之中發現了五具散修屍體,都是金系法術所殺,一擊致命,出手即准又狠,加上這些散修身上的乾坤袋還在,兇手顯然不是像余氏兄弟這樣圖財害命,除了喪心病狂的蒲平平,紅箋實在想不出還有他人。
這還只是給她遇到的,蒲平平在找到異寶之前,會一直殺個不停,紅箋對此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提醒這木靈根修士一聲,叫他自己多加小心,紅箋則加快了搜索的速度。
這場大範圍的暴雨對蒲平平是一種阻礙,可對水靈根的紅箋而言卻是毫無影響。
關閒直望著黑衣人徹底不見了蹤影,這才深吸了口氣,跑去將余氏兄弟身上的法器、乾坤袋等等諸般好東西搜刮一空。
便宜不能不占,發死人財,到是散修的慣例。
余氏雙狼多年積攢下來的財富肯定不容小覷,關閒卻沒有心情查看手裡的乾坤袋,他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又發了一陣呆,打定了主意掉頭向回走。
這一段路他剛走過,應該不會那麼倒霉,就遇見符圖宗的煞星。
適才救他那黑衣人叫他去找幾個同伴,可這時候又怎麼判斷誰能信得過,與其再遇上余氏雙狼這樣的人,還不如回頭找找那個袖手旁觀的丹崖宗修士,若是自己沒有看錯,那年輕人只有築基中期,而且自己方才對他還有提醒的恩惠。
關閒掉頭走了一陣,果然看到那丹崖宗修士,這工夫他剛收拾了那隻妖獸,正站在一棵大樹底下避雨。
關閒心中微覺異樣,看來這名門大宗的弟子到底沉得住氣,遇上余氏雙狼差點丟了性命,轉眼就像沒事人一樣了。他就不怕那兩人收拾了自己,掉轉頭回來找他的麻煩?
那丹崖宗修士到是早早發現了關閒,他面露古怪「咦」了一聲,打招呼道:「怎麼是你?」
關閒臉上一黑,那修士似乎也覺出自己問得不妥,又道:「適才是你在樹叢里出聲示警的吧,那兩個賊人哪裡去了?被你甩掉了?」
關閒有些無語,暗忖:「這人到真沒將別人的性命放在心上。這就是大宗門的臭毛病,合著散修都不是人?」
但和這小子在一起總比遇上那胡亂殺人的瘋子強,關閒忍了忍,決定不告訴他余氏兄弟已死,有了壓力,才能叫這小子主動要求結伴而行,他道:「被我暫時甩脫了,說不定一會兒就會找來。」
那丹崖宗的修士果然道:「方才多虧了你,既然他們還會回來,你就跟著我吧。」
關閒暗道:「這大宗門的人真愛面子,結伴而行不說結伴而行,什麼叫我就跟著他吧?」雖是如此想,他臉上卻沒表露出來。
既然是同伴了,那修士介紹道:「我叫張鈺,你怎麼稱呼?」
關閒同他站在樹下,報過姓名,奇怪地問道:「咱們呆在這裡做什麼?不走嗎?」
張鈺卻不緊不慢地道:「等一會兒的。」
「等誰?」
他這兩個字剛說出口,卻聽張鈺道:「來了。」關閒循著他目光回頭望去,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王不見王
關閒再也沒想到這張鈺等的人竟是那符圖宗的殺人魔王。
先前秘境外邊那麼多人,若說別人關閒或許記得不甚清楚,可對這個一直跟在冷美人身後的禿頂胖子,他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關閒腦袋裡一片空白,想得只是方才那黑衣神秘人所說的已經死了不少散修云云。
怪不得張鈺沒把余氏兄弟放在眼裡,發覺自己又辦了件傻事的關閒欲哭無淚,符圖宗那修士來得極快,眨眼已觸手可及,這時候再想跑肯定已經遲了,關閒驚恐地望了一眼張鈺,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憐。
蒲平平確實是被張鈺「喊」來的,原本他並沒有把這丹崖宗的小築基看在眼裡,只是計劃沒有變化快,齊秀寧突然結丹進不來秘境,二人準備的聯絡法器也就用不上了,蒲平平想著多一雙眼睛也是好的,這樣齊秀寧就把法器交給了張鈺。
半天工夫蒲平平已經殺了十幾個人,他的修為被壓制,功法卻是金丹期的功法,這些散修們幾乎無人能撐得上他一招半式,若不是人都散在秘境裡不好找,只怕進來的散修排著隊也不夠他殺的。
雨水沖淡了蒲平平身上沾染的氣腥,雖然殺了這麼多人,蒲平平的心情卻不見得有多好,這些築基散修在他眼裡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他在找尋的異寶到現在還沒有丁點兒線索,他最想趁機除去的小瀛洲高宏禮和三清門仇楓也沒有找到。
張鈺聯繫他時,若不是他人剛好就在附近,還未必願意過來瞧瞧。
蒲平平冷冷地問:「什麼事?」
說話間他掃了一眼關閒,這丹崖宗的廢物竟然同個尋常無奇的散修混在一起,現在蒲平平看到這些躚雲宗放進來同他搗亂的散修,便忍不住心生殺意。
張鈺知道蒲平平進來秘境之後見人就殺,好歹關閒幫過自己,又是自己叫他留下來的,可不要被蒲平平一招轟殺,連忙道:「蒲師兄,你不是正教訓那些不守規矩為非作歹的散修嗎?我這裡有兩個,方才幸好這位關閒及時提醒了我,那兩人便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