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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抱著寶寶獸,很神奇,她覺著自己能從它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裡看懂這小傢伙的意思。
紅箋又親了親它,不禁心生歉疚,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忽略這個小傢伙了。
前方數里之外是個蔚藍的湖泊,湖不大,大約是因為附近沒什麼人煙,湖水異常清澈,這在魔域極其少見。
紅箋心中微動,同石清響道:「稍停,等我一刻鐘。」下一瞬間,她已經帶著寶寶獸離開了「陰陽蠱花鏡」的空間,出現在湖上。
果然寶寶獸對這裡十分喜歡,在紅箋懷裡擰動著屁股,指著湖水發出「吱吱」歡叫。
紅箋同它開玩笑:「扔進湖裡去了哦。」
她手一松,寶寶獸便四腿朝天,「砰」的一聲掉到湖裡。
寶寶獸「吱」的一聲尖叫,紅箋聽得出,小傢伙正十分興奮。
就在此時,紅箋突然聽到了一聲馬嘶。
第三百八十三章 來打賭吧,少年
馬嘶聲有些突兀,紅箋止了笑,抬頭往天空望去。
一道黑色閃電由遠處疾奔而來,風馳電掣便到了湖泊上空,水面上突然映出一匹飛馬的倒影,拖著長長的羽翼,水波搖盪之下,實是有些驚心動魄。
咦,這不是地魔宗的那個姜夕月?
自從來了魔域,大宗門的高階魔修紅箋也算見過不少,相較而言,這個姜夕月給她的印象還算是比較好的,雖然人囂張了些,又愛管閒事,但和陰陽宗的那些修士一比簡直算得上是難得的好人。
不過這時候,此人的意圖在紅箋看來實是充滿了惡意。
他縱馬直撲下來,好似全未看到一旁的紅箋,相距數丈,飛馬雪白的四蹄踏中水面,水花猛然高高濺起,登時周圍便像下了場急雨。
姜夕月口中叫道:「咦,哈哈,看看我發現了什麼!『長耳海蘭獸』,會帶來好運的小傢伙!」他一邊高聲叫嚷,一邊在馬上伸出手。
湖面向兩旁「嘩」地分開,將裡面的寶寶獸露了出來,姜夕月就勢一個俯衝,便要將寶寶獸抓走。
紅箋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暗忖:「我就在這裡站著,不信你沒看到,合著將我當死人呢!」
寶寶獸面露警惕,兩隻尖耳朵支棱著,身體微微後傾,它的四肢短雖短,卻很有力氣,這是拉開了架勢,準備等對方再湊得近些好狠狠給他一下子。
紅箋哪能叫寶寶獸自己上陣,她袖子一揮,一道強橫的真元便兜頭蓋臉向著姜夕月掀了過去。
姜夕月並不是真沒看見紅箋,按說紅箋是元嬰中期,論修為比他還要高上一階,著實不應當如此忽視,不過他發現紅箋的時候,紅箋正在同寶寶獸嬉戲,渾身洋溢著歡快的活力,加上她看上去是個特別年輕美貌的女修,在魔域使用投機取巧的手段把自己的修為提上去的修士多得是,姜夕月見過太多的銀樣蠟槍頭,直接就把這個美人兒當成了那等中看不中用的人物。
等他看到湖中的寶寶獸,就再也拔不出眼睛了,長大了的寶寶獸比小時候高了胖了,因為晉階不破境,皮膚上長出了不少鱗片,模樣遠沒有小時候可愛,不過在姜夕月眼中,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傢伙比它邊上的女修要好看一千倍一萬倍,簡直可以同他的寶貝飛馬媲美,誰也別想阻攔他把這小傢伙搶到手裡。
強橫的真元襲至,姜夕月不由「哎呀」一聲怪叫,這才想起邊上還有個元嬰中期的女修來,他感覺了一下沒有硬抗,而是一帶飛馬,攸地改變了方向。
他堪堪將這道真元讓過,卻聽寶寶獸「吱」的一聲叫,聲音有些憤怒,他帶住了馬,停在湖面上,再看不知何時那女修已換了個位置,寶寶獸正掛在她脖子上晃尾巴,那萬分親熱的勁頭兒瞧得姜夕月一陣眼熱。
「把海蘭獸交出來,大爺饒你不死!」姜夕月張嘴即道。
紅箋嗤笑一聲,若非有面具遮擋,這姓姜的口水簡直都要流出來了,她慢條斯理地問:「我若不交呢,你待如何?」
「這卻由不得你。」姜夕月囂張地道。紅箋懷疑他那面具下面的鼻孔是朝著天長的。
這話一說完,飛馬單翅扇動,狂風驟起,白茫茫大片水霧登時便將紅箋籠罩,姜夕月坐在馬上兩手齊揮,紅箋的四周涌動起灰色氣流。
因為寶寶獸正異常親密地呆在紅箋懷裡,姜夕月擔心誤傷到它,沒敢下狠手,上來只操縱著那氣流試圖將對方鎖拿住。
這點伎倆在紅箋眼中未免有些不夠看,紅箋將手托著寶寶獸肥嘟嘟的屁股,身體微動,移形換位,已經離開了氣流的中心,站在距離方才足有四五丈遠開外,冷淡地看著姜夕月忙活。
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中什麼動手即搶,紅箋對這姜夕月的印象不由一落千丈。
「咦?」對方快如鬼魅的身法叫姜夕月很是意外。
他停了下來,這才正眼審視了一下紅箋,不過他的目光還是更多地圍著寶寶獸打轉。
寶寶獸那雙大眼睛裡流露出的神色可比紅箋露骨多了,看向姜夕月的時候不但冷漠,還有幾分鄙夷。
這叫姜夕月簡直不能忍,偏偏紅箋還一副嘲笑的口氣:「來,把你的飛馬交出來,我也饒你不死!」
姜夕月臉上變色,他剛剛發現眼前這女修大約不好對付,不過什麼也阻擋不了他對寶寶獸的喜愛,當下昂著頭微微眯了下細長的眼睛,道:「少說廢話,這海蘭獸又沒有認主,既然你這麼不怕死,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