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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心下不快,但同時又有些好奇,說實在的,寶寶在小神殿裡進化之後模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姓姜的不過遠遠自天上一飛,就認出來這是一隻海蘭獸,這份眼力實非旁人能及,他對寶寶這麼感興趣,是想做什麼?
不過要說打架,紅箋似笑非笑瞥了眼姜夕月,這個元嬰初期的小子身手她已經見識過了,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姜夕月卻不知道他被對方瞧扁了,大剌剌地道:「你把海蘭獸放下,咱倆好好打一場,不然法術無眼,傷著它可就不好了。」
紅箋上下打量他,看樣子好似在猶豫,姜夕月十分不耐煩,叫道:「你這女人,能不能幹脆些?」
紅箋嘴角抽了抽,道:「你要搶我寶寶獸,還要逼我同你打架,敢情好處都是你的,打架可以,你且說說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姜夕月「哼」了一聲:「我會輸給你這女人?」
「你不敢?」
「這有何不敢,咱們便來打個賭,若是你輸了,就把海蘭獸老老實實給大爺交出來,我看它和你還挺親的,哼,我允許你跟在我身邊,拜我為師,幫我照顧它,若是我輸了,你說怎樣便怎樣,叫我拜你為師也可以。」
紅箋失笑,忍不住問他:「姜先生,不知你到現在拜過多少師父,又收了多少弟子?」
她想起初次見到姜夕月,他同神龍宗那元嬰便是打了個差不多的賭,看來這姓姜的沒有別的詞,一同人打賭就是拜師收徒這一套。
姜夕月給她問得有些愕然:「我就一個師父,上個月剛剛過世,徒弟到收了不少,怎麼了?咦,你這女人認得我?既然認得姜大爺,還不老實交出海蘭獸?」
紅箋笑一笑,道:「好,我同你賭,輸了可別不認帳!」
此時「陰陽蠱花鏡」就隱身於紅箋身側,這是她一發現姜夕月直衝而來就和石清響商議的結果,小小元嬰初期她自己就搞得定,現在滿大陸都流傳著「陰陽蠱花鏡」和「心劍」的消息,何必出來打草驚蛇。
出於同樣的考慮,紅箋拍了拍寶寶獸的屁股,道:「寶寶,我同壞人打一架,你先躲遠些。」
姜夕月眼熱地望著寶寶獸扭著圓滾滾的身子湊上去糊了紅箋一臉口水,越看越覺著心癢難熬,拍了拍馬背上他身前的位置,誘惑道:「小傢伙,回頭跟了我,叫你坐這裡。」
寶寶獸正被紅箋彎腰放到水裡,理都未理姜夕月。
看上去姜夕月確實很了解寶寶獸的習性,他在身上翻了翻,竟然找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硬殼果子,向著寶寶獸跟前扔了過去。
那果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撲通」一聲掉落在水裡,入水的地方距離寶寶獸不過半尺。
寶寶獸看到了,它不再無動於衷當姜夕月不存在,而是抬頭衝著他鼓了個泡泡,然後張嘴「呸」就吐了出來!
姜夕月猛然瞪大了眼睛呆住不動,就連紅箋都大為意外,她剛才看到什麼了,天,寶寶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吐人口水,這還了得!
良久兩人慢慢回魂,再看對方別提那個氣,一個暗忖:「都是因為他,寶寶才變得這麼粗魯!」另一個心想:「暴殄天物,這女人竟把好好一隻海蘭獸教成這樣,可惡!」
兩個人都是惡向膽心生,姜夕月冷哼一聲,兩臂齊揮,這一次寶寶獸離得遠了,他不再心存顧忌,可謂是傾盡全力。
一時湖上陰雲壓頂,紅箋的周圍迅速黑了下來,風暴呼嘯而至,其中夾雜著「嗤嗤」的利芒,紅箋真元外放,登時就把這多如牛毛的攻擊擋在了距自己半尺開外。
這等鬥法,能依靠的只有神識,可姜夕月的法術中還夾雜著神識攻擊,他要引得對方產生錯覺。
「當」,紅箋祭出「錦魄」,不早不晚擋住了風暴中暗藏的一道烏光。
姜夕月心生驚訝,對方的功法與他平常所見大不相同,這法寶,也根本不像是魔修的東西,難道竟是個道修?
此念方生,就見對方沖他抬了下手。
一道金光驟然亮起。
「心劍」!姜夕月腦袋裡閃過這法術的名字,電光石火之間他意識到對方是什麼人了,一個會使「心劍」的女修突然在魔域冒出來,憑一己之力屠了陰陽宗,就連神龍宗宗主費真人都拿她毫無辦法,更不用說自己,天啊,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霉……
第三百八十四章 姜長老
完了……
「心劍」之下,死了多少元嬰,其中又包括多少距化神一步之遙的元嬰圓滿,自己這元嬰初期再是厲害,又怎麼可能例外?
姜夕月明明剎那間閃過這麼多念頭,但其時,他真覺著自己腦袋裡是一片空白,到他突然想到「咦,這『心劍』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落下來」已經太遲了,就見對方的左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轟隆」一聲響,強烈的氣流不偏不倚轟在他身上,將姜夕月自馬背上高高掀起。
只這一下,姜夕月就昏了過去,在空中劃出一道高高的弧線,「撲通」一聲,重重摔落到湖畔草叢裡,驚起許多隻飛鳥尖鳴著張皇而逃。
由始至終,這位行事囂張的地魔宗元嬰連個防禦法術都沒有施展出來,就那麼傻愣著硬生生挨了一記。
幸好紅箋手下有分寸,不然他沒死在「心劍」下,卻被對手這麼簡簡單單一巴掌拍死,實在是九泉之下也閉不上眼,太窩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