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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給師父行過禮,閆長青簡單詢問了兩句就算完了,輪到簡繪,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客客氣氣地說道:「師妹近來修為進境很快,昨天你問我怎麼能突破瓶頸,怎麼樣,回去想明白了嗎?有沒有什麼還需得問我的?」
紅箋暗自吃驚,以目光偷偷掃了掃上座的閆長青,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和我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情說清楚?這還當著師父的面,難道師父也知道?
簡繪見她神情游移不定,微微一笑,繼續道:「不要緊,你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可以去我那裡問我,青雲節沒幾天了,你可要抓緊時間啊。」
閆長青似未在意,頷首道:「叫你師兄教你也好,秘境什麼的不必執著,太過著急反到容易出問題。」
紅箋糊裡糊塗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簡繪為什麼會表現地這麼有恃無恐?看樣子像是巴不得自己找上門去直接和他把這件事說開,是自覺無愧於心?那何必還等自己上門,他主動來跟自己解釋一下又有什麼不行?
她思考著這個問題,跑去找弟弟方崢。修煉陷入停滯,正好可以一邊以萬化生滅功幫助方崢修煉,一邊想想怎麼去突破這層堅固的壁壘。
方崢近來過得不錯,個子又長高了一些,經過這將近一年的努力,他對青木訣的理解和運用都有了不少的進步,紅箋也希望弟弟能將基礎再打得牢些,以她此時的能力幫方崢儘快升上練氣四層不是做不到,而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若是能進到秘境尋些靈草出來,方崢這樣的資質十歲便升到練氣四層也就不顯得那麼突兀了。
說到底還是要能有機會進到宗門秘境啊。
紅箋練了一會兒功,又不由想起了簡繪說的話: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可以去問他。關係到姚真,紅箋當然有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是她不敢去問,她怕簡繪真的面孔一變,承認姚真先前徹夜不歸都是在他那裡,承認是他害了姚真,那自己又該如何?總不能聽完之後還渾若無事,再贊一聲簡師兄做的好,我早看她不順眼吧。
可要翻臉幫朋友討還公道,她又哪裡有足夠的實力?
紅箋鬱郁地嘆了口氣,忍著吧,繼續裝糊塗,這麼說簡繪不來找自己反到是件好事,以後離他遠點,見著繞道走總行了吧。紅箋思來想去顧慮重重,最後還是決定先做它一陣子可恥的縮頭烏龜。
她有意避著簡繪,兩人打交道的機會頓時少了很多,簡繪看上去對她到沒有什麼變化,該打招呼便打招呼,該指點的依舊指點。若不是紅箋那天靠著「福疆」殺了個回馬槍,定然會以為幸好自己反應快,將簡繪糊弄了過去。
轉眼進到三月,紅箋衝擊練氣七層毫無進展,而青雲節眼看著就要到了。
雖說修仙之人生命漫長,像化神金東樓便活了一千多年,一生之中不知歷經了多少節日,可青雲節畢竟四年才一回,不大在意的都是金丹元嬰那些老傢伙們,丹崖宗的眾多築基修士可都早早便開始準備了。
還有備受人關注的宗門秘境人選。
晚潮峰這邊峰主孫幼公幾百年來先後收了十幾個徒弟,大弟子井白溪、二弟子霍傳星跟著孫幼公最久,已經是元嬰修為,閆長青在其中排位比較靠前。他的師兄師弟們都收了不少築基弟子,其中有機緣好的已經順利結丹。而閆長青因為出了簡繪這麼個岔子十年未再收徒,成了徒弟最少的一個,故而這次化神收徒孫幼公一時看紅箋順眼,便將她安排給了閆長青。
紅箋算了算,只晚潮峰便有築基修士近百,人人都想往秘境裡擠,而金大長老的錦繡峰也傳來消息,今年果然有四個位置專門留給了金大長老和戴明池新收的鍊氣期弟子。至於戴明池的弟子明明是符圖宗的人,為何竟能進入丹崖宗秘境這回事,既然丹崖宗的宗主凌虛子都同意了,一眾築基弟子再有意見,也只敢腹誹一下。
不管怎麼說,宗門秘境的名額再是搶手,閆長青這裡總不會連一個也分不到,秦寶閒一準能得到機會。
紅箋十分無奈,師父閆長青不看重她,她自己又找不到突破的契機,而且閆長青說的不錯,事到臨頭,越是心急,修煉越沒有頭續,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人的機緣就是這樣,所以她只能在一旁看著石清響、齊秀寧幾個進入這個叫她掛念許久的秘境中去變得更強大,而她或許還要等不知幾個四年。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事情突然有了轉機。
秦寶閒竟向閆長青稟報說他在修煉中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機,他要抓住這線機會,立時閉關衝擊築基後期,這樣青雲節的宗門秘境就只能忍痛放棄了。並且他向師父坦言道:「師父,上回各大宗門的少年齊聚我們丹崖宗,我在寰華殿外觀看了他們通過戴宗主布下的試練,咱們的練氣弟子和別的門派比起來並不占什麼優勢,紅箋師妹聰明又有心,你就成全了她吧。」
當時紅箋在場,感動地心中一酸,暗忖:「平時全沒看出來,二師兄竟然對我這麼好。」
閆長青的大徒弟有望結丹閉關未出,二徒弟又突破在即,是以他看上去心情大好,和顏悅色地沖秦寶閒道:「你到是向著她。既然這樣宗門秘境的事你不用掛在心上,四年之後再進去更好。」
秦寶閒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對上紅箋感激的眼神,沖她點了點頭,退出去準備閉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