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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只以「萬流歸宗」,袖子一揮便將四周的木真元抹得一乾二淨。
費承吉駭然失色,紅箋在木系靈種「嗷嗷」歡呼聲中疾墜而下,手掌穿透費承吉的護身法術,一把將人抓在手中。
費承吉只覺體內真元疾泄而出,拼死掙扎。
紅箋哪裡會將金丹圓滿拼命的招術看在眼中,對於費承吉,她太了解了,此人不到最後關頭絕沒有爆丹的勇氣,紅箋索性只以「萬流歸宗」對付他,暴風驟雨一樣襲來的法術能收便收,收不迭便以不破境的身體硬抗,提著費承吉橫衝直撞,瞬間便殺到葉正心身前,將兩人送作一堆。
這場混戰,紅箋獨自對付兩個金丹圓滿,竟是場上結束最快的。
快到即使是費承吉和葉正心本人都不知道怎麼會輸得一敗塗地,費承吉還留有一口氣在,葉正心被木系靈種優先照顧,吸得乾乾淨淨,還未等他鼓起勇氣爆丹拼命,便被紅箋隨手擰下了腦袋。
「快,趁熱打鐵,找個元嬰。嗚嗚,這裡真好,有這麼多木真元……」
紅箋不理會木系靈種的鬼哭狼嚎,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了穆逢山的兩個弟子,立時回頭去看石清響,然後她放心了……
石清響這會兒將「寶寶獸」抱在了懷裡,正一根一根地往下揪毛。
「寶寶獸」在奮力掙扎,無奈還是石清響力氣大些,他雖然元嬰沒有了,但一身真元還在,金剛不壞之身加上充沛的真元,「寶寶獸」還真掙不過他,黑黑的大眼睛透著委屈,只等紅箋解救。
紅箋哭笑不得,她猜測這大約是石清響看到自己打架心中不安,沒有埋怨他,只是趕緊過去將「寶寶獸」抱了回來。
這會兒丹崖五峰聞訊趕來了不少人,只要不是近三十年收進門的,一見這情形便意識到是出了什麼事,除了穆逢山和英麒的徒子徒孫衝上場幫忙,還是看熱鬧的居多。
木靈根那三個元嬰不知是不是離遠以神識感知了一切,竟是面都未露。
紅箋自是又忙了一陣,對著張鈺等人她還真是有些下不去手,木系靈種瞅著紅箋始終沒什麼大動作,有些急眼,叫道:「快上啊,你還要不要結嬰了?」
紅箋心中一動,暗道:「要啊,自然是要。」
這時候穆逢山被井白溪「白浪殺流」擊中,防禦法寶碎裂,向後直跌出去,紅箋不再遲疑,搶上前欲撿這個大便宜。
井白溪見狀收手,環顧四周,向著英麒祭出法寶,隔開了他與陳載之,道:「載之,你去穩定一下局面。」
陳載之見幾位師伯為他接下英麒和張左青的垂死掙扎,抿了抿嘴,飛身而起,飄然落到了寰華後殿的房檐上。
此時不知有多少目光落到他身上,陳載之不由地鼻子一酸,目光自或遠或近或陌生或熟悉的一張張面孔上逐一望過去。
三十年間風風雨雨在他心頭電轉而過。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哭,當下勉強忍住眼中熱淚,將瑩白色的傳宗玉簡取出來,高高舉過了頭頂。
第三百二十八章 法寶,法寶……
「此乃我丹崖宗傳宗玉簡!三十年前宗主及諸多前輩為賊人所害,吾得師祖臨終所授。」
隨著陳載之的聲音在寰華殿上空震盪迴響,洪夜汐大袖一揮,在他周圍下起了一陣疾雨,穆逢山幾個弟子被困雨中,雨水成束,纏繞在幾人身上,如銀蛇亂躥。
洪夜汐掌中如攥實物,數道真元一齊勒緊,登時有那修為弱的不要說反擊,周身受到束縛連逃都逃不掉。
「我丹崖宗立宗近萬年,自開宗祖師往下歷代先人不懈努力,才將宗門建設成天下間數一數二的名門大宗,無故遭逢大難,此等血海深仇吾輩不敢不報。而今殺害宗主及各位前輩的賊人大都已經伏誅,罪魁禍首戴明池的人頭在此!」
說到此處,陳載之居高臨下施法一抓,隔空將地上滾著的戴明池頭顱抓起,懸在空中示眾,登時偌大的寰華殿只有尚在鬥法的幾處還在轟然作響,其餘地方一片死寂。
戴明池死了,符圖宗完了,變天了……
眾人不由自主去看現任宗主穆逢山,穆逢山狼狽地摔倒在地,他雖然被井白溪以「白浪殺流」打破防禦,傷得卻不重,木靈根修士個個都是療傷好手,穆逢山下意識施法療傷,心裡還糊塗著,他著實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不是閆長青這個元嬰中期的對手。
還未等他回過味來,眼前人影晃動,要撿便宜的方紅箋撲了上來。
「你行不行,這個可是元嬰後期,比計北、梅杞那兩個老兒厲害多了。」雖然有個天大的便宜在前面勾引著,紅箋心中卻不是十分有底,一邊沖一邊還在和木系靈種嘀嘀咕咕。
「富貴險中求,快快,吸乾淨他你就是元嬰了。」木系靈種一個勁兒地催促。
這時候場上轟然巨響,卻是英麒的法寶「芳蓮墜」被井白溪徹底打爆,火光煙塵沖天而起,一道白練穿越紅黑交錯的火焰光影,絲毫不受水火相剋的干擾,直接擊中了英麒的前胸。
英麒的身體隨之後仰摔倒,一團白光冒出頭頂,正是元嬰出竅欲逃,井白溪面無表情喊了聲:「載之,攔住,別叫他跑了。」跟著便將目光落回到穆逢山那裡。紅箋還未結嬰,對上穆逢山他不放心,是以三下五除二收拾了英麒趕緊回來給她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