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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看著他笑,石清響以為她是在笑自己這主意,試探道:「不行?」
「也不是不行。咱們歇一歇,一鼓作氣先宰了這幾個元嬰,然後還要找地方將救出來的人妥善安置了,神龍宗那費老賊是化神,咱們目前還打不過,要找他的麻煩,需得好好準備一番。」
紅箋此時藉助「陰陽蠱花鏡」就藏在距離敵人十餘丈開外,見那十個元嬰俱是嚇破了膽的模樣,一有風吹草動就緊張萬分,忍不住接著道:「看來這魔域裡元嬰雖多,濫竽充數的也不少,我估計著呆會動起手來,不用兩合剩下的人就會一鬨而散,我們儘量地追,到時就靠你了。」
她的「心劍」所向無敵,但在控制「陰陽蠱花鏡」方面,紅箋卻自知自己遠不如石清響那樣指揮如意。
石清響示意她放心。
兩人休息完畢,「陰陽蠱花鏡」突然自虛空中現出形來,紅箋出手便是「心劍」,正中一個元嬰圓滿,那元嬰圓滿連點兒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對方元嬰便由十個減成了九個。
同「心劍」相比,對方的攻擊何止慢了一星半點,兩廂相差的時間足夠紅箋和石清響一齊施法,將「陰陽蠱花鏡」突然前移十幾丈遠,直接出現在那九人當中。
這一次距離近了,施法更快更突然,「心劍」一出更加沒有懸念。
紅箋要殺自然先撿著修為高的,此時對方九人中已經沒有元嬰圓滿,紅箋便隨便挑了個元嬰後期。
餘下八人齊往四下散開,就見「陰陽蠱花鏡」忽左忽右閃爍不定,在方圓數里之內如鬼魅幽靈,配合著「心劍」肆意收割著其餘諸人的性命,對方那些瘋狂的攻擊到有大半被它甩在了身後,偶有躲不開的紅箋早將「若缺」放出去硬生生擋住。
果如紅箋之前所料,這些元嬰並沒有與宗門共存亡的想法。
又死了兩個之後,剩下六人終於意識到憑他們根本奈何不了強大的敵人,與其在這裡糾纏到最後被人家連鍋端了,還不如分頭逃命,對方分身乏術,想來沒有本事把大夥全都留下,至於誰能逃出去,誰又會被攔下來喪命,那就全憑各自的運氣了。
剩下六人作鳥獸散,紅箋一時到沒什麼好辦法,只得嘆了口氣,同石清響道:「隨便追吧。」
便在此時,遠遠的傳過來一陣靈氣波動,石清響全副心神都用在追擊敵人上未曾發覺,紅箋卻不由地微微皺眉,來人了,來的還不少。
為首的人氣息非常強大,幾乎在紅箋覺察到他的同時,那股氣息突然消失不見,紅箋心中微微一凜,這股感覺非常熟悉,就像……
「何方鼠輩,敢來陰陽宗撒野!」一個尖銳聲音直穿紅箋識海,顯然石清響那裡也一樣,竟使得「陰陽蠱花鏡」本來穩如平地的空間猛地一晃,引得空間裡救出來的幾百號人齊聲驚呼。
紅箋暗罵一聲,不用猜了,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神龍宗的化神費真人。
而隨著她神識探回來遠方那隊人的情況,她也大致猜到這老賊為什麼會去而復返。
來人不少,其中有元嬰有金丹,有男有女,這老賊定是先前與金興侯談攏了合宗的事,回去將他的人以及先前扣下的陰陽宗弟子一齊帶來,要正式合宗了。
這一去一回本來也沒有多少工夫,看起來若不是受大隊人馬拖累,費真人早就到了,那紅箋可就殺不那麼痛快,陰陽宗的事非中途出現變故不可。
前兩天紅箋剛在金興侯寢宮裡與這老賊交過手,當時幸好是寄居陽鏡的魔魂出來應付了一下,雖然紅箋沒有動用「心劍」,但想也知道「心劍」殺殺元嬰還行,想靠它打敗化神,無異於痴心妄想。
正面交鋒打不過他,好在沒有了金興侯,費真人也沒本事將隱身的「陰陽蠱花鏡」揪出來。
費真人以神識呵斥一聲,先以威壓籠罩了紅箋大開殺戒的這片區域,他的人沒有當先趕來,而是先出現在半路上,攔下了往他那邊逃竄的一名陰陽宗元嬰。
身繫著好幾百條性命,紅箋也不敢這時候貿然上去與費老賊試試硬碰硬,只得嘆了口氣,道:「差不多了,撤吧。」
要撤也不能這麼走,紅箋和石清響心靈相通,一齊施法,趁著費真人未到,「陰陽蠱花鏡」往相反的方向追上了一名陰陽宗元嬰,那魔修也聽到費真人那聲傳音,知道來了幫手,正猶豫著要不要趕去會合,不料那個可怕的光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側。
那魔修已經知道隨之而來的一道金光是連元嬰圓滿也抗不住的,他心存僥倖還是匆忙將防禦法寶祭了出來,向著費真人的方向一個瞬息挪移,口中絕望地叫道:「真人,救命!」
已經走了活口,又有滿地屍體為證,不管那費真人會不會認得「心劍」,紅箋已經沒有必要再有意迴避。
受到費真人隔空以強大的法力干擾,紅箋這一次由施法到使出「心劍」比平時慢了不少。
但饒是如此,真身尚離著一段路的費真人卻沒能把那魔修護下來,就當著他的面,一道耀眼金光結結實實劈在那魔修撐著的防禦法寶上,連法寶帶整個人由中一分為二,那魔修登時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下實是大出費真人意料,早在金興侯答應合宗之前,他便將陰陽宗當成了自己所屬,旁人動不得,如今對方當著他的面,殺了他的人,實不亞於在他的老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簡直將他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