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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下措辭,淡淡開口:「戴宗主的弟子齊姑娘,你的師姑,她也在躚雲宗,若是蒲平平的死我們師徒真脫不了干係,她也不會這麼輕易任我們離開。」
盧雁長冷哼一聲,道:「那個娘兒們。」言下頗為不屑。
費承吉暗忖:「果然是野性難馴。」只當未聽見,繼續道:「你的師父南宮久,我也很熟悉,正因為這份交情,我們師徒才會來幫忙。再說蒲平平的功法與你一樣,也是『慧心一劍』,就憑這,不要說一個築基圓滿,就是三五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對方大約覺著這幾句恭維話頗為順耳,臉色好看了些,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費承吉苦笑:「他會出事想是異寶在作祟,我們著急回去也是想趕緊向宗門稟報,不行便請季有雲季先生出手,找出那個得到異寶的黑衣散修來,那才是真正為他報仇。」
盧雁長似乎被季有雲的名字震住,出了會兒神,方道:「這麼一說,好像也有些道理。」
其實他長時間沒言語是因為紅箋交待的事這就算辦妥了,他正聽紅箋繼續傳音呢,直到此時,盧雁長才搞明白紅箋是想冒充符圖宗的人重回丹崖,不由暗自乍舌:這丫頭膽子還真是不小。
費承吉見他收斂了殺氣,便也將護盾收了起來,道:「既然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那就這樣吧,代我向你師父問好。」
費承吉這番話暗含著自己隱忍的傲氣,說起來穆逢山和戴明池雖然修為不能比,但畢竟是同一輩份,眼前這披著符圖宗外衣的散修比他還矮著一輩,費承吉雖然和那南宮久不過點頭之交,這時候也忍不住要故意如此一說,以便叫這囂張的小輩知道知道分寸。
盧雁長就像根本沒聽懂一樣,他瞪眼望著費承吉拿出丹藥給張鈺服下,突道:「那我就跟著兩位去趟丹崖宗,看看穆宗主是什麼意思吧。」
這還賴上了。師徒兩個愕然對望,不由一陣無語。
不過總是比昨晚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動手強,費承吉拿這樣的人沒有辦法,只得退一步道:「好吧,貴宗的石先生正在我們赤輪峰上養病,那是你的正經師叔,還有齊天寶長老也在,你正可以把這事說給他們聽聽。」
我管不了你,總有管得了你的人。費承吉忿忿不平地想。
再度起程,依舊是費承吉以飛行法寶載著飽受折磨幾乎脫了層皮的張鈺,盧雁長堅持駕著自己的法器,說什麼也不肯去費承吉的飛行法寶上。
受盧雁長拖累,三人速度比先前慢了許多,費承吉到沒怎麼在意,多了個外人,一邊趕路,一邊自是要應酬幾句。
「這位……南宮久的弟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想必拜師的時間並不長,是不是?」
在費承吉看來,對方若是拜師的時間稍久些,身上大宗門的印記一重,這散修的草莽氣自然就輕了,就算依舊目中無人,好歹不會這麼赤裸裸的。
「呵呵,你功法一般,眼光到是挺厲害,不錯,我叫蕭光渡,大上個月剛剛拜的師父,你剛才說的那兩人,我還都沒有見過呢。」
盧雁長到有心報個南宮久門下真正存在的人物,但可惜不管是他還是紅箋都對符圖宗招攬的金靈根修士不甚了解,紅箋叫他隨便發揮,盧雁長便胡亂編了個名字,他念及等一到丹崖宗見到齊天寶只怕便要露餡,這麼大的破綻也不知紅箋準備怎麼應對,遂不管有用沒用,先提前圓上兩句預備著。
功法一般……費承吉已經沒有力氣同這姓蕭的生氣了。不過真說起來,實事求是講他的功法確實不如人家「心劍」的傳承厲害。
「心劍」啊,一念及此,費承吉心裡到是動了動。
此人日後若真能配合著符籙練成「心劍」,到是不容小覷,費承吉本來已被堵得心口疼,不想搭理這姓蕭的,心裡一活,又忍不住同他聊了下去。
這麼一聊,費承吉到真有了些不同的發現,這蕭光渡除了狂傲不講理之外,身上還具備著大宗門弟子很少見的仗義和熱情,就像他與師兄蒲平平也沒有好到要穿一條褲子,蒲平平一死,他恰好聽說就不顧修為沒自己高,硬是趕來報復。
等快到丹崖宗的時候這師徒二人不知不覺都對「蕭光渡」的印象改觀了很多。
這時盧雁長突然提了個要求,他叫費承吉在距離丹崖宗幾百里的桐城降落,說是他的胞妹正在這裡修煉,他作為兄長要探望關心一下。
看樣子蕭光渡的妹妹是位散修,費承吉再一細問,果然,他這位妹妹說是天資不錯,水靈根,已經練到了築基圓滿,不過因為心魔太重,遲遲不能結丹。
蕭光渡去看妹妹的工夫,費承吉思前想後猶豫不定,到是張鈺看出了師父的心思,輕聲道:「師父,你不如瞧瞧那女子,若是可堪造就,乾脆將她收入門下。」
「她是水修……」費承吉猶豫不是沒有原因,若是只能起個牽線搭橋的作用,這人情就被宗門水靈根那邊白得了。
張鈺卻自有一番道理:「若真如那蕭光渡所言,她想要去除心魔順利結丹,也不過是進去一次宗門秘境的事。宗門從來也沒明文規定咱們香積峰就不能收水靈根弟子,師父您半步結嬰,難道還教不了她個築基圓滿?就像躚雲宗,根本就不講究這些不也好好的。師父你要是拿定了主意,蕭光渡那裡我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