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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夜額上青筋暴起,不知看到了什麼更可怕的事,「啊」的一聲尖叫,自地上跳了起來。
他全然忘了自己正在晉階,狀若瘋狂,赤紅著眼睛抬手拍出一記法術,正打在天幕上,沒有激起任何動靜,他轉頭便向壤駟玉惡狠狠望去,又是一抬手,一道白光疾飛而出。
只看這力道,分明是想致壤駟玉於死地,可誰都知道史夜若真的想殺自己的親舅,哪用這麼麻煩,只要心念一動,便可通過祛邪符要了他的命。
露了天的山洞裡被史夜攪得大亂,花空郎和巴丘都是叫聲「糟糕」,連連呼喚,試圖叫醒史夜,榮華藏卻捂著心口,面現痛苦之色叫道:「大家小心,壤駟玉的丹藥有問題。」
他這一嚷,花空郎和巴丘立時便受了他的引導,不錯,仙主先前好端端地正要晉階化神,榮華藏的法陣沒有問題,那麼有問題致使仙主突然發狂的自是壤駟玉那顆丹藥。
可與此同時,榮華藏的話到是提醒了手忙腳亂的壤駟玉,他匆匆往自己嘴裡填了顆丹藥,抽出空來又取出一顆,逼近神智不清的史夜,要硬給他塞到嘴裡。
這麼多年,壤駟玉自己也不是全無防備,他雖然是史夜的親舅舅,也怕他翻臉無情,他煉了顆抵禦祛邪符的丹藥,此時顧不得其它,先行服下,欲給史夜的到是顆控制心魔恢復神智的丹藥。
紅箋哪能叫他如意,抬手一道金光衝著壤駟玉劈下,正是「心劍」。
第四百四十三章 約戰
「心劍」落下,紅箋的清叱聲才隨後響起:「大膽壤駟玉,竟敢傷害仙主,受死吧!」
「心劍」有多快?眾人只覺眼前突然一亮,金光就到了壤駟玉頭頂。
這一下全無先兆,不要說花空郎等人吃驚,就連受到攻擊的正主壤駟玉都沒有防備。
不過史夜正在發瘋,人人自危,壤駟玉沒防備老實呆在一旁的紅箋,卻怕史夜神智不清之下繼續胡亂攻擊自己,對榮華藏突然將矛頭對準他也滿懷戒心,他身上真元涌動,防禦法寶早已經祭了出來。
白色光盾飛起,迎上了「心劍」。
壤駟玉的這件防禦法寶也是傳承了數代,珍貴異常,可一遇上「心劍」,便如飛雪遇到烈焰驕陽,無聲無息碎裂成兩截,光盾之下本來還有後招,但它毀得太快,隨之泛起的光暈只是在虛空里波動了一下,便「砰」地炸開。
藏身其下的壤駟玉直面「心劍」,連驚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被這道金光直接斬成了兩截。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直到此時,紅箋那句話才完整說完,在花空郎等人的感覺中,好像只是一眨眼,元嬰圓滿的壤駟玉便已經橫屍眼前,死得透了。
山洞裡驀然一靜。
連兩眼一片腥紅的史夜都跟著怔了一怔,但他隨即發出一聲怒吼,身上接連飛起幾件法寶,有攻擊的也有防禦的,他將這些法寶一齊祭出來,卻不能好好得控制,顯是仍處在混亂之中。
紅箋面無表情,繼續催動「天罡心魔咒」。
花空郎和巴丘見她突然出手,用的又是之前和史夜鬥法未曾用過的殺招,登時都意識到不好,兩人互望一眼,眼神中俱是深深懼意,花空郎還抱著一點僥倖,乾笑一聲:「壤駟玉意欲謀害仙主,已然伏誅,榮部宗,咱們大家快些想辦法喚醒仙主吧!」
史夜心魔如此嚴重,晉階化神已經無望,看他現在這模樣不知多久才能清醒,再想起之前榮華藏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花空郎有些不寒而慄。
可榮華藏也種了祛邪符,史夜若是出了意外,大家都跑不了。
榮華藏淡淡地道:「喚醒史仙主?等他知道自己平日裡狂妄自大是有多麼噁心,為一己私慾,只憑喜惡便隨意決定大家的命運又是多麼叫人痛恨,他自然便會醒來。」
花空郎沒想到平日悶聲不響的榮華藏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吃驚地指了他道:「你……你不想活了?」
榮華藏取出一顆丹藥來,當著他的面服下:「我不怕死,不過若還能活著自然更好。」
夏不降雖是元嬰初期,在這些人裡面終究修為太低,忍了半晌,縮在旁邊看光景,眼見大局將定這才敢出聲,哈哈笑道:「就是,你們都死乾淨了,我師父也必活得好好的。」
紅箋深恨這些所謂的「上仙」跟在史夜身邊助紂為虐,估計著榮華藏那裡丹藥生效還需一會兒,便要先將花空郎和巴丘翦除。
自從紅箋學會了「心劍」,死在她手裡的元嬰圓滿已經不下兩位數。趁著花空郎同榮華藏說話的工夫,她再次催動「心劍」,斬向巴丘。
巴丘疾退,作為生滅部的部宗,他並沒有去修煉那為人作嫁的「萬化生滅功」,是憑藉無數次出生入死,踩著鮮血染紅的道路才贏得了史夜的信任,同是元嬰大圓滿,他實力要遠勝壤駟玉。
巴丘意識到不妙,拉開距離的同時法術出手,他是土靈根,退得快,施法也迅速,只見一道道防禦法術在二人之間飛快結成,「心劍」光芒越來越弱,最後「當」的一聲被一塊黑色玉牌擋住,玉牌疾速震顫,四周盪起一波波水紋,直到「心劍」消失也沒有碎裂,巴丘竟然抗住了「心劍」。
紅箋皺眉,「錦魄」飛出,攔下花空郎的攻擊。
她以一敵二,登時被巴丘撿到了空當,不過巴丘沒有回擊,他抬手一道烏芒,竟是向著近在咫尺的史夜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