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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曇花」十分奇特,它的作用與表現完全相反,花開一瞬,花效卻是永恆,以「仙曇花」做為其中一味材料所煉丹藥,不管屬性如何,都有明顯的穩定效果。
所以「仙曇花」是煉製駐顏丹的主要材料。
樂游二十年來通過各種手段延緩毒瘴發作,那毒瘴反覆浸淫他的身體,早已是根深蒂固,紫慧言道治療樂游必須要先癱瘓他的肉身,使各項機能全部陷入停滯,接下來才能以「七線冰蟲」拔瘴。這個過程漫長而又危險,最快也需要十幾天的時間,要做這麼久的活死人,還要經得起「七線冰蟲」折騰,非「仙曇花」不可。
不管怎樣,總要先見見這年輕人,判斷一下他所說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就只能動之以情,和他商量著看能不能叫他換一個要求。
奚旭親自見他,待門下弟子將這年輕人帶到他的洞府,奚旭凝神由頭至腳將人掃視一遍,心下微安:「好歹是個道修,剛剛築基,看著也不甚機靈,應該好對付。」
「七線冰蟲」的真實情況他們師兄弟幾人俱都心中有數,生怕那唯一的一隻仍在迷瘴宗的魔修手中,若是那樣,他隨便找個地方藏匿起來,還真就沒有辦法了。
這年輕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頭髮鬍子亂糟糟的,衣著隨便,從頭到腳透著一股落魄的氣息。
奚旭看他這模樣就是道修大陸那隨處一抓一大把的散修,完全想像不出「七線冰蟲」這種東西怎麼會落在他手上,這小子不會是雪山里修煉,不小心摔了一跤便撿到寶了吧。
他和顏悅色地道:「坐吧。看樣子你趕了很遠的路,喝杯茶歇一歇,咱們慢慢談。」
「哎,好。」那年輕人對著名門大宗的元嬰長老神情微顯侷促,老老實實依言過去坐下,一張座椅登時滿噹噹的,他坐下了仍顯得人高馬大。
奚旭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突然覺出一絲違和來:「不對,他拿了『七線冰蟲』不是送去明川宗,而是直接找來這裡,顯是知道這是治好宗主的關鍵,我可不能被他這偽裝騙到,這小子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奚旭如此想著,語氣中就多了些許鄭重:「不知小朋友怎麼稱呼?」
那年輕人有些遲疑,就這麼個問題愣是憋了半天方道:「前輩動問,本來不該有所隱瞞,不過晚輩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奚長老,咱們還是談談『七線冰蟲』吧。」
奚旭暗忖:「好嘛,小子還挺神秘的。」
不過談「七線冰蟲」的話到是正中他下懷,奚旭也就不再糾纏剛才那話題,淡淡一笑:「也好。能不能叫我先看看,你手上的是不是真正的『七線冰蟲』?」
這次那年輕人回答很是乾脆:「『七線冰蟲』世上只有一隻,晚輩修為低微,橫渡茫茫大海實在不敢確保不出現意外,故而並沒有將它帶在身上,還請前輩見諒。」
這到沒有出乎奚旭所料,沒有帶在身上只怕不光是擔心路上有失,更怕小瀛洲的人不講信義,直接開搶吧。
那年輕人自乾坤袋裡掏出一個色彩斑斕的小盒子來,雙手拿著遞到奚旭眼前,道:「前輩,這盒子裡有兩樣東西,一件是『七線冰蟲』去年蛻下來皮,上面可以清楚看到七條冰線,另一樣是只『五線冰蟲』,幾天前我將兩隻蟲子關到一起,結果這隻習慣極寒下生活的蟲子竟被活活凍死。前輩只管驗看。」
奚旭接過盒子,放在了一旁。盒子裡的東西不需看,肯定不會有問題,這完全是有備而來啊。只是這年輕人……
奚旭沉吟了一下,道:「最近無盡海確實不大太平,你從北邊過來,大約還不知道前段時間我們小瀛洲剛發生大批妖獸來襲的事情吧。」
那年輕人沒想到這小瀛洲的長老突然好似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還和他拉起了家常,不由目露茫然,「啊」了一聲才關切地道:「這個晚輩確實不知。小瀛洲沒有什麼損失吧?」
奚旭微微搖了搖頭,那年輕人鬆了口氣,道:「這就好。」
奚旭右手食指輕輕敲了敲那盒子,道:「你既然知道我們急需『七線冰蟲』,想來也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找它,實話同你說吧,基於同樣的理由,『仙曇花』我們不能拿來同你交易,你再想想,除了『仙曇花』你還想換什麼,只要小瀛洲有的,我都可以作這個主,就算暫時沒有,我們也可以想想辦法。」
那年輕人「騰」地站起來,急道:「這可不行,我只要『仙曇花』。」
他見奚旭面無表情,想了想又道:「『七線冰蟲』天下只這一隻,『仙曇花』世上應當還有,這交易我本來就吃虧了,你們可以先和我換,然後想辦法再去弄一朵『仙曇花』就是了。」
奚旭見他那遮掩不住的焦色,緩和了一下語氣:「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去年躚雲宗仙園裡只摘到了這麼一朵,其它的都殘了不堪使用。」他見年輕人還欲再說,擺了下手,「小朋友,勿要心急,這麼大的事我做不了主,你先在我們小瀛洲住下來,待我稟報了宗主再給你答覆。」
年輕人只得作罷。
奚旭便將小徒弟高鴻禮叫了進來,命他這幾日先陪著客人,一定要把人照顧好。
有人拜宗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傳得飛快,高鴻禮已經聽說了身邊這人的來意。對方手握宗主能不能痊癒的關鍵,高鴻禮哪敢因為他是剛築基的散修而有所怠慢,簡直殷勤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