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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追上了獸潮的尾巴。
看行進方向這大群妖獸並不是筆直向西,它們匯成一股黑灰色大潮,斜插向西北方向,因為實力不一,隊伍拉得很長,紅箋飛到高處往下看,估計不出妖獸的具體數量,只能用成千上萬來形容。
落在後面的基本都是築基期妖獸,它們正被聞訊趕來的金丹修士們肆意屠殺。
魔修晉階迅速,加上魔域殘酷的環境,使得築基修士們基本不敢出門,在外面金丹相較而言是弱者,他們有自知之明,自願落在隊尾,不去前面和高階修士爭搶。
紅箋循著獸潮往前追,追到隊伍中間的時候,看到的已經都是元嬰修士。最前面是幾大宗門的元嬰隊伍,紅箋輕而易舉在其中找到了現下魔域的三大宗門:天魔宗、地魔宗和神龍宗。
石清響道:「去天魔宗問問情況。」
「陰陽蠱花鏡」在半空一閃便接近到天魔宗那隊元嬰數十丈之內,石清響走出空間,腳下「天魔聖足」黑霧繚繞,下一個瞬間,他直接出現在天魔宗的隊伍前面。
「啊,師叔到了!」
「石師叔,您來了!」
這隊修士共有七人,見到石清響出現不覺驚訝,而是七嘴八舌熱情地打招呼。紅箋沒有露面,由稱呼便知道,這些元嬰後期、中期修士都是石清響的師侄。
石清響問道:「怎麼回事?」
為首的修士名叫張素,頗為精明能幹,離寒自己的親信愛徒早已經死光了,活著的幾個師弟除了石清響全是牆頭草,無奈只得從下一代中提拔了人用。
張素是元嬰後期,論修為雖比石清響高了兩階,對這位師叔卻不敢有絲毫小覷,不說別的,單是師叔收服的那條聖魂,十個他加起來也不是對手。
故而張素聽得石清響問話,連忙恭恭敬敬地回答:「師叔,各家都在查,目前還不清楚原因。」
他們三大宗的人追著數十隻元嬰妖獸觀察了半天,因為其中還夾雜著元嬰圓滿妖獸,人類修士不敢靠得太近,按照宗門指示,他們的任務是搞清楚出了什麼事,所以除非遭到妖獸襲擊,各家都不主動出手。
石清響往西北望望,現在氣候已經有些冷了,再往北說不定要遇見暴風雪。
師兄離寒處境艱難,地魔、神龍兩宗都有化神,天魔宗只剩他一個化神,還沒有真身,干著急出不了天魔殿……
「宗主怎麼說?」
張素敬畏地望著石清響:「宗主吩咐,一切聽師叔的。」
「……」石清響有些無語,師兄離寒應該知道自己心根本不在天魔宗,更不用說他一身兩魂的麻煩還沒解決呢。不過這些話他沒辦法同眼前這些師侄說,只得問道:「化神出現了沒有?」
「沒有。」
人不能念叨,張素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氣息由東而來。與此同時,紅箋傳音給石清響:「費真人來了。」
石清響抬頭望去,同時回復紅箋:「沒事,他不敢沖咱們動手。」
紅箋想這應該是他那魂魄做出的判斷,這兩年「明心聚魂燈」在石清響自己手上,想是兩下交流得多了,說話做事越來越統一,現在的石清響看上去比先前成熟了許多,紅箋常常有其實他那難題已經悄無聲息解決了的錯覺。
此時張素也發現有化神強者到了,道:「師叔,是神龍宗費真人。」不像紅箋同費真人交過手,自氣息上便分辨得出,他是從費真人乘坐的飛行法寶上認出來的。
費真人此時乘的是一座巨大的龍船,長約十餘丈,整條巨龍看上去金光閃閃,龍頭已經清晰可見,尾巴還在雲彩里。龍身中空,雕梁畫柱精心布置得如同畫舫,費真人領著一幫親信弟子坐在其中。
紅箋眯了下眼睛,兩廂離得雖遠,但她眼神很好加上神識也強大,已經看到了那邊船上費真人的一張老臉,他坐在正中,邊上七八名弟子侍立,左右各有一名女修,一著白衣一著紅裙,穿紅裙的那個幾乎要整個人依偎到費真人懷裡,一臉媚笑陪著他飲酒。
這老賊容光煥發,看上去竟然變年輕了不少。
紅箋心中微凜,三年不見,費真人修為見漲。
費真人由遠而來,自然也發現了天魔宗眾人,他以神識在張素幾個身上轉了轉,著重打量了一下石清響,待看到穿在他腳上的「天魔聖足」,拿著酒杯的手在中途停了停。
緊跟著費真人注意到了懸停在石清響身邊的「陰陽蠱花鏡」,石清響一出空間,「陰陽蠱花鏡」便現出形來,此時是個小小的光球,費真人盯著它,臉色變了變,重重地冷哼一聲,龍船沒有過來繼續往前。
果然石清響估計的不錯,費真人雖然充滿了敵意,卻沒有主動動手。
一來他沒有把握抓住紅箋和石清響,不願這時候多惹事端,再者都說景洪天元神未滅,他雖然將信將疑,卻不免有些顧忌。
龍船走了,張素壓力驟輕,微微鬆了口氣。
石清響皺眉道:「他船上那兩個女修是什麼來頭?」那兩女修為不弱,都是元嬰,看她們和費真人舉止親密,石清響懷疑那是費真人找的兩個爐鼎。
張素感覺費真人已經走遠,不虞被他聽到,方才低聲道:「師叔不認得,那是迷情宗的大小雙嬌,穿紅衣裳的是宗主程憐憐,穿白衣裳的是她的妹子程惜惜。師侄也是剛剛聽說,前幾天神龍宗找上門,將程氏姐妹的道侶殺了,所有弟子盡數擄走,原本還不敢相信,現在看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