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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個反應是:莫非赤輪峰有人在結嬰?
若真是如此,這結嬰之人實力可強橫非常,引起的天地異象幾乎趕上了當年季有風在無盡海深處結嬰時的情景。
但紅箋接下來數了數有可能結嬰的人,又不禁有些訝異,此時在赤輪峰上的幾個金丹圓滿,沒聽說有哪個即將突破,而且他們之中實力最強的只怕要屬齊天寶的弟子鍾秀,可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引起這麼大的動靜。
紅箋沒有疑惑太久,周圍翻湧的靈氣很快聚集起來,給了她答案,始作俑者所在位置赫然是景勵的洞府。
那裡現在住著養病的石清響。出了什麼事?
這片刻之間被驚動的已經不止是赤輪峰的修士,自紅箋和童黛藏身之處可以看到不停有其它峰的人飛來探看動靜。
只是待等看到異象的中心是景勵的洞府,趕來看熱鬧的修士大多露出失望之色,不再向前聚集。
「走吧。」紅箋拉了拉童黛,將她從呆滯中喚醒,這時候衛以蓮還不出現,基本已可以斷定他人並不在洞府里。
石清響是戴明池的親傳弟子,戴明池對他極為看重,他來丹崖宗養病,不管是穆逢山還是齊天寶都不曾怠慢。
此番異象突降,穆逢山當先趕到,緊跟著英麒和齊天寶聯袂而來。
不大會兒工夫消息傳開,原來是石清響適才開啟了法陣,配以聚靈符聚集靈氣,他本為調理病體,誰知在治病的過程中無意間突破了修為壁壘,晉階至金丹圓滿。
金丹圓滿在丹崖宗並不稀奇,可只要想一想此人的年紀,再加上適才突破時引起的軒然大波,眾人對這戴明池的弟子不管內心是敬重還是反感,都不由聳然動容。
毋庸置疑,修士晉階時引發的天地感應越強烈,說明其人的實力越是強大,這還只不過是晉升金丹圓滿,說實話便是結嬰弄出這麼大聲勢的也不多見。就算這其中有聚靈陣在發揮作用,也足以說明自來了丹崖宗便鮮少露面的石清響神識強悍遠超同階,強到這種程度,實在太叫人意外了。
這還不算,他現在還未滿五十,不到五十歲的金丹圓滿,聽都沒有聽說過。
越往上晉階越難,多少金丹修士終其一生卡在某一處關口,想盡辦法不惜代價卻找不到突破的門路,再看看人家,輕輕鬆鬆渾不在意的就圓滿了,看這樣子,桎梏修士的壁壘好像對其不起作用,那是不是說他會再造奇蹟,在百歲之內結嬰?
這等資質,實在太可怕了,幸好他受困於不治之症哪裡也去不了,不然的話符圖宗豈不是出了一個比戴明池還要青出於藍的人物?
不管聽到這消息的人是何反應,紅箋和童黛在下山的路上著實見著了不少宗門長輩以及師兄師弟,害得二人好幾回險些露出行藏。
等她倆好不容易平安回到香積峰,石清響晉升金丹圓滿引起的轟動已漸漸平息,紅箋心中一動,拉著童黛去見師父費承吉。
如她所料,費承吉去了赤輪峰,並不在洞府里,她便和童黛轉而去找張鈺。
「師兄,知道那石清響晉階金丹圓滿了麼?」
「知道啊,這麼大的動靜,都傳遍了,師父不是趕去道賀了嗎?」面對齊秀寧的時候,張鈺有時還會帶著遺憾幻想一下當日若被化神選中的是自己,如今他會如何,可對於石清響,張鈺早熄了一較雌雄的念頭,金丹後期的修為已足夠令他臣服,更不用說人家這又更進了一步。
「你怎麼不去?不是說你們從早認識,交情很好,難道都是在欺騙我們大家?」紅箋瞪著狀似求知的大眼睛,嘴裡質問道。
「我……」從早認識、不打不相識之類的話張鈺也只在紅箋一個人眼前這麼說過,雖有往自己臉上貼金之嫌,可畢竟也是確有其事,何來欺騙一說,還扯上大家,張鈺有些無奈地望了童黛一眼,指望她能幫著說句話。
可童黛一門心思都在未能送出去的乾坤袋上,別說沒看到張鈺的眼色,就算領會到了也不會幫著張鈺解圍,她自己還有事求著蕭師妹呢。
張鈺只得道:「我騙你做什麼,石先生喜升金丹圓滿,宗主和各位前輩現在都在他那裡,這個時候哪裡有我一個晚輩跑去求見的道理,要去也得等過了這一陣,看看他的病情晉升大圓滿有沒有好轉,身體允許的話我再上門去祝賀。」
話是這樣說,和石清響的交情有多深張鈺自己有數,忍不住一陣得心虛。
紅箋點了點頭:「不是騙人就好,先前你答應過要帶著我去和他認識一下的,明天一早我就和童師姐來找你,咱們一起去。」一副就這麼定了的口吻,根本不容張鈺拒絕。
張鈺摸不透她的想法,問道:「怎麼個認識?你是要……」說到這裡,張鈺忍不住望了童黛一眼,改為神識傳音:「蕭蕭,你拉著童黛做什麼,除了我和師父,大家還都不知道你哥哥入了符圖宗。」
「童師姐也好奇呀。你就當帶著我們倆去串門子,好端端的提我哥幹嘛?」
紅箋傳完了音,叉了腰,笑眯眯地說道:「我和童師姐跟你沾個光,見見這修煉奇才長得什麼模樣,明天你敘你的舊,不用管我們兩個。」
敘舊什麼的,臨去躚雲宗之前的那次見面張鈺已經將能說的話都說了,明天只是去道賀一聲,順便送上禮物,能不能見著石清響還不一定,但這些話說了師妹也不會改變主意,張鈺只得硬著頭皮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