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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氣息還是修為,與先前統統判若兩人,就連眼神都顯得格外乾淨,就像三五歲還未離開過父母身邊的幼兒,單純至不染塵埃。
「這……他這是怎麼了?」井白溪嚇了一大跳,他盯著石清響,口裡問的卻是一旁的紅箋。
石清響似乎知道眼前這生人說的是自己,下意識便往紅箋身邊躲去,幾乎要將自己縮到紅箋的後面,再露出個腦袋來觀察周圍的動靜。
……不但井白溪傻眼,就連與他不大熟的霍傳星和陳載之都有一種見鬼的感覺。
這還是那個高深莫測,出手又狠又準的石清響麼?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紅箋苦笑了一下,道:「兩位師伯,載之,事不宜遲,咱們先忙正事吧。」
井白溪回過神來,同洪夜汐打過招呼,諸人一齊趕往寰華殿。
之前紅箋是以《大難經》聯繫上了上古靈泉,請它深藏地下,不叫旁人感應到它的存在,這一次要開啟護宗大陣,解鈴還需系鈴人,少不得紅箋出馬,再用《大難經》去聯繫一回。
路上紅箋抓緊時間,簡單向井白溪等人說明了石清響的情況,道:「大師伯,呆會兒若是打起來,我怕法術無眼,還請師伯照顧他一二。」
井白溪神情凝重,應道:「這是自然。」
待等一行人上了赤輪峰,剛來到寰華殿前,迎頭便遇上了七八個木靈根修士,正中簇擁的正是宗主穆逢山和歲寒峰的峰主英麒。
井白溪往對面掃了一眼,木靈根兩峰共有六位元嬰,按照他們提前商定,必須要除去的除了穆、英二人,還有穆逢山的大弟子張左青,那張左青此時正好就在,到是不用特別去找了。
「夜汐回來了,怎的也不先與我打個招呼?」穆逢山鐵青著臉,若說洪夜汐回宗門一頭鑽去了晚潮峰只叫他有些詫異,這會兒看到對面隊伍里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哪裡還不知道出了大事。
洪夜汐依舊是平時那副不欲出頭的模樣,老老實實道:「此次出去遇上兩位師侄,所以先去晚潮峰同師兄們商量了一下。」
此言一出,不管是穆逢山還是英麒幾個都是臉色微變。
對面那一男一女果真便是失蹤近三十年的陳載之和方紅箋。三十年未見,這兩人身上的氣息可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陳載之,他竟然這麼快便結嬰了。
不用問,都是傳宗玉簡的功勞。
穆逢山和英麒自然也看到了古里古怪的石清響,不過在二人眼中,此人道魔同修,原本就時時一副快斷氣的模樣,最厲害之處是有個化神師父,如今這師父已經殞落,出了這麼大的事,穆、英兩個哪裡還顧得上關心石清響怎麼和這些人攪在一起,重要的是,陳載之回來了!
穆逢山目光掃過對面諸人,特意在「閆長青」臉上停留了片刻,他是元嬰後期,對面幾人加上陳載之,也不過四個元嬰,「閆長青」修為稍高些,元嬰中期,按說不足為慮,不知為何,他偏偏對「閆長青」有些說不清的忌憚。
張左青覺著這時候是該替師父說話了,道:「師侄?脫離宗門這麼久,還能算是咱們丹崖宗的人嗎?再說當年的事情還沒有查得清楚,陳載之,還不將傳宗主簡交出來,你要霸占到什麼時候?」
不要說井白溪、紅箋幾個對他們這反應不以為奇,便是陳載之,被困苦修部小世界多少年不得出,性子也早磨礪出來,他微微一哂,抬手於空,掌心裡一塊瑩白玉簡散發著淡淡的光輝:「你要這傳宗玉簡?」
張左青眼中精光一閃,這小子有這麼好說話?口中喝道:「大膽,還不速速交給宗主。」
陳載之神情冷淡,目光落在穆逢山身上,朗聲道:「諸位想來並不知道,只有水靈根元嬰才能打開我丹崖宗的護宗大陣,所以我宗歷代宗主都是水修,至於穆先生,你費再大的心機,花再大的力氣,將宗門搞得再亂,也是無濟於事。」
陳載之明明沒說什麼厲害的話,穆逢山卻氣得腦袋裡發暈。
他不否認當初為木靈根修士們向凌虛子爭取利益用了些手段,但那也是正當的要求,不為別的,只希望凌虛子能一碗水端平了,至於搞亂宗門完全是陳載之污衊他,不見他做了宗主之後殫精竭慮,為宗門改革作出了多大貢獻,若不是他,戴明池早將丹崖宗踩平了,哪裡還能保住基業?
霍傳星、閆長青這幫該死的水修,這時候跳出來和他作對,忘了他在戴明池面前陪著笑臉保護他們了?
英麒臉色也不大好看,瞥了穆逢山一眼,道:「既然水靈根幾位鐵了心想要纂奪宗主之位,那咱們也不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非要做一家人,廢話少說,動手吧,陳載之,你若能打殺了我們幾個,就是你來做這宗主又如何?」
井白溪點了點頭:「你也看出來,載之是要做宗主的。」
穆逢山氣結,揮了揮手。
他這七八個人不但有元嬰,還有費承吉、葉正心等金丹圓滿,當下便要一擁而上。
紅箋一直拉著石清響的手站在一旁,沒人與她說話,她也不主動出聲,此時見這情形抬手將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扔到了眾人身前,那東西地上打了個轉停下,正面朝上,一時場上死一般的寂靜。
戴明池的人頭!
第三百二十七章 新開始
大好頭顱,血跡斑斑,上面一雙眼睛圓睜著,空洞無神,昔日不可一世的化神戴明池這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