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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紅箋便和小傢伙說話:「寶寶,這裡不像住人的地方,屋子裡擺放的都是什麼?咱們進去瞧瞧,從哪間開始瞧好呢?」
「吱吱!」「寶寶獸」舉起了爪子。
「這間?好,就是它吧。」紅箋推開了黑漆大門,走進屋去。
屋裡立著一排排高大的黑色架子,架子上鑲嵌著白色的玉簡。整間屋子足有十餘張玉簡,黑與白,靜立無聲,由中透出一股肅穆來。
紅箋走過去,伸手一摸,手指沒有觸到玉簡,徑直由其中穿過。
這幾天的經歷已經叫紅箋對之習以為常,她以神識去接觸那張玉簡,玉簡中的內容直接浮現在她識海。
「石駝丹」!這個強體的丹方果然被她找到了。
紅箋不由有些激動,這屋裡如此多的玉簡,若都是丹方的話,何愁醫不好石清響。
這欣喜的念頭不過一轉,紅箋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
元嬰修士!
紅箋霍地轉身,卻見屋門口多了一個年長的修士,一襲黑袍,目如鷹隼,正冷冷盯著自己。
第二百七十七章 強魂三子
雖然紅箋已經做好了強魂弟子修為要高過自己的準備,可也沒想到對方竟有一位元嬰修士。
元嬰初期,強魂雖不知道第幾境,但肯定很強。
比較起來紅箋真是毫無勝算。
怎麼辦?要不乾脆就此認個輸,恭送這瘟神離開此境,反正除了他,還有兩個對手,隨便勝一場,也就返回道修大陸了。
若是在七年之前,紅箋說不定就這樣做了,但是經過七年的強體,她身上多了一股血性。
便是會一會這元嬰修士又如何?
故而她發現了敵人,做的第一件事是輕輕拍了拍「寶寶獸」的屁股,將它放到一旁,空出雙手,凝神戒備,準備全力一搏。
那名元嬰修士看她竟是要迎戰,嘴角露出一絲嘲意,目光自一旁的「寶寶獸」身上掃過,面露不屑:「女人……」
大約是因瞧不起女修,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放開了神識,一股沛然威壓自體內湧出來,登時便將紅箋籠罩在內。
這七年紅箋乾坤袋裡的幾件衣裳早已盡數損壞,她此時身上穿的是在外門結界裡強體的成果,一件由麻線織成的長袍。這件衣裳除了蔽體沒有任何作用,此時被對方神識威壓所迫,灰溜溜的長袍下擺登時簌簌而動,往後方飄了起來。
紅箋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壓力同時來自於身體和神魂兩方面,這是等階的壓制,神魂被直接迫回體內,無形的重壓像一座看不到的山壓在紅箋身上,令她連活動一下手指都異常艱難。
但同時紅箋又於艱難中體會到了一絲明顯的不同。
若在七年前,有這麼一個神識強大的元嬰高手要對自己不利,不要說勉力相抗,自己能不能站住了都是問題,此時雖然處於絕對下風,實力相差不知多遠,卻竟沒有就此崩潰。
真元還能運行,只是像困在地下找不到出口的岩漿,紅箋的手指挽著千鈞之力,忽然掙脫了束縛,「中空劍」猛地出現,自上往下疾刺那人頭頂。
那元嬰修士不由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他不躲不閃,一團青色真元出現在頭頂,「中空劍」就像斬入了一團泥沼,勉強跋涉寸許,停滯不前。
紅箋連連催動,「中空劍」竟陷在了那真元中,不但無法傷敵,連收都收不回來。
那修士一甩袍袖,狂風驟起,風中一道氣浪卷向了紅箋,這不是法術,只是單純的木系真元。
「寶寶獸」「吱吱」驚叫,紅箋正調動了全部精力控制「中空劍」,免得這件得力的法寶被對方收走,氣浪卷至,無暇再施展防禦法寶,只得被迫以「凝水訣」護住全身,身體微微搖晃。
這輕晃絕不是紅箋於氣浪中站立不穩,而是她在強體進入第二境之後所感悟出來的手段,肉身在承受巨大的衝擊之時,通過這種方式牽引著外力改變方向,將壓力分而化之。
紅箋堅持了一息,那元嬰修士眼見沒能舉手奪足間奪取她的法寶,不再強求,放鬆了對「中空劍」的禁錮,與此同時一道法術直往她前胸襲來。
這道攻擊法術並不複雜,又是由元嬰施展,速度之快無與倫比,紅箋只覺青光一閃,幻化出來的長龍已經到了自己胸前。
「砰」,真元當胸撞上,紅箋被撞得胸口向內微微有些塌陷。龍爪隨即上探,擦著紅箋碎開的衣裳化作一片流光。
紅箋只覺眼前一黑,她收回「中空劍」,手按胸口低頭「噗」噴出了一口鮮血。
「寶寶獸」瞪圓了眼睛,紅箋受傷令它異常氣憤,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那兇徒的對手,大尾巴支棱著便沖了上去,到了二人之間才發現個頭兒太矮,身體直立,「吱!」「吱!」一跳一跳地衝著那元嬰修士呲牙。
紅箋嚇壞了,連忙叫道:「寶寶!」硬撐著將激動的「寶寶獸」擋在了身後。
這一爪未能將紅箋的身體撕裂,那修士亦有些意外,他微微眯了下眼,收回手去,冷冷開口:「我適才只用了七成的力道。」
什麼意思?打也打過了,差距如此之大,紅箋自認不敵,這沒有什麼好怨天尤人的,也沒有任何的不服氣,當下道:「閣下修為高深,我不是對手。」
雖然同在這「內門」修煉,她可不覺著與這元嬰修士就是師兄妹了,而看元嬰修士眼神陰冷,招呼也不打便出手,顯然也沒有絲毫的同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