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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你用《大難經》可以通過那蝴蝶知道我的所思所想。」石清響一邊陪著那兩人向里走,一邊在心裡回答著紅箋。
那邊紅箋的神識停滯了一下,再響起來便透著一種歡快:「那你豈不是在我這裡再沒有秘密可言?哈哈,你麻煩了。」
石清響嘴角不由翹起,神識將心聲傳遞過去:「請讓我提醒你一聲,兩個都學了《大難經》的人,是沒有辦法相互窺探心意的,你只能知道我想叫你知道的。」
「切,那你整這麼只蝴蝶給我還有什麼意思?」紅箋的神識感覺著明顯有些掃興。但她隨即又問:「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我正帶著一位師兄一位師妹去見元必簡。你可以在旁聽聽熱鬧。」
「這樣啊……那你有沒有可能進到寰華殿後殿去看看?」
「我儘量。」石清響抬頭瞥了一眼走在他身前的梅杞,又繼續傳音:「你現在在哪?」
「我?齊秀寧來了,我先在師父這裡躲躲,別叫她認出來。這次出了意外,你原本沒計劃會有個元嬰跟了來,怎麼樣,能應付得了嗎?」
這種新奇的溝通方式,似乎叫遠在晚潮峰的紅箋感到和石清響說話特別無拘無束,話比平時多了許多。
石清響十分享受這種感覺,他甚至有些後悔怎麼早就沒有想到可以這樣。「自然,好對付得很,不信你等著瞧。」
那邊傳來紅箋輕快的笑聲。
前面已經進到洞府深處,元嬰後期的元必簡正等著三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 寰華後殿
符圖宗極為講究輩分尊卑,不要說他們三人,便是南宮久來了,當著元必簡也需畢恭畢敬。
元必簡待三個師侄給他行過禮,先叫石清響一旁休息,才問梅杞和齊秀寧:「你二人怎麼招呼也不打就跑來丹崖宗了?宗主情況如何?」
梅杞自不會傻到說自己是趁著大師兄南宮久倒霉,想要拉攏石清響以為助力,合起伙來在師父面前給南宮久穿小鞋。
他面露憤慨之色,道:「回師叔,近來宗門接連在小瀛洲吃敗仗,更有數十名弟子被困,師父一時還沒有出關的徵兆,故而我和齊師妹準備去找大師兄,看能不能幫上忙,由此經過,便來給師叔問安,另外探看一下石師弟。」
元必簡微微顰眉,道:「還沒有出關的徵兆麼?」
眼前三個人在他看來都足以信任,石清響和齊秀寧自魔域回歸,是經季有雲檢驗過忠誠的,梅杞更是全家族利益都寄託於符圖宗,很得戴明池偏愛。
像丹崖宗上古靈泉這等秘密旁人或許不知,這三個卻都是知情人,元必簡也不避諱,道:「小瀛洲那邊還是等你師父出關再處置吧,量樂游也不敢把咱們的人如何,正好叫他們都長點教訓。到是你師父,能衝擊化神中期的古來只有寥寥幾人,沒有經驗可以借鑑,只能靠他自己摸索,可惜咱們到現在也沒能捉住這條靈泉,不然的話,單這靈泉的巨大能量就夠他晉階的了。」
梅杞聽著心動,齊秀寧卻道:「拿了傳宗主簡的陳載之連他父親的性命都不顧惜,很難找他出來,至於另一個知情人,師侄當年在丹崖宗當練氣學徒的時候,與她在一起呆過幾年,對她到是有些了解。」
「咦,竟然說到我身上來了。」石清響識海中登時傳來了紅箋的神念。
「方紅箋?」元必簡立時道。他當初認識方紅箋的時候,紅箋才剛剛築基,在這些人眼中真如螻蟻一樣的存在,但二十年過去了元必簡併沒有將她遺忘,實在是寰華殿那件事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齊秀寧立時道:「不錯,就是她。就師侄所見,她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她很喜歡管閒事,和那陳載之相反,她把親人朋友的命看得比天還重,若是能抓住她那寶貝弟弟,說不定就會令她乖乖來降,抓不到也不要緊,晚潮峰上還有不少修士呢。」
「……我要殺了她!一定要!」紅箋氣急敗壞地叫道。
「知道,放心吧,她早晚自作自受。」石清響安撫她。
紅箋呼呼喘了兩口粗氣,才算勉強冷靜下來。齊秀寧這幾句話確實直戳她要害,幸好方崢已經被盧雁長帶回滅雲宗了,符圖宗想抓也抓不到,不然的話……想到此,她不由深深體會到了陳載之心中的痛苦。
元必簡沉吟道:「不錯,當年她一定要殺景勵,便是要給丹崖宗清理門戶。看來我們對丹崖宗還是太客氣了。丹鳳陳家那邊也不要放鬆,除了陳玉章,陳家還有幾百口呢,我走不開,梅杞,這件事你去做,放出風去,陳載之每晚出現三天,咱們便取他陳家一條人命,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梅杞一聽能參與到這件大事,喜出望外,忙不迭應了。
元必簡這番安排出口,紅箋那邊反到冷靜下來沒了動靜,停了片刻,石清響聽著她道:「石清響,咱們這一回真的必須將護宗大陣打開。」
「好。不過不必為此過於憂心,他們越是倒行逆施,引起的反抗就會越強烈,他們也就死得越快。」
元必簡交待完,他這裡也就沒有什麼事了,梅杞笑道:「師叔,馬師兄和寧師弟不是服侍著您也來了丹崖?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
元必簡併未在意,揮了下手示意他們自便。
石清響雖然早估計著梅杞不可能把元必簡的兩個弟子漏了,不過這麼順利卻沒想到,在心中笑道:「看來咱們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