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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這是在按照約定向石清響索要酬勞。
石清響沒有叫它久等,手一揮在「天魔聖身」前面幻化出來一張長條桌案,桌案飄浮在半空,他將二十九件寶貝全部取了出來,一一擺放在上面,很乾脆地示意魔魂自行選用。
魔魂掠過,桌案上的寶貝一下子少了近半。
二十九件東西,它捲走了十三件,東西到手之後也不知滿意了沒有,一頭鑽進「天魔聖身」中,再沒了動靜。
這已經比預料中的情況要好。紅箋顧不得心疼,先看它給二人都剩下了些什麼。
石清響笑了:「我看剩下的這些東西,程長老他們只怕是要失望了。」
他的眼光自然比紅箋高出很多,魔魂一將東西捲走,他便看出來少的大多是妖丹,而靈草之類越是品質純淨的東西,魔魂越是避之唯恐不及。
這也難怪,季有雲留來煉丹的收藏,無一例外全是用來滿足道修的需求,剩下這十六件雖然珍貴,叫修魔的人來看,實在是有些雞肋。
解決了這一件大事,在石清響看來,井白溪的事已經完成了大半,餘下一樣材料是「長耳海蘭獸」的血,別人或許不知道那小傢伙在哪裡,他卻是知道的。
離開極北冰川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想到待季有雲回來,看到海底那副悽慘的模樣,不知會何等的氣急敗壞,都覺著心情甚是舒暢。
石清響以飛行法寶載了紅箋徑直往南飛,外界氣候漸漸轉暖。
紅箋研究了一陣「水深凝鍊篇」,再睜眼時發覺飛行法寶一路向南,飛過小瀛洲,飛過丹崖宗,全沒有要停的打算,竟似還要長途跋涉下去,奇道:「『寶寶獸』到底在什麼地方?」
石清響道:「那隻小傢伙懶得很,沒事便喜歡在三個地方呆著,這個季節南方瓊壺島上出產一種果子,只是尋常吃食,難種難摘,味道也一般,加上瓊壺島位置偏僻,咱們平時很難見著,偏它喜歡。十有八九這會兒正賴在島上。」
紅箋想起「寶寶獸」那圓滾滾的身子,烏溜溜的大眼睛,不禁心柔得像要化開一樣,笑道:「它就只知道吃啊。胖成那樣,也不知道怎麼摘到果子的?」
石清響對此十分清楚,道:「樹底下等著唄,島上的『雷襲鳥』捕食歸來,看它可憐巴巴的,會幫它把果子啄下來。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啄下的果子再多,等第二天『雷襲鳥』快回來的時候,它又跑去樹下等著。」
紅箋「哈哈」而笑:「它這日子過的到是悠閒。這輩子我定要好好修行,若是做不了真仙,爭取來世做一隻『長耳海蘭獸』吧。」
石清響望著她,搭話道:「你若是『長耳海蘭獸』,不用在樹下等,我天天去給你摘果子。」
紅箋目露怪異嗔了他一眼,道:「都下輩子了,誰還認得你。」
她想起在那無名荒島上得「寶寶獸」陪伴過了十天閒散舒適的生活,想見那小傢伙的心情突然變得急切起來,催道:「快飛快飛,等到了那島上,咱們一起幫它摘果子去。」
石清響當真又將速度加快了幾分。
紅箋望著他,心下突然生疑,道:「你怎的知道這『長耳海蘭獸』的情況?你哪裡有時間去了解它是怎麼生活的?石清響,你同我說實話,方才在極北冰川的海底下,我問你怎麼知道季有雲的煉丹之所,你說等回到海面上再告訴我,現在能說了麼?」
昏暗的法寶內,她往前湊了湊,強調道:「你不要敷衍我。」
石清響嘆了口氣:「我要說,因為學了《大難經》,可以未卜先知,那必然是騙你的。可真相比這個還匪夷所思。不如你就照這個想吧。」
紅箋氣結,叫道:「石清響!你管我信不信,我要聽實話。」
石清響笑了一聲,道:「好,你別急,我說實話。你剛才還說起前世今生,我要說的不是前世今生,更像南柯一夢。既然你要聽,我說的時候,你聽我說完,再難以相信,也不許打岔。」
紅箋被他完全勾起了好奇,瞪著一雙大眼睛點了點頭:「你說就是。我聽著。」
石清響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說過蜃景神殿的傳說嗎?」
紅箋信守承諾,不說話只是點頭。
「『若是能進入神殿的最後一層,上界的真仙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你聽到的說法是不是這樣?這說法是從化神商傾醉那裡傳下來的,並不完全對,神殿裡面沒有真仙,只有三樣天地異寶,異寶輪番出現給你選擇,三次機會,錯過了也就錯過了,無法反悔。」
紅箋眼睛瞪得滾圓,她雖然沒有出聲,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卻全是半信半疑。
石清響笑了笑:「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因為這是我的親身經歷。曾經我被送到魔修那邊,輾轉許多年拿到《大難經》返回道修大陸,後來一直修煉至元嬰、化神,我和道侶兩人聯手,同季有雲鬥了一輩子,說句滅自己威風的話,十次里我們總要吃個七八次的虧。但這沒什麼,我們過的比他快活多了。」
石清響講到這裡停了下來,紅箋幾乎要開口追問:「後來呢?」
不管這是前世今生,還是石清響作的南柯一夢,這傢伙提到了道侶!他竟然有了老婆?這簡直太叫紅箋好奇了。
幸好石清響很快接著講了下去:「後來我倆同季有雲一起發現了蜃景神殿,我們知道不能叫他進去,否則叫他心愿達成不知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可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季有雲的對手,這回同以前不一樣,打又打不過,逃又不能逃,只能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