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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響瞥了她一眼,意為:「這誰知道,說不定真就這麼巧。」
他見紅箋還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傳音道:「先找機會把功法口訣弄到手,那龍大師膽子很小,看看能不能搞清楚他這功法是怎麼來的。」
之前將採補假作雙修是費真人布下的陷阱,無奈效果不好,妖修們一時還不會上當。就算日後吞天妖蟒和金雲蛟真練了,也是一試之下就會發現不對,能不能在兩妖之間產生嫌隙,要看修為高些的吞天妖蟒做何想法,他再是殘暴,也不見得就順水推舟,強迫妻子做爐鼎。
一見好處就像蒼蠅逐腥,全不顧及其它的是費真人,吞天妖蟒雖是妖獸,智慧卻不弱於人,難說會如何選擇。
紅箋想了一想,悄聲提議:「咱們去看看殷正真吧。」
石清響一聽就明白了,紅箋這是想找幫手。
比起妖修,他們這邊本來就實力弱了不是一星半點兒,若還是各自為戰,就更沒有指望了。殷正真只要境界尚未掉落就還是化神,丟在一旁不用甚是可惜,至於那費真人,紅箋顯然是想都未想便把他排除在外。
在這妖修控制的結界中移動,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趁著龍大師注意力都在費真人師徒身上,紅箋和石清響小心翼翼地操縱著「陰陽蠱花鏡」,悄無聲息向著先前殷正真出聲的那片山谷遁去。
殷正真看上去並不擔心妖修們言而無信,他剛剛以分身換得了三個月的喘息之機,守著一處山谷,呆在裡面,連隱蔽行蹤都懶得。
殷正真修為只有化神初期,紅箋和石清響不虞被他發現,「陰陽蠱花鏡」悄悄進了谷,離著他十餘丈遠,停下來觀望。
雖然先後損失了四個分身,殷正真的氣息卻並沒有就此變得特別虛弱,進到山中,靠得近了,紅箋這種感覺更為強烈,殷正真作為地魔宗宗主,身上果然是有許多寶貝。
殷正真端坐入定,在他的頭頂以及身前身後懸浮著九顆拳頭大小的彩球,這是一整套法寶無疑,九顆彩球在迷霧中放出奪目的光華,相互交織,它籠罩的一小片區域靈氣波動強烈,對於神魂有其大的增補作用。
石清響以前對這套寶貝只聞其名,未睹真容,此時一見就認出來,「霓光興魂珠」!不獨如此,殷正真還在不時服用丹藥,這是仗著身家豐厚,憋著勁兒要把剛剛的損失趕緊補回來啊。
他應該並不知道被厲名偷走的「明心聚魂燈」已經毀在了石清響和龍大師的鬥法中。
紅箋悄悄觀察了一陣,殷正真全然不覺,此時山外遠遠傳來龍大師的聲音:「殷宗主,費真人說的對不對?你怎麼看?」
殷正真連眼皮都沒抬,輕輕「哼」了一聲。
龍大師難得好聲好氣地勸道:「我到沒看出來殷宗主你脾氣如此執拗,這是多好的機會,你教一教我們,大家化干戈為玉帛,你看,你不說,也擋不住費真人說,我們早晚都會知道。」
殷正真沒有作聲。
「年輕人啊,明明看著挺機靈的,沒想到如此食古不化。」龍大師嘆息了一聲,殷正真的年紀,也只有在這些壽元幾千年的妖獸眼中,還算得上「年輕」二字。
「不用理他,姓殷的看不起妖修,定是覺著咱們不配學習功法。叫他慢慢靠著,有他哭的那天!」金夫人恨恨說完,便將目標轉向了費真人。
殷正真只是嘴角撇了撇,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也不知是笑幾個妖修,還是在笑費真人。
紅箋緊了緊握住石清響的手,示意他傳音和殷正真談談。
跟著她就見殷正真神情微動,露出了驚訝之色。
他的聲音傳過來:「沒想到兩位竟然去而復返,還找到了這裡。」
紅箋也沒想到,自己和石清響有朝一日會和老奸巨猾的殷正真聯手。
不過既然走到這一步了,為了能好好合作,還是要撿著好聽的話說,她傳音道:「我們也沒想到,殷宗主寧可元神受損,也不願傳授妖修修煉之道。佩服。」
殷正真「嗤」的一聲笑:「小姑娘說話真好聽。那姜夕月就是被你這麼哄走的麼?」
紅箋臉上微紅,卻一本正經道:「姜長老是打賭不慎輸了,只得說話算數,願賭服輸。」
殷正真面上透出一絲無奈:「算了。我早提醒過他賭不能亂打,總要吃了虧才會聽話。」
紅箋想了想,確實,姜夕月在無名天道宗這幾年,到是沒見他再和別人輕易打賭,不過看他跟寶寶獸整天混在一起,修為也漲得飛快,說吃虧可算不上,自己對他還是挺好的。
經由姜夕月這個話題,氣氛到是緩和了不少,三人幾句話便達成默契,先將過去的利用算計都放到一旁,聯手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殷正真這才提醒道:「石賢侄想來應該聽說過,我這套『霓光興魂珠』除了滋養元神,也禁止他人的神識穿透進來。我同你們這樣神識傳音隔著一層,就挺費事的,你倆大可以進到這裡面來,放心交談,不用擔心被幾個妖修發現。」
石清響顯然也聽到他的傳音,沒有廢話,主動運轉「陰陽蠱花鏡」,飛入那套法寶的範圍之內。
殷正真這才開始說正事:「這三個妖修可不好對付,當初你們能順利衝出結界,想是有什麼寶貝吧?」
紅箋防著他,有意將「補天律」的事含糊過去,道:「我有一件得自道修大陸的法寶,可以自行辨別出道修大陸的方向,一旦結界動盪,有破碎之相,它就可以指引咱們飛回無盡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