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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在赤輪峰腳下追到她,童黛手捂著臉,正在那裡跺著腳懊惱,見到紅箋可憐巴巴地道:「蕭蕭,我把事情搞砸了,本來我打算儘量婉轉一些,想了好多話,誰知剛才腦袋裡一片空白,他肯定覺著我這人好生莫名其妙。」
紅箋笑嘻嘻地說:「沒有啊,你做的很好,什麼都不必說,衛師兄心裡也明白。不然他是金丹,你以為他方才想攔下你還你東西有多難?」看到童黛和衛以蓮這麼兩情相悅,她的心情也變得很好。
童黛的臉更紅了,眼睛中卻迸射出璀璨的光芒,這種自內而外的喜悅讓紅箋都不由得一看再看,暗忖:「童師姐還真是光彩照人。」
過了一陣童黛的心自雲團上降落實地,改而為衛以蓮的狀況擔憂,道:「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再多東西也填不滿那幾個人的胃口。」她小心翼翼地望了紅箋一眼,「蕭蕭,那天在石先生那裡看到米時獻,石先生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了吧?」
紅箋斬釘截鐵地道:「不會。」
依紅箋對石清響的了解,他如今就算真以戴明池為師,也不可能墮落到與米時獻這種人為伍。
一念及此,她的心裡到是動了動,米時獻是景勵的弟子,當年死在秘境裡的潘聰是不是他殺的?很有可能,景勵的那些弟子只有他還留在赤輪峰。
一個名義上的丹崖宗弟子,實際卻是早已投靠了符圖宗的叛徒,以他來試探石清響的態度再合適沒有了。
她安慰童黛:「別著急,總有辦法。」要殺米時獻這樣一個金丹初期的水修,紅箋完全有能力做到,關鍵只在於怎麼讓這叛徒死得更有價值。
還未等紅箋有所動作,費承吉突然找了童黛去,和她說了一件對她而言不亞于晴天霹靂的事。
齊天寶最近迷信丹藥,和歲寒峰英麒過從甚密,使得穆逢山心生不安,費承吉為師分憂,建議不如在香積峰找個可靠的女弟子送過去貼身服侍齊天寶,這人選穆逢山詢問費承吉的意見,費承吉帶著私心推薦了自己的女弟子童黛。
在費承吉看來,齊天寶是元嬰後期的高手,又得化神戴明池重用,童黛能有機會攀得上這樣的大能與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差不多,不說感激涕零,也應當欣喜異常。
哪知童黛反應非常得大,直接跪下請他收回成命,費承吉好言相勸說明利害,童黛也不說原因,只垂淚道若師父真的這麼決定了,她寧可一死。師徒兩個最後不歡而散。
童黛回到住處,想到與衛師兄渺茫的未來不禁心生絕望,她能求助的人只有紅箋,當下拉著紅箋避開師父的神識範圍哭訴了一番,道:「蕭蕭,你說我該怎麼辦?」
紅箋心中鄙夷穆逢山師徒,提議道:「乾脆和衛師兄私奔行不行?」
童黛「啊」了一聲,跟著頹然道:「跑不掉的,再說衛師兄也不會答應。反正我是寧死也不去伺候那姓齊的。」
紅箋默然半晌,道:「眼下不知道只是師父他們一廂情願,還是姓齊的那邊已經得了信,我陪著你,咱們一起去求一求那位石先生,看他能不能出面幫著轉圜一下。」
童黛是病急亂投醫,紅箋卻是懷著更深的打算,希望此行能一舉兩得。
石清響的洞府外依舊是那姓竇的修士把守,通報之後他眼神中難掩好奇,打量著紅箋道:「師叔叫你一個人進去。」
童黛對上次進去洞府之後到處黑乎乎的情形還記憶猶新,聞言有些緊張,拉著紅箋的手沒有鬆開,姓竇的笑道:「他還說叫童師妹留在門口,陪我聊一聊天。」
有求於人,不管這就是石清響的命令還是隨口開的玩笑,童黛都得當是一件正經事去做。
童黛無奈鬆開了紅箋的手,擔心地目送她進去。
姓竇的見狀笑道:「童師妹,你這副表情看上去好像她要進的是龍潭虎穴一樣,石師叔很好說話的,你上次不是見過了麼?」說著手一指,以法術挪過一條石凳來,招呼童黛:「師妹坐吧。」
而此時紅箋已經穿過偶有火光跳動的長廊,走進法陣中間,那裡的布局擺設同她上次見到的一般無二,石清響坐在黑暗中等著她,這一次,洞府中只有他們兩個。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對手戲
紅箋隱隱覺著今天的見面有些不同尋常。
但在摸清楚石清響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之前,她還需老老實實扮演好蕭蕭這個異類。
「石先生,蕭蕭看你來了。你這些天有沒有覺著哪裡不舒服?」殷殷的關切像蜜糖一樣流淌出來,若叫飽受她禍害的費承吉和張鈺師徒聽見,一準會驚掉了下巴。
黑暗裡石清響笑了一聲:「還好。」
「咔」的一聲輕響,紅箋所呆之處一顆珠子突然發出瑩白色的光芒,頓時照亮了紅箋那張濃妝艷抹的臉。
紅箋心中一凜,隨即鎮靜下來,調整好表情,衝著石清響露出了一個程情情式嫵媚的笑容。
石清響良久未語,過了好一陣才道:「不要客氣,隨便坐。」
紅箋應了一聲,走過去坐到了上回的位置,手托著腮,頗有些惆悵地道:「上次從這裡回去,蕭蕭就一直牽掛著先生,萬物相生相剋,這才符合世間法則,你的病情也肯定會有辦法可以根治,就不知道我能為你做點什麼,若是有哪樣寶貝能治得好你,蕭蕭願意走遍千山萬水,不管多困難,哪怕上天入地,都去為你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