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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木系靈種驚惶失措,頓時意識到這次可是真的大禍臨頭了,它現已化身為紅箋識海內多出來的那條木靈根,宿主若有三長兩短,它自要跟著陪葬,連個後路也沒有。
「沒辦法了嗎,真的要完蛋了嗎?你快告訴我!」
「對不住,小傢伙,看來這次我們是真的出不去了,不管怎樣,我會堅持著活下來。」修為會崩潰到何種程度,只這會兒身體那糟糕的反應就叫紅箋有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她已經無法多想其它,出秘境、結丹、了卻恩仇這些都拋到了腦後,當下最重要的,哪怕變成活死人,也要留存一息,畢竟活著才有希望。
這些悲觀而強烈的情緒充斥著她的神識,不需再經神炁傳遞,木系靈種已經全部感受到,它放脫了水靈根,身體急劇地扭曲了幾下,帶著哭腔叫道:「完了,完了,我真的變不回去了。」
紅箋不知道怎麼安慰它,但隨著它鬆開對水靈根的桎梏,收回了充斥紅箋體內的大量木系真元,即將潰散的水靈根竟然顫巍巍地穩住了。
失去依附,木靈根像只沒頭的蒼蠅一樣在識海里亂竄。
「還看不見?還不能動?難道真要我去遷就這條該死的水靈根?試試吧,死就死了。」隨著紅箋的神炁接收到木系靈種如此一句話,木靈根如抽絲般變細拉長。
若是此時紅箋能感受到身體外界的情況,她會發覺這個「修煉靜地」里那些粘稠的靈霧正向自己蜂擁而來,爭先恐後鑽進自己的身體,靈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淡變薄,這比她以「萬流歸宗」吸收要快得多。
木靈根吸收了大量的靈氣,卻沒有變得更強,乳白色的主幹鼓脹起來,越脹越大,撐得外殼幾乎要薄至透明,緊接著木靈根無聲爆裂,化作千絲萬縷輕如飛絮的殘粒一下子填滿了整個識海。
登時便有不少殘粒被歪歪扭扭猶在運轉的水靈根沾到,微光一閃,融入到水靈根枝丫中消失不見。
那些殘粒飄浮在識海中,水靈根上沾染得多了,一時交相輝映,到像整個水靈根都是泛著微光。
紅箋大為吃驚,如此一來她的體內不但是水靈根,連道基都起了很大變化。
幾乎是瞬間紅箋便看到了光亮,她整個人恢復如常,因為修為崩潰的時間很短暫便得到了彌補,這次危機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大損失,紅箋甚至感覺全新的靈根道基之下,自己變得更強了。
只是木系靈種呢,它去了哪裡?
紅箋以神炁細梳識海,最終集中於那色彩稍顯斑駁的水靈根。
需要傾盡全力去感應,才能獲取木系靈種那斷斷續續微弱之極的意識:「這下可好了吧,累死我了。我要睡了,這一睡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等我睡醒了再和你說還我自由的事。你一定要出去啊,要成為真仙,與天地同壽,可不能半路死掉……」
木系靈種的意識波動越來越弱,最後沒有聲息。
紅箋覺著有些揪心,不過它既然這樣說了,應該是消耗太大,就此陷入沉睡,並不是真的徹底消失。
紅箋暫時將木系靈種的事放下,這才開始內視自身,她本意要以「萬化生滅功」打造出一條木靈根,但因為排斥反應出現得早,後續都是由木系靈種完成的,她此刻的修為比進入秘境的時候稍有後退,但遠未到掉落境界的地步。
她的水靈根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完全融合了木系靈種,她現在還算是一個單純的水修嗎?
紅箋當下便想拿出「中空劍」來做個試驗,一抬頭間她才恍然發現眼睛看出去清清爽爽,周圍石壁清晰可見,這牢籠里先前濃郁的靈霧竟然一掃而空。
這都是木系靈種的功勞啊……她喟嘆了一下,目光一掃,果見側後方的石壁讓開了個一尺寬的空隙,那靈泉到是沒有騙自己,看來這就是出路了。
紅箋不敢耽誤,幾步到了那縫隙跟前,閃身而出。
一道強大的神識自她身上掃過,這一次不同於剛進秘境時的遲鈍,紅箋立時便有所感覺,是那上古靈泉!
紅箋腳下頓了一頓。
她的眼前是連綿的群山,山峰峽谷環環相套,往哪裡去好呢?
上古靈泉的聲音在她識海中響起:「你竟然真的找到辦法出來了。還將那顆種子與靈根融合了,可惜,自從折風華一死,足有幾千年了,我還是第一回遇到這麼有用處的東西。」
這語氣聽起來到不像是要出爾反爾,紅箋盼著秘境開啟的時間趕緊到來,回答上古靈泉道:「你覺著木系靈種對你有用,便要將它的精華盡數吸收,那你可知道在秘境外邊有那不懷好意的修士同樣在打你的主意?」
「折風華的後人呢?我們有約定,他可以找我相助,打開護宗大陣,只要不是真仙都需止步。」
紅箋微微苦笑,她自上古靈泉的語氣中聽不出它情緒有絲毫波動,也沒有問打他主意的是些什麼人,大約在它心裡世間的修士只分為折祖師的後人和其他的人兩種。
「覬覦你的惡人在二十年前便害死了能與你溝通的凌宗主,現在他們就守在赤輪峰上,尋找你,也尋找控制你的辦法。我和師弟陳載之受師祖遺命,師祖叮囑我們要早日煉成元嬰,繼續你與丹崖宗那個相護守望的約定。」
紅箋幾句話將丹崖宗的現狀和它交待清楚,雖然不知道上古靈泉在秘境之外是個什麼情況,總要叫它也引起些警惕,免得不等陳載之修成元嬰,它已被戴明池等人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