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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最前面的青年身形挺拔、面部線條硬朗、五官分明、眼窩深邃、眼神晶亮,齊肩的捲髮由一頭圈禁錮著上面,正是燕國使團在京時呂平曾經見過的燕國二王子。
「見過二王子殿下。」呂平朝著二王子抱拳行禮。
「哈哈哈哈,沒想到是呂侍衛長你呀,好久不見,一路辛苦了。」聲音爽朗略顯粗獷。說著拍了幾下呂平的肩膀:「可算是把我的新娘子給送過來了,來,先讓本王見見、、、、、、」
視線開始朝後面的馬車掃去。
「二王子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呂平連忙阻止。
二王子面露疑惑:「本王的新娘子,為什麼本王見不得?」
「二王子別急,見肯定是見得的,只是按我大周習俗,這新娘子得過了門才能見的,再說這新娘子不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們,是會害羞的,二王子還是稍微忍耐一下吧,以後有一輩子的時間見呢!」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呀,那就照著你們的習俗來。」說著環視了一下天際:「天色也不早了,我看先讓你們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就交接嫁妝吧。」
「呵呵,知道二王子急,所以我打算我們馬上就交接如何?」
呂平心想:儘快交接變數也少一點吧,就算後面再生什麼波折,那也與自己無關了。
「馬上?」二王子疑惑。
「卑職是想,今晚交接完畢,明天一早您就可以拉著新娘子回你們燕京,也能早一天洞房花燭不是?而我們這些人人乏馬疲的明天還能睡個懶覺,何不快哉!二王子以為如何?」
「嗯,周到!周到!」回過頭去吆喝道:「小伙子們,開始接嫁妝了,大家都給我動起來!」
兩隊人馬都忙碌起來,新娘子的車駕先安排在平房外的壩子裡,其他的人交接禮單的、人員名單的、核對嫁妝的、晚上吃食住宿安排的、、、、、、
整整兩個時辰才理清理過來。驛站里點起了火把,燈火通明。
「小伙子們,熱騰騰的飯菜就快起鍋囉!」有人吆喝。
「好嘞!」接話聲此起彼伏,氣氛輕鬆熱烈!
呂平也鬆了口氣,只要過了明天,自己這邊的人輕裝上陣,回到京城就好給出一個交代了。
這邊胡嬤嬤也準備安排新娘子下車。
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在黑暗的夜空里響亮異常。
兩隊人馬三百多人在壩子裡快速集合戒備起來,把新娘車駕和剛剛交接完的嫁妝圍了一圈。
黑暗裡一馬隊飛馳而來,越來越近!
「糟了,二王子,是二十里外黑山頂的劫寇!」
這邊也有驛站的人來告訴呂平:「呂侍衛長,是附近的劫匪!」
看著那表情兇狠的幾十號人,兩邊的人都異常警惕,刀劍武器各自到位,蓄勢待發!
就見這隊劫寇在六十丈開外停了下來。領頭人一揮手:
「快撤!它奶奶的,本想打它個措手不及,撈點兒好東西,沒想到都這點兒了,竟然有準備、、、、、」
一隊人馬又迅速隱去,空中隨風傳來話語:
「個兔崽子們,你們別得意,東邊的魏國駐軍已經得到了消息,他們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個老子的想撿個漏都不行、、、、、、」
聽得這話,迎送親兩隊伍都異常緊張。
「快!」二王子翻身上馬:「趕快護著新娘子和嫁妝離開這裡!」
兩邊的隊伍都迅速行動起來,隱隱聽得東方馬蹄聲猶如驟雨而來、、、、、、
「都各自上馬,趕緊離開。」呂平吼道,又回過頭對著二王子抱拳道:「二王子,我們就此分別。待得我們各自歸京,定要上報朝廷,給我們討個公道才行!」
「就此別過!」又吼道:「各自上馬上車,定要護住新娘子!」
「駕、、、、、、駕、、、、、、」
各自駕著交接好的東西護著人馬朝各自的國境飛奔、、、、、、
清晨到來,太陽升起,此時兩隊人馬都離事發地很遠了,這時兩隊人馬才清點起各自的人和物。
在略顯崎嶇的官道上,一個侍衛正在向呂平報告:
「、、、、、、人和物都沒什麼損失,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送親時拉丫鬟婆子的那輛馬車,在和迎親隊伍交接時,本是準備留下拉些殺好的牛羊路上吃的、、、、、、」
「這我知道,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呂平很不耐煩道。
「呃、、、、、、侍衛長,丫鬟婆子們又給拉回來了!」
呂平的臉一下綠了,火急火燎的走到那輛馬車前,一抬手拉開車門——裡面丫鬟婆子抱成一團,各自瑟瑟發抖,除了那個姓胡的嬤嬤,宮裡賜下的人一個不少。
呂平只一眼就知道了原因:當時遠方馬蹄已急,兩邊都呼喊著趕快到位,這些平時養在深宮中的女人,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自是跑上了她們最熟悉的那輛馬車、、、、、、
二王子繁忙中抽眼望著一襲大紅嫁衣直立草地上的新娘子。
身形如弱柳扶風,鵝蛋臉,肌膚白似賽雪、柳眉杏目清晰明亮,長發盤起又貴氣自顯。難得即使經歷昨日劫寇之事也不見慌亂。旁邊唯一留下的陪嫁嬤嬤上前和其說著什麼,新娘子朱唇輕啟,儀態慵懶!